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如狗

      今早一大早，就接到父亲的电话。父亲很急促地说：家里出事情了，你妈这两晚觉都没睡着，还哭了好几回！我大惊，连忙问：家里出什么事情了？父亲接着说：你妈养的狗不在了！不知什么时候跑出去，现在找不着了!——我这心脏，真是被父亲急了一回了！

      我心放下来，还哈哈哈 笑起来了。这是我的习惯了，无论打电话给父母还是接到父母的电话，我都保持了愉快的心情，尽可能地能逗笑父母。

      父亲在电话里还说，他是背着我母亲给我打电话，约好半小时后，我再打过去直接安慰一下母亲。

      半小时后，我打电话过去。母亲听到我的声音，就自己哽咽起来。我赶快安慰她几句，调节了一下母亲情绪，然后听母亲再说。

      母亲说：养的狗不在了！不知道哪哈跑出去，就不在了。叫了周边的好多人，帮助去找，都没有找到。听说有人看见狗跟着一个女人走了，是外地的女人。我们家的狗乖，不怯生，不会咬人，谁都爱逗着玩。现在已经也找不到。。。这是我一点一滴地服侍着长大的，现在找不着了。。。这个狗又是天晧（我二弟之子）买来托付给我养的，现在不在了，不好交代了，又怕你兄弟有什么想法！心里很难过。。。

      我听了以后，也安慰母亲了。我说：妈，我们也喜欢养狗，现在还养着一大只狗。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不要难过了，如果你喜欢养，我们再买一只来，你们养着也陪伴着你们。至于二弟、二弟媳和侄儿也不会怪你的，我会打电话和他们说！

      和母亲一通电话后，感觉她心情稍微安定后，我挂了电话，就忙着工作去了。

      下午，我打电话给二弟，和他说起了家里狗丢失的事情，并把母亲的心情和担心的事情和他说了，要他打电话回去安慰母亲，并和媳妇及儿子统一口吻，不许责怪父母。二弟听我讲完，也笑了起来，说中午他才知道这个消息，并且狗又找回来了！他说，即使是没找到狗，他和媳妇及儿子也不会怪母亲的。等下会打电话回去和父母亲说的！

      狗找到了！这肯定是个好消息！和二弟通完电话后，我接着再打电话给母亲，向她表示祝贺。电话接通后，母亲自然很高兴，还说狗回来以后，就一直围在她身边，哪里也不去。母亲说，她还责问了狗：我天天喂你，服侍你，哪里对不起你了，你怎么还要跑掉呢——我听着笑起来，母亲也笑起来了。。。

      笑过之后，我的心有些酸了。

      我也喜欢养狗，在我的记忆里，关于和狗的真正切切的情感故事有几大箩筐，一直还没有时间述之以文。我充分理解母亲的心情，也找得到适当的话安慰母亲。只是在安慰之余，心确实有些酸了。

      由于生存和脱贫的需要，我们兄妹五人现在都在红河了，我在蒙自，两个弟弟弟媳们和两个妹妹都在河口做事了。现在老家只剩下父母守着空空的院落，并在周末和假期里照顾一个在村里读初中的侄儿和在县城读高中的侄女。侄儿今也刚刚初中毕业了，九月份也要到县城读书去。那父母就真正地成为空巢老人了。虽然父母需要的各种费用，我们兄妹已经建立了一个机制，得到了较好的解决。但是仅仅我们的电话和不经常的回家，就能填补父母心中“爱的空巢”吗？

      显然，现在与父母朝夕相处的、陪伴父母更多的就是这只狗了。母亲也像伺候一个小孩一样把它养大了。狗是通人性的灵性动物，父母忠实的伙伴了。这次离家出走，肯定是伤了母亲的心，也使母亲牵挂莫名。担心它在哪里吃，哪里睡，会不会被人打了，甚至。。。

        我也习惯了早起走路晨练。陪伴我的，更多的是家里养的哈士奇，名叫凯撒。偶尔会责怪妻子，要她起早点陪我一起晨练。她说她要睡美人觉！说得次数多了，她还对儿子说，在陪伴你爸晨练这事上，你妈真是不如狗了！我听了哑然失笑了，就随她的吧。我只管带着我的爱犬，在花园般美丽的蒙自，自由自在地徜徉。。。

      妻子说得对！在陪伴空巢父母这件事上，我们有多少人如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