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招财!招财!”他瞅着名叫“招财”的小蓝猫又好气又好笑;他不断地呼叫它,冀望它从伺养有老鼠兔的棚里主动跳出来。
但那只可恶的猫正玩得尽兴;棚里大大小小的老鼠兔——它们毛色不一,色彩斑斓——被它驱赶得四处打转(因为棚虽是四方的,或者也许是长方形,但空间本是不大)。猫总是将老鼠兔误认为老鼠了;尤其是那几只幼小的老鼠兔,它们除了奇异的毛色,身形也的确像极了老鼠。
他单是站在低矮的棚前。因为已经入夜,屋子里没有电灯,他打开手机自带的电筒。即刻,电筒的白光不断“追逐”到在棚里肆意妄为的淘气的小猫。且有几次,他望见小猫捕捉到了其中的小“老鼠”——它只一个闪扑,轻易地将小“老鼠”掀翻,并且将它按在身子底下……——他很吃了惊!
但他没奈何。屋里除了一小块容身的堆有草和菜叶的地面,其余的空间,几乎全部砌作了大大小小、低而深的棚了。猫所在的棚,只是其中最大的一个。他琢磨取根竹竿来驱赶猫。他转头望向墙边,也果然堆了很多,但大多只是农具,竹竿(或者木条)又短又粗。而令他欣喜的,他终于找到一根修长的竹竿。他即刻拿起来;他发现竹竿一头却还系着一个网,原来是个小网兜。——那自然最好不过了。
但后来的情景,也依旧令他恼火。猫自然没被套住,反而在他企图套的过程中,由于猫的四处逃避,更引起兔子们惊惶失措地慌乱躲藏!
“罢了,罢了!”他想,“只得亲自下棚去抓住它了!可恶的猫!”
他窜上有两尺高的砖头垒作(或者也许是砌作的)的棚,他努力俯身下去,再俯身下去……
二
“这些老鼠兔到什么时候才卖?”他有一回问她。她其时正一同在屋里喂老鼠兔。
“不卖的!留着让它们产兔子屎,培育蔬菜啊!”她在昏黑的、仅有手机电筒的微光的屋里带着笑说。
“只有老鼠兔太多时,才去镇上卖掉一些!”她又补充说。——这固然关乎老鼠兔的繁衍了。
然而,他终于很感兴趣。不只为顽皮的猫,更为那些色彩斑斓的老鼠兔。他仿佛置身于一个童话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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