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冬月二十三的凌晨您走了,我因为恐惧没有陪在您的身边,我不知自己是否曾渴望您睁开眼看我一眼?是否曾渴望您还能认出我?
爷爷走的时候,看到了我,比任何一个时间都容易让人靠近,终是在离开的时候才表现出这般的脆弱,那一天您哭的厉害,说爷爷走了,没有人会管你,大家会看不起你,因为没有了我爷爷的依靠。您和爷爷同时展现出的脆弱,让我内心那坚固的墙崩塌了,您和爷爷给我筑的遮风挡雨的城堡就那么没了。
往后的三年,我进入到困苦中,我恨,我抱怨,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变成了这样,不知感恩,我幻想着爷爷还在,还能将我从这样的困境里救赎出来,但是没有,我想是不会有人明白我的,明白我的恐惧。后来偶然的机会我遇到了林仲孝老师,逐渐打开我心里的结,或许我恨我自己,恨自己没有在爷爷生病的时间正确的抉择,但是我的恐惧让我转嫁了我的困苦。
到您离开,我才明白不是我没有在爷爷在的时候正确抉择,而是失去爷爷的那一天丢了我的坚强,丢了您和爷爷为我筑的城堡,那一天我不得不独立面对现状,告诉自己往后再没有人保护你。
我用三年的时间,适应了创伤,开始尝试着爱您,您也恢复了坚强,即便佝偻着身体,还是会在我回家的时候给我以往的爱,或者更重……
陪伴您的遗体已是第二天,我正常吃睡,说话做事,就像往常回家一样,我做我的,您只在身边陪着我,您在那里躺着,我总觉得您还在呼吸,您只是真的不能站起来照顾我了……我在想我后知后觉的毛病又出现了,您都走了呀,我什么反应也没有,直到马上就要送走您的遗体了……
山还是那座山,水还是那个水,这里的条件虽然日渐的好了起来,但是您们还是都走了,带着我的童年走了。
我不知道这一次我需要多久适应,只是在送走您的时候,妹妹在我身边哭的悲沧,我突然意识到我是老大,我承载的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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