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写于一个睡好午觉的下午
常州至安庆的高铁
轻度感冒
较低水平的抑郁和焦虑
平稳期
火车上空调温度打的有点低,冷风吹在身上有点起鸡皮疙瘩,吹在脑袋上晕乎乎,感冒似乎是一周半了,可能是因为小时候抗生素吊的比较多的原因,病毒性感冒很难好,身体上的感冒加上精神上的感冒,还真是互为补益,放大负面情绪,降低免疫力,感冒好不了,进而继续放大负面情绪,一个优美的恶性循环。
昨天晚上吃了两口饭,回宿舍全吐了出来,应该是有生以来第六次还是第七次吐。
一直不太会解释为什么一个感冒能在我身上持续个把月,也很难让让人理解为什么我如此难以忍受感冒时的状态,每次看到人家强作理解的样子,头就又痛了一分,也更加不乐意解释。
就像我不乐意解释到底什么情况发生在我身上。
刚才刷了会知乎,我不知道这四五年来刷知乎是不是也助长了我的焦虑,毕竟知乎上把高考和学历说的很重要,不过刷知乎也只是从2013年中开始的,这个顶多是部分原因,因为我是11年初确诊抑郁的,那个时候开始我的焦虑就没有停过。
突然觉得很好笑,上面所谓的中产,所谓的如何上升到中产,所谓的中产焦虑,所谓的下一代教育,所谓的留学。
我是看到更大的世界了吗?
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所看到大部分不过是在不断的加深“如果我当初……我现在本该是……”这一观点而已。
如果我当初要是不那么努力我现在本该是……
如果我当初要是学文我现在本该是……
如果我当初中考要是多考四分我现在本该是……
我那么会安慰人,当然知道没有如果。
也只是现在知道而已。
前段时间和屠医生聊天,她问我到底什么才是普通的生活?在那之前我说如果我宁愿放弃我的执念,过不抑郁的普通生活。我愣了一下,想了一下,给了一个定义,然后想了这个问题两三天。
并非是我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想了大概七年,最迟也在三四年前有清晰的答案。
可笑的是,我居然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舍得,如果我放弃了自己坚持了七年半的执念,放弃了我几乎把我一生最好的年纪扔在上面的执念,放弃我为之努力挣扎了如此之久的执念,我这七年半,岂不是一文不值?就像被墨水涂黑的一行文字,所有的痛苦快乐都沉默的消失。大概叫沉船理论或者心血辩护?
高铁开过安庆长江大桥,江面宽广,货船慢悠悠的行驶,想起我十来岁的时候第一次和父母坐火车经过大桥的震撼与快乐。
我已经很久没有假想过自己病愈后的场景。
甚至有时我觉得抑郁痊愈后我最后的一点尊严也会随着这种“独特”的丧失而失去,虽然我数年前就知道自己本来就是庸众,并一直在做心里建设,但是它并且出现的合逻辑,合情理,不被自己所控制的思维与情绪,好可怕。
就像溪流上的一片叶子,身不由己。
只有在低焦虑的状态下,我才能反思自己究竟为何焦虑,焦虑的事情又有没有意义,如果抑郁加重——非常可笑的是季节和天气情况远比我自己的心里建设和调节影响大——焦虑随之加重,我所思考的一切,都将不再起作用。
即使我情况差到想死,我依然知道记得我现在所知道的一切,只是我理解不来,只是我的思维被捆住了,被冻住了,我无能为力。
只是即使是最平凡的生活,我也想过啊,我不想再抑郁抑或怎样,即使用尽一生,最后也只得到一天普通的日子,未必不划算。
也许哪一天我得到了,也许我永远得不到。
但至少,我还不想放弃。
终究我不会被任何人记住,也不会记住任何人。
终究,我们都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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