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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史——开国之惑》

《近代史——开国之惑》

作者: 方鸿渐加油努力奋斗 | 来源:发表于2018-11-23 08:51 被阅读7次

    《近代史——开国之惑》

    隋炀帝下令外来的胡人吃饭可以不付钱的事情,有点过分,但对外来胡人的优惠,一直都存在。中国的皇帝可以对自己的百姓狠,但对外来的胡人,却能怀柔就怀柔。

    中国人,从来都有对自己视力之外的事情存而不论的本事,他们不来,就假装他们不存在。

    所谓十三行,不是只有十三家商行,而是广东人对这一堆商行的概称。跟“十三姨”、“十三妹”类似。

    一种简单带有刺激性的食料,到了中国人这里,就出现了奇迹,鸦片的吸食,变成了仪式,变成了文化。对烟具、烟灯、烟榻、吸食仪式的讲究,以及吸食鸦片跟性的联系,与娼妓文化的衔接有关鸦片的诗文,风助火势,使得吸食者越来越多,其中不乏政府官员和军官,甚至士兵。中国人还给原本是毒品的鸦片,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阿芙蓉。明明是吸毒,却偏有这么多的讲究。

    我们看到,在鸦片战争之前,如果外国的商船赖在那个港口不走,水师的军官,不是调动舰船将他们驱逐,而是央求通事,写信给他们的船主,求他们走人,免得危及自己的功名。因为,即使商船,好些都有武装,其火力根本不亚于中国的水师。至于鸦片走私船,更是船坚炮利,只要他们想打,中国水师未必是对手,鸦片贩子给水师一点贿赂,那是看得起他们,不想生事。

    军队的无能,主要是制度的原因。而且后来的历史证明,即使士兵都是鸦片鬼,过足了瘾,一样可以打仗。鸦片当时的问题,主要还是单纯依赖进口,造成了白银的短缺,以及毒品泛滥导致的社会问题。

    在一个满人的天下里,治国平天下的事情,是皇帝的专利,满人的事情。汉人不能有大臣、贤臣;有资格做的,只是能吏和清官。所以,清朝盛产于成龙、汤斌这样的人,对自己刻薄,对别人也刻薄。缩衣节食、辛辛苦苦地为皇帝做鹰犬。

    地命海心——吃地沟油的命,操中南海的心——之好心人

    中国人的战争就是这样,如果实力对比悬殊,正面打打不过,那就出奇兵,奇兵也无济于事,那就出邪兵,请神仙帮忙。

    民众抵抗侵略的现象,不是没有可能,但若要成气候,必须有强有力的动员、系统的组织和坚强的核心,同时,还必须有侵略者持续性施暴的配合。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可能指望民众的抵抗,最终驱逐强大的侵略者。进入一个地方的外国侵略者,只要打算长期占领,肯出面维持秩序,民众更可能的选择,是服从侵略者的秩序,而非群起而反抗。毕竟,民众是要过日子的。

    这个国家,凡是丢人的事儿,都没有人喜欢提,装作没有发生,大家皆大欢喜。

    英国人要的是,中国全面的开放,他们跟中国建立平等的外交和通商关系。进而将中国这个东方的大国,拉入他们的世界体系,让中国成为英国工业品的市场。几亿中国人买他们的纺织品,这是个多么令人振奋的感觉!实现这个目标,最佳的方式,当然是和平的说服,退而求其次,能通过战争手段,让中国屈服,也比直接殖民成本要低得多。所以,英国发动这场战争,目的跟马戛尔尼使团差不多,所差的,就是赔偿烟价和战费。而在战争过程中,英军所到之处,不仅抢掠地方政府的金库,将所有能弄到的金银抢掠一空,而且不断地威胁攻城,要守军支付赎城费,从中捞钱,赚了又赚。

    所谓剿,就是继续开战,抚,就是妥协,答应英国人的要求,这是天朝特有的用语,用这样的词儿说话,君臣都有面子。

    从鸦片战争以来,但凡跟外国人交涉、签订条约的人,都被人骂为汉奸。但是,第一拨汉奸,却都是满人。前面有了一个琦善,然后就是伊里布和耆英。汉奸这个词儿,原本是汉人用来骂明末跟满人合作的汉人的,现在挪过来,原封不动赠给跟英国人打交道的满人亲贵。这事,让你不能不感慨世事变迁的诡异。

    当年,清朝官员,尤其是外放的实权大员,一般有几样人物是必不可少的,一是幕僚,二是长随,三是家丁仆役。这都是官员自己聘或者买来的跟班,跟国家制度无关,却是官员上任不可或缺的人物。没了这些人,官员即使上任,也寸步难行。幕僚分刑名、钱谷和文案,分别办理诉讼顾问和相关文书整理,征收钱粮事宜,起草奏折和官员往来文书等公务。而长随则负责沟通内外,跑腿。有的时候,长随的活计由家丁仆役来办,这些人一般都跟随主人多年,所有机密,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都由家丁仆役出面。像鲍鹏和张喜这样的“家人”,实际上是长随。由人家推荐来的,也得到主人信任的长随。由于没有名分,不是师爷,所以笼统地被称为家人,也无不可。跟洋人办交涉,这是前所未有的特事,所以,非靠家人不可。其实,这些封疆大吏,即使在处理内部事务的时候,也会用家人,即长随。

    张喜是天津人。天津在清末,已经是北方第一号大商埠了。英法联军打进来的时候,发现这里各地来的商品,包括来自俄罗斯的裘皮,堆积如山。这样的大商埠,盛产能人。时人给张喜做的小传说,张喜家世代出闻人,可见不是书香门第、缙绅之家,因为如果是的话,直接就点题了。所谓闻人,很可能就是混混。一个出身很可能是混混之家的人,见识多,胆子大,加上又粗通文墨,做了长随,正好赶上主人出来办理夷务,所以,就被派去见洋人,机缘凑巧,成了鸦片战争中的一个角色。

    客观地说,虽说到了清朝,由于长期禁海和闭关的结果,中国的海船制造已经大幅度地退化。当年郑和下西洋时的那种艨艟巨舰,已经不复存在。但是这艘中国兵船,建造得还是相当精巧,也相当坚固。有龙骨支撑,全船上下,没有一颗钉子,即使远涉重洋,也一点事都没有。

    自古以来,中国就存在两部分人,一部分保守,一部分开放,一部分内向,一部分外向,一部分有内陆性格,一部分有海洋性格,可惜,总是前者主导着中国政治。

    上下水道的修建,使得城市卫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然而,中国的城市却从中古时期有下水道的城市后退,城市的排泄物基本要靠周边的农民进城搬运。江南的一些城市状况好得多,因为农民对于肥料很看重,搬运比较及时。但是其他一些地方,则要差得多,不是直接排在河道里,就是在街上随地方便。说句良心话,当年来华的西方人,其实一百个不愿意进到中国有行政中心,有城墙的城里居住。他们宁愿选择城外,找块干净的地方自建居住区。

    尽管赔款的事情,落实得比较干脆,但五口通商,却乏善可陈。除了在上海有些起色之外,其他四口,大门名开实闭。从前外贸繁盛的广州,这回连进城都成了难事。广东地方政府,借口绅民抵制,一直不肯让英国人进城,一拖十年。

    清朝是个把理学当真的王朝,对皇帝来说,物质的堤防坏了,可以修补,如果精神的堤防坏了,朝廷就国将不国了。跪拜的礼仪,看起来是个小事,实际上却是关系精神堤防的大事,头等大事。这个口子,绝对不能开。

    俄国人扮演了一个骗子的角色。他们跟中国代表套磁,说是老关系,可以帮中国跟英法调停疏通。作为回报,桂良他们跟俄国签订了《中俄天津条约》,承诺对所谓两国未加勘定的边界,加以勘察。后来战端重启,俄国人假意调停,随后就先后借机掠去了清朝黑龙江以北、乌苏里江以东的一百四十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不费一兵一卒,就成了此次战争的最大赢家。其实,在谈判过程中,俄国人根本没有起到任何调停的作用,也没有从事过这样的调停。从某种意义上讲,正是这个小小的跪拜问题,让中国吃了大亏。

    英法联军抢劫圆明园,抢走的不只是皇帝的家产,还有1793年马戛尔尼勋爵来的时候送给乾隆皇帝的礼物。这些礼物中,还有两门榴弹炮,居然原封未动扔在库房里,从来没有人想过,将它们拉出来对付一下打上门来的英国人。最后,这些英国人送给中国人的礼物,又回到了英国人手里。

    不明就里的中国人,为了酬谢俄国人,把自己也没大在意的黑龙江以北、乌苏里江以东的140余万平方公里的土地,送给了俄国人。当年的俄国,其实还不属于西方。他们的逻辑,跟西方强国不大一样,他们没有那么多的工业品可以输出,要的就是土地。这仅仅是开头,在以后的中俄交往中,中国损失的更多。

    清代第一次的太后临朝,是拉着皇帝的叔叔一块实现的,这个叔叔,是议政王。这个头衔,前朝有先例。只是,过了没多久,心高气傲的恭亲王奕訢,就被西太后叶赫那拉氏软硬兼施地收服。人们才发现,真正厉害的角色是这个女人。晚清的大变局,实际上就是在一个女人的主持下展开的。这一切,如果不是那一年英法联军打进了北京,其实都不会发生。新皇帝的年号,原定的是祺祥,但是,政变之后,就变成了同治。恭亲王奕訢直到自己被收拾了,才恍然大悟,原来所谓同治,并没有他的份儿,是小皇帝和他的亲娘共同治理这个王朝。 中国王朝时代的最后一个女主,就这样来了。无论是福是祸,人们都得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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