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首时下流行的歌唱的好“穿过耳洞的红颜,下辈子还会是女人”,不妨由此推论,此生为女人,前世、来世也必定做女人。有人听了一定会捶胸顿足,宿命难违,但我却独享那由双耳决定的三生,并暗自庆幸。
来自耳际的那一抹色彩如此炫目,诉说着怎样的爱与哀愁,唯有红颜自知,不觉心底泛起层层涟漪,莞尔一笑。可怜上苍眷顾,独具敏感之思、善良之心、宽大之怀,来悉数她的三世情缘。
与耳环的结识勾连着一段伤心的往事,那是姥姥弥留之际的一句遗言“把我的耳环留给俩小丫吧!”此刻的我已无语凝噎,早有千行热泪拂面。
姥姥是一位传统朴实的农家妇女,穷其一生养育了众多子女,没有半分家产,只有一对银耳环,在她96岁寿终正寝之时却留给了她最钟爱的两个小外孙女。
姥姥和我同为属羊女,却相差六轮,妈妈和老姨是上一辈收尾的,我和小妹是这一辈的最末两个女孩,所以姥姥也特别钟爱我们俩。因而才有了这一临别“馈赠”,物轻情重,永锡怀念。
先有了耳环的情结,后来就有了耳洞,想来承袭这一血浓于水的亲情,虽发乎于情,却相见恨晚,如获至宝,陶醉于那一方五彩斑斓的视域。
耳环,取其谐音——儿还,盼望儿早日归还之意。俗话讲:不上轿不扎耳朵眼,这是女儿出嫁时佩戴的饰物,寓意常回家看看。
女人佩戴耳环的传统古已有之,最初名为“珰”。目前发现最早的耳珰为新石器时代的产物,是在辽宁沈阳新乐遗址出土的“伞”形煤精耳珰,距今已有六千多年的历史。(如上图)
东汉刘熙《释名》中记载:“穿耳施珠曰‘珰’。兴于蛮夷,盛于华夏。”《孔雀东南飞》里的刘兰芝也是“耳著明月珰”。
清朝满族妇女传统风俗为一耳戴三钳,她们称环形穿耳洞式的耳环为“钳”。后妃们穿朝服时都是遵照这一规定,宫里选秀女也要严格检验。
我是一个喜欢故事的人,爱听爱看,动辄写上几笔,当然好奇于耳环背后的故事,其中不乏美丽的传说。
从前有一个美少女,双目失明,一位神医在其耳上扎入银针,即得以复明,姑娘便做耳环穿入耳孔以此为纪,后得以流传。抛开故事的虚构,耳上的穴位疗法对眼睛以至全身确实有明显作用,可谓一举多得。
佩戴耳环也有古老的迷信有关,传说中的魔鬼和其他妖灵总想进入人体,因此人体上所有可能进出的孔窍都必须特别守护,耳环应运而生,就变成了耳朵上的幸运符。
世界上有些部落,长耳垂是美丽的象征。女孩自幼开始穿耳洞,并佩戴耳环,使耳垂越拉越长。男人也认定耳朵是智慧的中心,沉重的耳环会把耳垂往下拉,使其变长,相对的人也变得睿智。
一对小小耳环激起了人们无限遐想,也曾有人将它作为护身避邪的信物,渔民、猎户如是,海盗也将其看作身份的认证标志。
耳环也不总是女人的专属,最初戴耳环的男人是水手们,他们相信穿耳洞能保护他们不至于溺水。之后戴耳环的男性群体也逐渐扩大,如左耳单环代表同性恋,右耳单环则是双性恋。但随着时代发展,戴耳环的男人们越来越多,就弱化了最初的耳环暗语。
但任何故事总有两面性,一面动听,一面骇人。
据说古代为防止女子夜间外出,用耳环将其“锁住”,作用如同狗脖子上的铃铛。表面上是对女子的规训,实则是对其的一种侮辱,是建立在不信任基础上的一种肉体惩罚,为耳环的故事凭添了一层道德不义的底色。
还有的竟然使其形而上学化,可与当代美容手术的自残同日而语,为女权主义者所不耻,成了取悦于男性、丧失女性自我的凭证。
总之,耳环的故事或许神秘,或许多义,人们却依然固我,且不去管它的前世渊源,只书写今生的耳环情结,往往来的简单、美好。
每天出门前都会精心挑选一对与衣服匹配的合适耳饰,一身素服,便来一对光鲜的耳坠,提升整体的色调,不那么平淡,又不过于亮丽,低调而不失华美。棉麻质地,一定选择民族耳饰,纯手工的苗绣加上苗银,彰显着来自大山深处的质朴。
总之,耳环已经成了衣服之外的必配之物,有时甚至忘了戴,出门后只要时间允许还会折返。只因唯一钟爱。
些许别致,略带深邃,一点淡雅,是个性的延伸,也是内质的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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