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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岁那年,街道组织居民开展爱国卫生大扫除,除四害,消灭老鼠。当时我父亲从家里拿出来一个已经生了锈的耗子夹,突然呆呆的看了我好几秒,冲着已经在一旁呵呵笑的母亲说:“这个耗子夹,差一点儿把咱丫头给害喽!”母亲也说:“可不是嘛,现在想起来,还真有些后怕呢。“ 我一听,这个耗子夹肯定与我有关系,追问着怎么回事,母亲一边笑着,一边告诉着关于我刚生下来时的一件趣事。
父母年龄很大时生下了我。母亲身体很虚弱,生下我就住进了医院,爸爸把我抱回了家,暂由邻居婶子照看我。呱呱坠地的我,生下来的模样奇丑,像个小条帚疙瘩一样(父母都这样说我)。又黑又瘦的身上,一层细细的汗毛,不到4斤重的小身板,干瘪的皮肤上都是褶,尤其是小脑瓜,长得更是与众不同,稀疏的几根黄毛不说,就那结构吧,不是扁的,而是前后长,左右窄,父亲说那叫“头后出檐”。
当天把我抱回家时,邻居婶子大娘们都来看我,一见我这小模样儿,真找不出夸奖恭维的话来。真有一个婶子看了一会对我父亲说:“嗯,黑点瘦点壮实。” 还有一个挺直性的大娘悄悄告诉我父亲:“这丫头这么丑,好拉扯。” 人都走后,父亲有点发愁了,这么丑的丫头将来咋好啊?看着我不哭不闹的样子,又瞧了瞧我这“小门楼儿”脑瓜,心生一计,要为小女儿的将来着想,“美容”吧。
几天后,父亲背着还在住院的母亲,悄悄地改制了一个夹耗子用的 捕鼠器,只见他把铁丝的四周缠上了厚厚的棉花,又把耗子夹的弯度和角度调到了刚好可以把我的脑袋放在“出檐”的位置上。一切完毕后,就要开始对我进行“美容”手术了,当父亲把那个耗子夹,不,应该叫美容器拿进屋,对着我的脑袋要下家伙的时候(多恐怖的时刻啊),照顾我的婶子到了,看见我父亲正小心奕奕的拿着家什聚精会神地摆弄着我这奇特的小脑瓜,好象琢磨着从什么地儿下手那?婶子急了,一把夺过耗子夹扔出了门外:“你疯了,想害死这丫头啊?”爸爸挺有把握的还解释呢:“现在丫头小,十天半月的就能矫正过来,大了成形了就变不了了。” 婶子听了哭笑不得,好几天都会盯贼似的防着父亲,生怕他再对我“下手”。
母亲出院后,听说这事儿,生气地数叨父亲:“你怎么那么没知识,万一把丫头夹傻、夹残废了,你不后悔一辈子啊!” 父亲也对着母亲抢白道:“真没考虑那么多,就瞅这个丫头长的忒寒碜,刚生下来就这么丑,大了恐怕婆家都找不到,一急就想出了这个法子。”
没等母亲说完这件事儿,我就提着那个耗子夹哈哈大笑起来:“老爸,知道那叫什么?谋害未遂,嘻嘻,幸亏丫头命大,要不你那拿枪的手玩儿起耗子夹来保准叫你闺女的小脑袋瓜前后俩包往里儿鼓。” 父亲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起来。
现在回忆起来真的很有趣,父亲也是爱女心切吧,情急之下的法子虽然有点荒唐,但我还是挺感激父亲的一番苦心。爱的方式不同,父亲的这份爱却在最不易察觉的时候,给女儿温暖,让女儿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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