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人喜欢搓澡,澡堂子里很热闹,三教九流混杂,却也都是“坦诚相见”。搓澡师傅见多识广,一边搓泥,一边和顾客天南海北地聊着天。
今天也搓了一回,给我搓背的师傅姓汪,是安徽阜阳人,长得阔面大耳,肩宽背厚,到有点儿北方大汉的味道。微微有点儿谢顶,看意思有五六十岁的年纪。或许是在澡堂子里长时间浸润蒸腾的结果,脸上的皮肤却是水灵灵的感觉,面色红润,极其细腻。微微有几根白头发,但整体的发色还是黑黑的,用鹤发童颜形容不太准确,姑且描述为“秃顶童颜”吧。
汪师傅干搓澡这行十五个年头了,过年不回家是常态。春节放假期间活多,挣得多,回家单位钱不说,来回也是忒麻烦,所以就干脆等着春节过后再回家看看。这也不失为一个错峰探家的一个思路。
汪师傅走过的地方不少,以前主要在西安各个洗浴中心走场。汪师傅说,西安周边温泉比较多,所以很多澡堂子,洗浴中心都用温泉水,所以成本比较低。不像我们这里的老板这么挖空心思地节省每一滴水。用这样一句话成功地化解了我对喷头水量不大的吐槽。
汪师傅还去过青海、西藏的澡堂子搓澡。过去生活条件原始,那里的牧民是不洗澡的。近些年牧民们收入多了,有的家庭一群牛就价值几百万。腰包鼓起来的牧民也开始享受生活了,经常进城搓个澡。由于搓澡工去的少,顾客又有钱,所以那些地方搓澡的费用反而非常高,有的时候单搓一个澡(不含打奶打盐)要一百块。
世界真的很大。变化真的很快。
长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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