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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娘府》

《诗娘府》

作者: 直角三角形 | 来源:发表于2020-04-22 03:13 被阅读0次

    此时如果非说有一个比烈酒茶楼还热闹的地方,那便只能是离此处不远的诗娘府了。

      诗娘府是这里最大的商贾之家,诗家的老爷原名杨世卿,现年60高龄,太爷爷是白国的开国将军,家族世代功臣。然而这个诗家老爷不喜官场,反而喜欢钻营生意,如今盐粮布匹凡是市面上的生意,都要经他之手。

      这天夜里,风比清晨的还要大些,给诗家看大门的虎二心情很糟糕,偷偷喝了几盏酒,现在醉熏熏的,他心想:

      “香儿什么时候才会喜欢上我啊,这么多年了,我待她如待珍宝一般,而她却为何只是把我当哥哥呢?今天好不容易托管家要了最好的炭火给她送去,她竟和我说她喜欢的是四少爷,以后不让我再去找她了。”

      虎二喜欢的这个香儿是大娘子房里的丫鬟,也算是个小小的美人,她一直对那个三娘子所生的四公子杨思守,心心念念。

      虎二心里十分郁闷,酒劲儿上来后,便偷懒寻了个避风的好地方昏昏睡去了。迷迷糊糊之间,一场美梦将至......

      此时在虎二的美梦里,香儿用花瓣入汤,沐浴更衣,换了一身粉色轻纱,那双勾人魂魄的桃花眼笑眯眯的,头上簪着的修长精致的步摇,随同香儿扭动着的凹凸有致的腰身,一步一揺,魅惑的缓缓走来,虎二的痴态就如见到天仙下凡一般,被勾的是神魂颠倒,他正打算享受这美妙时刻的时候,却被几声连续不断又无力的敲门声搅黄了。

      这虎二被吵醒后,发现美梦不能成真,便一肚子惋惜气愤,此时门外声音却还不停,一声一声的叩门声把他恼得生气,却又不能大声呵斥,只能没好气地打开一个门缝问

      “谁??”

      只听门外有个虚弱的声音回答道

      “我从十里外的良村走来,想求您家老爷救救我相依为命的妹妹,她已经病倒好几个月了,我愿意为奴为畜,做牛做马报答,只求您家老爷行行好救我妹妹一命!”

      虎二听是个女子的声音,就从门缝里往外窥了一眼,定睛一看,姑娘面容清秀,十分憔悴,衣衫褴褛单薄,手冻得青紫,虽然搅梦的怒气还在,但也不想再多加为难于她,说道:

      “去去去,你要是扰了老爷清净,我也免不了罚,你要是再来叩门,小心你的皮。”

      虎二说完就把门狠狠地锁上了,四周寂静,只有这女子一声一声的哭泣。虎二不理,想继续偷懒睡去,可是又觉得这个女子可怜,冰天雪地翻山越岭来到这里,他联想到了自己当年逃荒至此,有幸被诗家老爷收留的经历,这让他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加上门外哭声不停,实在于心不忍,便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扔了出去:

      “别哭了!这儿帮不了你妹妹,还是穿上衣服回去吧!衣服里面有几个铜板,买几个饼吃,别在门口哭!小心被听见了当你是丧门子给你打出去!”

      ......时间慢慢过去,到了第二天早上,从府内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从内院里出来了一个身材高挑,眉眼菱角分明,长相英俊帅气的公子哥,打扮清雅,除了腰间有一个玉佩,便没有别的什么奢华的物件儿了,如若站在人群之中,必是眼前最亮的那个,怕是整个白城也没有第二个如此帅气之人了,这样一个英俊的少爷本应是风度翩翩,可他却是一瘸一拐,怒气冲冲。

      这个英俊的少年就是诗家的四公子杨思守了,身后跟着一个样子机灵的贴身随从,名叫福子。

      四公子现年十八岁,是家中最小的儿子,上面有一个文武双全,聪明能干的大公子杨天琪,还有两个已经出嫁的姐姐。

      “四哥儿!四哥儿!慢点儿,别再伤了您的另一条腿。”福子喊着。

      可这话音未落,四公子就像被说中了一样,脚下一滑,一屁股便坐在地上,他扭头一脸嫌弃地说:

      “你个乌鸦嘴!”

      福子赶忙过去把四公子掺起来。四公子便一瘸一拐地继续向府门外走去。

      “四哥儿,您还是回去吧!不然大公子更加怪罪你了!”

      四公子不理他,继续往前走,边走边气呼呼的说道:

      “我怕他杨天琪干什么!从此我和他势不两立!嫡长子又如何?不就是爹让他管了两年事么,现在傲的不知天高地厚!你看看现在他的那个胡闹的母亲周泽兰,趁着父亲病倒,仗着自己是大娘子的身份横行霸道,今天克扣我小娘炭火,明天又打我小娘屋里的下人,现在又让香儿来诱惑诬陷我,这些小事也就罢了,他亲娘胡闹,他也跟着胡闹!他母亲命他打我,那他连问都不问,真的就打我?!亏我还一直还把他当我亲哥哥看待!”

      福子一边帮他顺气一边缓缓地说:

      “四哥儿,可是我们空口无凭,大娘子抓着把柄怎么会轻易饶人,估计此时的大娘子正为难咱家三小娘呢!以前老爷总是护着咱家小娘,可如今老爷已经昏迷好几天了,现在也只有你能护着小娘了,所以还是快回去看看吧!”

      四公子气不打一出来:

      “哎!是啊,罢了罢了,回去看看我小娘。我们从长计议吧。”

      福子看四公子气愤憋屈,想哄他开心,便佯装起哄的样子笑着说道:

      “您带着这伤腿回去啊,您那新婚的娘子还不定怎么心疼您呢!”

      四公子想到家里还有个刚过门儿的美娇妻,心里怒火果然平息了一半,又好气又好笑地撇了福子一眼,佯装生气地骂到:

      “就你嘴贫!是不是看我现在腿瘸,打不了你啊?”

    一会儿,四公子和福子回到了自家院中,果不其然,大娘子正坐在前厅对着三娘子任从舒趾高气昂地大骂:

      “看看你生的那个没出息的,他怎么就不向着我儿多学学,你儿子平日里就总在花丛里风流,干出这种肮脏的事,我还冤妄了他不成!你这个狐狸精生的孩子还能是个正人君子吗?”

      三娘子跪在地上,可怜又委屈,怯怯的、带着祈求的轻声回到:

      “大娘子,他是奴婢的孩儿,奴婢知道他肯定是做不出苟且之事来的,还请大娘子明察。”

      大娘子不以为然,还轻蔑了她一眼说:

      “什么时候有你回嘴的份儿了?以前是官人有心护你,我管不了你,可现在是我当家,那就得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规矩!”

      大娘子见三小娘不敢说话,变本加厉地继续说到:

      “你自己亲儿子做了败坏家风的事出来,还不认错,看来只能打了,来人,给我往死里打!”

      四公子见自己小娘马上要被罚,立刻上前呵到:

      “我看谁敢!”

      周围的家仆看是四公子来了,都开始犹豫不决,不知是听大娘子的还是听四公子的,就在这时,四公子向大娘子行了个礼,然后对大娘子说到:

      :“母亲大人在上,府里上上下下都由您当家,我小娘您自然打也打得,骂也骂得,但爹爹对您其实一直都是敬重的,可是如果等我爹爹醒来以后知道在他卧床不起的期间,家里不仅没有齐心协力为他医治,反而闹得鸡飞狗跳,我想爹爹首先怪罪的,一定是您这当家主母,等到那时,爹爹对您的情意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还请母亲三思啊!”

      大娘子突然被四公子戳到了痛处,竟不知道如何接话了,她当然知道,而且深深地知道,自己的夫君从来都没有爱过自己,在夫君的心里,留给她的也只是对结发之妻这个身份的一丝敬重罢了。

      四公子继续说道:

      “我虽然不如大哥聪明好学,也常留给人招蜂引蝶的印象,但我向来行得正坐得端,昨日夜里,香儿来我书房谎称父亲突然醒来有急事转告,我这才让她进来,可谁知道,她进来就脱衣服,还往我身上扑,嘴里大喊大叫,我分明是被陷害的!可您为什么连查都不查,宁可听信小人之词,也要重罚我们母子,难不成是....?”

      大娘子心虚起来,想起了陈年旧事....

      老爷当年只有自己和二娘子两个女人,老爷虽不太喜爱自己,但也不是多宠爱这二娘子,生了唯一的儿子而且还是嫡子的自己,自然在家中的地位稳如泰山,本以为就会这样平平静静地过完一生。

      可不知怎的,在自己父亲去世后的节骨眼上,清心寡欲了半辈子的老爷,却突然领回来了个怀着身孕的三娘子。等她生下了四公子后,老爷更是独宠于她,所以自己也只能由着她任性,这可是老爷前所未有的样子。

      大娘子从此性情大变,命令所有下人不准在她面前提起关于三娘子和四公子的事,否则就狠狠惩罚。

      然而就在前日,丫鬟香儿找到大娘子:

      “大娘子,奴才想斗胆向您求一件事。”

      “何事啊?”

      “奴才年龄也不小了,想求您开恩成全奴才婚事。”

      “你在我这院儿里伺候这么多年,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帮你物色的,我看着虎二不错,你可愿意?”

      香儿不语,表情很是为难。大娘子见状继续说:

      “香儿啊,我替你留意很久了,这个虎二是真心待你的,而且虎二无父无母,你跟了他,一来不用远嫁,二来不用伺候公婆,还有时间照顾你的父亲,这不是很好吗?”

      香儿突然后退一步,扑通一声跪下磕了一个响头:

      “大娘子!奴才已钟情于四公子多年,如今他已成婚,还望大娘子准奴才过去。奴才知道自己身份卑微,奴才不敢奢求,只求给他做个小小妾室,便心满意足了!”

      大娘子听了是跟四公子有关,这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听到自己院里的丫鬟竟然不和自己一条心,偏偏喜欢上了狐狸精的儿子,还想嫁他为妾,那可了得?想到这儿,便把心里积压多年的委屈、愤怒和嫉妒,一同发泄到无辜的香儿身上,便对她说:

      “我不同意你给那个狐狸精的儿子做妾!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让你嫁人为妻你不恳,竟会想去给那个混账东西做妾,简直不可理喻!”

      香儿看大娘子暴跳如雷,心生无望,便伤心起来,大娘子却转念一想,接着说:

      “不过,如果你能让我拿这三小娘出口恶气,我也不是不可以把你安到他房里。”

      香儿害怕的同时还有不解,大娘娘见状继续说:

      “你明晚去他书房,帮我制造个四公子图谋不轨的把柄,然后我再趁此机会消消他们的气焰,到时候我便开口让他收了你,没有老爷护着,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反驳我的话。等他纳了你,你再轻声细语道个歉,以你的姿色让他分你些宠爱也不难办。岂不是一举两得。”

      香儿不敢吱声,自己壮着胆子来向大娘子要个恩准,却不料牵起了大娘子心里的怒火,但自己深爱四公子,并不想陷害于他,很是为难。

    而大娘子正在气头上,只想着撒气,为解一时痛快,便威胁到:

      “你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否则啊,若我不想放你走,就算是他亲自来要你,也都没门儿!倘若你因此改了主意,又想嫁个别的,我也会全都不准。还有你那病榻上的父亲,我可就不再管了。”

      香儿为了自己的父亲,只好照做了。

      想到这儿,大娘子回过了神来,知道是自己设计陷害,并不占理,心里正盘算怎么说呢,四公子便继续说到:

      “若母亲仍不信我说的话,还是执意罚我小娘,那罚便是,但我也不愿意受这冤屈,等爹爹醒来,我定求他查个水落石出,还我们母子清白!”

      大娘子眼看着已被戳穿,脸上有点挂不住,心里也确实害怕老爷醒来怪罪自己治家无方,还制造事端,就硬撑着说到:

      “放肆,我处事向来公平,刚刚罚你们也是全因有那香儿的供词为证,即使是错怪了你们,也用不着如此无礼,咄咄逼人,还把不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

      四公子见大娘子气焰减弱,也想给她一个台阶下,便假装不知是大娘子的指使陷害:

      “母亲,事关我小娘,所以说话急了些,还请您赎罪,我愿意领罚,但至于事实真相,我猜您一定是受那贱人蒙骗了,您向来处事公平,那请您替我们做个主,既然是她陷害于我,那便由我来处置那贱人,为了老爷静心养病,我就当此事没发生过。”

      大娘子心里犯了嘀咕,心想:

      “看这三公子平日里风流不靠谱的很,却不想还这么有心计,我若不依不饶的,等老爷醒了以后我如何是好?可若就按他说的来,香儿这个人证被他拿捏在手里,就算有气也不好发作了!日后万一再翻出来查,就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了!”

      大娘子又一想:

      “现在情形不妙,四公子明摆着,是拿老爷对三娘子的宠爱来给自己施压,想要继续栽赃肯定是行不通了,那不如趁着机会把那香儿处理了也好,省着日后掀起什么浪来。”

      大娘子想到这儿,便紧着接着这台阶下来,说:

      “那....这...唉!我现在细细想来,我当真是受了小人蒙骗的呀,事关家风颜面,一时昏了头,错怪了四哥儿,来人,快把那满嘴谎话的贱人香儿乱棍打死!”

      可四公子知道,香儿是大娘子陷害自己的人证,只有把香儿握在手里,日后才能反制于大娘子,便说道:

      “母亲且慢,您整日忙于家事,处置香儿这些小事还是不操劳母亲了,就交给我亲自处理吧。”

      大娘子见四少爷执意想把香儿要去,当然不肯:

      “我若不打死她,传出去了,都说我偏袒自家院里的丫鬟攀咬少爷,再烙个治家不公的名声,我可担待不起。”

      四少爷见大娘子执意要把香儿打死,消除证据,便表面恭敬,但实则威胁到:

      “母亲英明,现在老爷还昏迷不醒,实在不宜打打杀杀,而且还有损于您贤良淑德的名声,所以还请母亲高抬贵手,饶她一命,也算是母亲为了给老爷积个福气。再者说,她栽赃于我,自然交于我来处置,他们又怎会说您治家不公呢?”

      大娘子低头不语,知道这四公子话里有话,所说的栽赃陷害之人明里是香儿,而暗里其实是指自己,四公子明摆着是威胁自己,意思是如果香儿给他,他便不再追究,如若不给,日后就向老爷要公道。

      眼看此时四公子步步紧逼,实在也没有了别的法子,只好默许了,只能悻悻起身离开。

      大娘子本想好好泄愤一番,却反被呛得有点下不来台面,很是不爽,就又心生一计,想让这对母子再难受一番,所以便瞪了一眼三娘子,说道:

      “行了行了,我这心里也是着急老爷的身体,夜夜失眠,不想再多生事端了,那就按你们说的来吧。哦,对了,另外啊,我今儿想着派个人去锦乡,把那个神医诗满春请来为老爷医病,但派个下人去会显得我们没诚意,不如就叫四哥儿去请吧,你看可好啊?”

      三娘子心疼自己儿子的腿伤,便连连磕头,求大娘子:

      “主母,这神医诗满春是个菩萨心肠,曾也是救过老爷一命的大恩人,您派人去请,只要礼数做足了,她一定会来的。四哥儿腿上有伤,求求您别让他去那么远的地方了,求求您了。”

      大娘子假装无辜地环顾四周一圈,为难地把手一摊,说:

      “你们看看,我就说当家难吧?这诗满春的确是个菩萨心肠,可她毕竟年纪大了,没个三恭四请的,我怕人家不愿再出山,万一派个下人请不来,耽搁了为老爷医病的时日你担待的起吗?我一心一意为老爷着想,怎么反倒是我的不是了?”

      福子气愤极了,说道:

      “夫人,您要想显得恭敬,那嫡长子去才是最为恭敬呢,你怎么不派大公子去?!”

      大娘子佯装无奈,阴阳怪气地说道:“哎!我儿抽不开身啊,琪儿受老爷之命掌管家业,每天忙得要命,你以为谁都像四哥儿一样游手好闲呐!你总不能让我这老婆子去吧?诶?莫不是...你们盼着老爷病危,仗着老爷宠爱在身,多分些家产吧?”

      四公子赶忙说道:

      “母亲,一点小事,您怎么说得如此严重,我们天天烧香拜佛,没有一日不盼着爹爹快快好起来,您为了父亲的身体,几日都没有休息好,我去就是了,孩儿若能为母亲分忧,那这点腿伤又算得了什么呢?”

      大娘子听后,心里窃喜,脸上却是一脸委屈,嘴里向众人嘟囔着:

      “看来...我真是老了,如今说话也要看人脸色了。我为了顾老爷周全,竟还落了个不是。”

      说完扭头便走了。

      大娘子走后,三娘子伤心地说到:

      “哎,自从我来到诗家,她总是这样处处刁难于我,娘无能,总让你也跟着我受委屈。四哥儿不要担心,娘替你去,你就安心在家中养伤,她若是发现了,不过就是骂我一顿罢了。”

      四公子安抚母亲说道:

      “娘放心,我又不是用腿走过去,马车稍有颠簸也不碍什么大事,这一路好风光,我还正好散心呢,等到了那里啊,我还能早些让这位神医给我医治腿伤,诗满春的医术高超,说不定还能医得比以前更好呢!”

    三娘子心疼的摸了摸四公子的脸:

      “我儿懂事,会宽娘的心。”

      “娘,你放一万个心,用不了几日,我便活蹦乱跳地回来了!给爹爹治病要紧,我现在就出发。我把这香儿先留在娘手里,爹爹不在身边也不要软弱,只要这个把柄在我们手上,料那个周泽兰也不敢把娘怎样,等我回来咱们再细细打算!事不宜迟,娘保重,孩儿告辞。”

      说罢,便一瘸一拐地匆匆而去。

      三娘子在身后喊到:

      “一路上千万保重啊!”

      四公子差下人备好了马车银两,即刻出发,这刚走到府门口,发现虎二正披着棉衣睡得正香,福子便把虎二一脚给踹了起来:

      “虎二!虎二!”

      虎二睡眼惺忪睁开眼一看是四公子,便连忙爬起来跪着说:

      “四公子,奴才知错,请您责罚!”

      四公子想到从昨晚到今早,府上的一堆烂事,好气又好笑地对着福子打趣起来:

      “哈哈哈,福子你看,这儿倒是真有个能一觉睡到大天亮的人了!”

      然后扭过脸又接着对虎二说:

      “我现在啊,还真没空骂你,你自己去主母那里领罚吧!”

      说完便急匆匆出门,这才刚刚打开门,又有一个女子倒在了地上,四公子无奈,训到:

      “怎么....怎么又一个,好你个虎二!你这门守得真是越来越好了啊!”

      虎二没想到这姑娘还没走,急忙解释到:

      “四公子,我.........”

      这话才说一半,只听福子和这姑娘异口同声地说到:

      “是你?”

      四公子定睛一看:

      “哎?这不是昨日在茶楼的那个讨饭的乞丐吗?.......你,你,你怎么跑到我家府上来了?”

      姑娘跪在地上连忙叩头:

      “多谢公子大恩大德,昨日在茶楼赏我吃食,救了我一命,小女无以为报!我叫方小晴,是从良村走过来的,我还有个妹妹叫方小玉,她已经病倒数月,奄奄一息躺在家中,我为了给她治病已经变卖了家里所有家当,实在是走投无路,听闻诗家老爷心地善良,便只身一人来此,想求贵府救我妹妹一命,不想却打扰了公子!还请公子赎罪!”

      四公子想着家中此时正乱作一团,无暇顾及那么多,请医救父要紧,只说了句:

      “无妨,无妨,福子咱们快走!”然后向马车匆匆走去。

      姑娘忙爬着追去拉住四公子的衣角:“公子心地善良,小女子斗胆再求您救救我妹妹!我一定会铭记于心,做牛做马来报答您的!”

      四公子回头仔细一看,这擦去脏污的脸竟有一丝漂亮,眼神也是颇为可怜,便动了恻隐之心:

      “罢了,我正巧要去锦乡求医,良村也不算远,那就把你妹妹接上,跟我一同前去吧,虎二,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速速去备个马车,快马加鞭,把她妹妹接上后再与我们在城外汇合。”

      四公子说完便坐着马车先行出发了,转眼间,虎二也备好了快马车,带上女子方小晴也出发了。

      他们一同汇合在城门口,这样四公子、福子、虎二还有姐姐方小晴、妹妹方小玉,这五个人便一同奔向了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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