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北武帝君实在太快,非芜便是尽了全力,出了瑶池,便已不见了父君。她迷茫了半天,也不知晓该去哪里寻得父君。
“哟,这不是食大如牛的八荒公主么?”不知青元何时出现,非芜觉得一阵心烦,却也只得硬着头皮迎上。
“青元姐姐怎的也离了席,难不成还真让我给说中了,嫌弃这九重天的膳食?”
“你!”青元怒目相向,欺身向前,放低了嗓音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天帝夸了你几句,便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么?”
非芜亦压低了嗓音,在她耳边笑道:“我不是个东西?那你就是个东西了?不过是跟在白璃后面摇尾乞怜的狗罢了,你以为这样,重昭仙君就会看你一眼吗?呵呵。”
未等得青元反应过来,她迅速后退一步与她拉开了距离,拍了拍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笑道:“青元姐姐还请慎言,天帝的话岂是我等可以质疑的?”
青元听完她的低语,震惊不已,自己的那些心思一直藏的很小心,生怕被白璃发觉,如今被非芜揭穿,只觉得又羞又恼,伸手便打了非芜一巴掌,眼睁睁地看着她小小的身体飞了出去,撞碎了瑶池的玲珑樽雕。
非芜吐了口血,一脸凄惶道:“阿芜不过是怕姐姐言语不当被天帝责罚,姐姐怎,怎下此毒手……”
青元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诸仙议论纷纷,地上的非芜已是晕死了过去。
“真是狠心呐,同是狐族,竟对一个稚儿下此毒手!”
“是啊,妄为我类。”
“快去禀告天帝天后!”
……
青元呢喃半天,看到诸仙中白璃抿唇,眸光半分也未投向自己,心中一沉。
此时,北武帝君还在天帝那里讨要说法。天帝被搞得头疼不已,本以为自己稍稍暗示,这北武帝君就会适可而止,不想他竟这样执拗,为这一件小事便没完没了,可自己又不能拂了天后的面子。正僵持不下,突然太白星君来禀报。
天帝从未觉得太白如今日这般讨人欢喜,赶紧宣进殿中。谁知得来的消息,却是让人痛快不起来。
“你是说青丘的狐族闹事?”天帝的面上看不出情绪。
“什么!我儿被人打了!可有受伤?”北武帝君一把抓住太白,疾言厉色。
太白忍痛道:“晕过去了,小仙已遣了医仙……”还未说完,便觉眼前一阵疾风,北武帝君已不见了踪影。
他望向天帝:“您看,这……”
天帝沉吟半晌:“青丘的狐族近些年来确实有些恃宠而骄。”
“是呀,这八荒的小公主也是可怜,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青丘狐族所伤,这是碍着谁了?唉”
“哼,还不是些陈年旧事。”
太白叹了口气,不再言语。不到一刻钟,便见天后面色沉重,身后还跟着始作俑者。
“天帝,天后,青元……青元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我儿会至今还不见苏醒么!”北武帝君暴跳如雷,对天帝天后道:“青丘屡屡伤我孩儿,还请天帝天后为我儿做主。”
“北武帝君稍安勿躁,事情还未分辨清楚……”
“这还不够清楚吗?臣带稚儿诚心诚意来参加这瑶池宴会,谁料吾儿却惨遭毒手,众目睽睽下,天后却说事情未分辨清楚,实在让人心寒!”北武帝君再也压制不住怒火。
“你!”天后未曾想竟这北武帝君竟敢当众顶撞。
“天后莫要动怒,想来北武帝君也是护犊心切。”天帝看着跪在殿前哭的梨花带雨的青元,只觉得一阵心烦。
“北武帝君的孩儿如何了?”
太白早已得了消息,将浮尘搭在臂上,拱手答道:“还未苏醒。”
“将青元关入天河水牢,听从发落。”依旧是不悲不喜的面容,和听不出情绪的声音。
听在青元耳中如晴天霹雳,天河水牢,取截天河弱水前段为牢,万物入水皆不浮,水底阴森诡秘,寒冷至极,便是有着千年修为的仙人也会元气大伤。
青元瘫倒在地,本以为有着天后在此,自己尚能逃得一劫,谁料白璃竟然不发一语,她不禁怒从心起,从天将手中挣扎,大喊道:“是白璃要我如此做的!”
“放肆!大祸临头还胡言乱语,速速带走。”天后面色极为难看。
白璃深深看了她一眼,依旧什么都没有说。
青元将她的反应收在眼底,再看重昭仙君,他面上疏离寡淡,似乎殿中的所有都与他没有半分干系。
青元笑地诡异,道:“白璃姐姐这一招借刀杀人使得极好,你以为八荒的非芜死了,你便可以嫁给重昭仙君了么,哈哈……”
白璃只是微抿了嘴唇,怜悯地看着她。
凌霄殿内,诸仙心思各异。纷纷看着被带走的青元摇头,再看重昭仙君,连眼睛也不曾眨一下。一个出卖同族的小仙说出的话又有几人相信,便是相信,与他们也毫无干系。只当是今日宴上的精彩纷呈的好戏罢了,至于谁是是非,哪里有人关心,天家自有论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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