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被他们称为精神病人。
我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可是我没有精神病,我只是说我看见的东西,那犯法吗?
我能看见鬼。
二.
我所生活的世界几乎是没有人的,都是鬼。
我逃出了精神院,我认为,在我住院时,世间的鬼大概都被抓光了吧?
毕竟人的世界是容不得鬼的。
我漫步在路上,两边的小贩吆喝着,瓜果梨桃的清香,还有卖烤串的,混在了一起,青烟袅袅,倒是人间了。
“城管来了!”
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炸开。
小贩们一听这话,吓得手忙脚乱,疯了似的拉车、挑担,把一些粮食丢在地上,被滚滚的人流踩成垃圾。
我愕然了。
风驰电掣般飞来一辆皮卡车,上面写着庄严的四个字:城市管理。
上面下来几个小伙子,穿着蓝色工作服,仅一脚,就把一个货架踹翻,里面的陶瓷、杯子洒落一地,成了碎片。
一个老头跪在地上,后面是一车新鲜的西瓜。“行行好吧,俺就这一车西瓜,俺家孩子还得上学嘞。”老头哭诉着,就差磕头了。“整治市貌,明天副市长就来了,耽误了工作,你他妈吃不了兜着走。”城管冷笑一声,把铁棍扒出来,对着一车西瓜就是一阵狂砸。
一车西瓜汁,呵呵……
我吓得不轻,我看见了鬼的行为——鬼不就是破坏者吗?
难道我是疯子?
这不是鬼吗?
哪有人会干出这种事?
三、
有鬼的地方阴气重,是不得久待的地方,我赶紧离开,上了另一条街。
另一条街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几个学生在吸着烟,他们的头发是五颜六色的,嘴里说着祖宗,妈之类的话。
至少他们是人。
不知从什么地方,一个学生揪出了一只猫,流浪猫。
他们微笑着把烟碾灭在猫的眼睛里,猫发出痛苦的哀嚎。几名西装革履的男人喝彩鼓掌,有的丢出刀子,叫嚣道:“剥了它的皮!”
学生们学着人类的样子鞠了鞠躬,然后娴熟地剥下了猫的皮。猫血喷涌而出,路人拍手叫好,似乎多年的怨气一下子发泄出来。
猫死了。
它大概是死在了人的手里。
我疑惑,
我看见的是人是鬼?
如果是鬼,为什么和人长得一模一样?
如果是人,那为什么有着鬼的举动?
四.
我想不通。
能看见鬼的被称为疯子,那鬼岂不是逍遥自在,可以肆无忌惮的祸害人间吗?
这世间为什么这么多的鬼?
我只想见到一个人,
还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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