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证件,国梁发现后,先是惊奇,而后问我:
“协会给你发工资吗?”
我亦无语。其实,之前已经有其他人问过我同样的问题,我无语。
我知道,眼前的几个本本,要是不能拿(换)到钱,在他们眼里,就等同于几张废纸。
也难怪,民以食为天,特别是农村人没有工资,更没有退休一说,他们虽然早已不在地里刨食,却似乎比从前更加辛劳。
男的也好,女的也罢,从出生的那刻起,就已打上了烙印,注定了辛苦一辈子。若干年后,当城里的老人们成群结队在公园里翩翩起舞,或是邀约游山玩水时,他们却像深秋里的一片枯叶,悄然坠落,而后腐败成泥。
六七十年代出生的农民,侥幸活到现在,上有老下有小,谁都不敢生病,脑袋里只想着如何赚钱,俨然一副守财奴模样。他们不讲究吃,不讲究穿,什么活都能干,都敢干(违法乱纪的除外)。
有个圣人说过:钱,不是万能的。可现实却告诉我们: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虽然一直生活在城里,拿了几个与身份不配的证件,我依然是个为五斗米折腰的农民。
“那,没有工资,写个P啊。”
再次词穷。我要是说,这是爱好,甚至打算跟路遥一样,不顾一切地、一直地写下去。估计,在某人不屑的眼神中,我,一定是个不务正业的怪物!
欸,搬砖之前,想起自己刚写的文字,不妨拿出来晒晒:
《除夕夜》
我,坐在黑暗里,知道头顶的云里藏着
一牙新月,如同奶奶藏在
胸口的那枚压岁钱
父亲不再守岁
额间,却依然燃着
两盏大红的烛
野猫的眼光在黑暗里闪烁
梦境里的阴绿,不再
风,温柔得如同
门槛上刚刚贴好的春联
于是,野猫友好地与我一起
坐在老屋的平台上
看,烟花在地底敞开心扉
往天空中愉快地逃逸
2022年3月12日写与乌鲁木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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