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 ,路上行人欲断魂”,杜牧刚好碰到下雨的清明节而有感而发的吧?前天,昨天的天气很好,风和日丽,便疑惑:或许不一定下雨,但内心里很惆怅,很忧郁,很伤感,跟下雨不下雨关系不大,祭奠亲人,追思先人,内心里是下雨的,欲断魂的,诗人触景生情,一首好诗便脱口而出了。
昨天回到家乡挂青,家乡话又叫“挂枪”。近年来,人物愈发重视清明节,其热闹程度,路上车子的拥挤程度甚至超过年节。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普遍富裕,人们饮水思源,吃水不忘挖井人,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但今年的清明节比较特别,因为疫情和“禁炮禁烧”的原因,其热闹与以往相比稍逊一筹。
从邵东出发,一路上未闻到炮竹此起彼伏,噼里啪啦的声音。若是往年,一出城,那鞭炮声,花炮声震天响,惊天动地,哪有这么清静祥和?余以为,烧纸钱,放鞭炮,相较于献花、水果之类,是一种陋习。从本质上说,来到父母和先人的坟上,只是了却一年的挂念和缅怀,把积攒了一年的话在此唠嗑唠嗑,阴阳永隔,内心伤感,或许还有许多内疚:对不住了!子欲养而亲不待。但父母在或许又觉得没什么,甚至认为是包袱。人的心理是,失去了才觉得珍贵,永远失去,无可挽回,便加重负罪感。烧纸钱,放鞭炮极易引发山火,清明节往往变成打火节,烧山节,代价太大。留得青山在 ,不怕没柴烧,若是每年过火一次,变成光秃秃的石头山,青山绿水从何而来?
阳光灿烂,心情自然开朗一些,若是阴沉沉的天空,下些不大不小的雨,打着伞,踩着泥泞的小路,自然沉闷,忧伤,被这“悲伤”的天气感染了。祖母、母亲的坟一年不见,被杂草、荆条和小树所覆盖,刚进山便疑惑:这坟消失了?哦!这些杂草、小树疯长呀!便挥动锄头和镰刀一阵乱锄乱砍,毕竟好久未劳动,便气喘吁吁,挥汗如雨。费了吃奶的力气才让祖母和母亲的坟完整地露出来,望着她们的墓碑,隆起的坟,五味杂陈。在她们那一代,她们堪称吃苦耐劳的模范,全世界少有。不说别的,母亲生育七个儿女,没进过医院,都是自己接生,没坐过月子,两天便下床干活,忙里忙外;生之前,挺着大肚子干活,跟没怀孕没有区别,重活累活照样干。也许,在母亲看来,怀孕,生小孩都是小事,不值一提,一家人的吃喝拉撒才是大事;一个家庭主妇顶起全家人的天,那是真正的擎天一柱!后来,随着祖母、母亲相继离去,这个传统意义上的老家真的就散了,擎天柱垮了,天不塌下来了?自母亲离去,原本身体很好的父亲一夜之间也垮了,步履蹒跚,精神萎靡,有气无力……
相较于母亲,在我们这一代,父亲的存在感确实要差一些。
不愿意回去,从内心里说。回去一次,伤感一次,流泪一次,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弃儿,被母亲,被亲人抛弃了。在她们的坟前拜了几拜,伤感得不能自已。这一生,也只有被祖母和母亲宠爱过,可惜太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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