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认识世界的基本方式分为归纳法与演绎法这两种对立统一的方法。
归纳法可以理解为从生产实践中汲取经验,凝炼、总结成系统的知识,然后用这些知识指导进一步的行为。
归纳法是我们遵从本能的一种学习方式,从人类诞生之日,我们就在不断地探索周围的环境,通过亲身经历来获取知识。生活中,我们不由自主地更相信年长者的意见和判断也是这种本能的佐证——我们默认谁的经历更丰富,谁掌握的知识似乎就更多、更准确。可事实上,现在的我们并不认为年长者的所有认知都是合乎理性的,那么问题出在哪里呢?
这是由于归纳法有一个致命缺陷,它只能被证伪而不能被证明。换句话说,我们通过归纳法得出的知识只是局限在我们现有的见识里才算正确,而一旦出现一个反例,归纳法建立起来的理论大厦便会瞬间失去根基。
例如,一个孩子如果从出生那一刻起,他的妈妈都会把鸡蛋剥了皮再给他吃,那么他自然而然会通过归纳法得到这样一个知识:世界上所有的鸡蛋都没有外壳。显然对于见过生鸡蛋的我们来说这是愚昧可笑的,可在这个孩子的认知里,鸡蛋没有外壳对他而言就是铁律。
问题在于,宇宙之深、世界之广是无边无际的,我们不可能穷尽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来得到一个普适的结论。因此,对于见识更广的人来说,对于更高等文明的物种来说,我们和认为鸡蛋没有外壳的孩子没有区别。
因此,只靠归纳法来认识世界,我们便陷入了一种困境,即永远无法得出绝对真理的困境。
另外一种对立的方法称之为演绎法,它是先假定一个从来没有被证实过的理论,然后通过实践去应用这个理论,如果得到了证实,那么便可以判定这个理论是正确可行的,反之则理论不成立。
与归纳法相反,演绎法只能被证明,却不能被证伪。乍一听,演绎法有些违背直觉,但事实上演绎法是推动人类认知革命的根本方法。
演绎法的鼻祖是欧几里得,他通过给出几个公理,演绎推到出了整个欧氏几何理论体系。这种思维方式启迪了无数科学巨匠,牛顿从来没有见过汽车和火箭,可他通过演绎推理得出的牛顿力学定律指导我们发明创造出了这些伟大的工具。爱因斯坦从来没有见过引力波,可他通过自己的理论提前一百多呢年预测到了引力波的存在。
相比较与归纳法而言,演绎法打破了我们现有认知的边界,同时也打破了归纳法的困境——如果没有现有的知识可以解决问题,那么除了继续沿着原来的路之外,我们还可以另辟蹊径,创造一套新的理论体系,也许此时问题便迎刃而解,甚至于原来的问题已经不再是问题。
以上这些议论似乎表明演绎法是比归纳法更高级更有用方法,然而我认为他们是认识世界不可分割的两种途径。我们继续归纳法那种孜孜不倦的探索精神和毅力,也需要演绎法那种敢于质疑,敢于创新,敢于跳出认知局限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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