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

什么是乡愁？

我离开家之后，就总是在梦里回家。梦中我穿行在家附近的每一条街道，这样的梦反反复复总是出现，醒来后，我思考到底是为什么做这样的梦呢？是因为想家吗？很奇怪，每次做梦都是在家附近徘徊，但是从没有梦到过推开家门，回到原来的家，我知道家对每一个人都有很重的分量，家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心灵的寄托归宿。

家仅仅是一个具体的地址，一个门牌号吗？是那个地方，还有在那个地方和自己曾经生活在一起的家人，和家人共处的每时每刻点点滴滴，真实的具体的生活，有苦有乐，有喜有悲，怎么定义家呢？就是一个地方，还有家人，还有共同的经历和事件组成的这样一个由综合元素构成的一个对一个人来说很有意义的一个地方吧，这个地方必须具备上边的这些元素，才能称之为家。此刻，这是我找到的能用语言文字表述出来的，但是我想也许每个人的定义不一样。

我也和其他人一样，对家有着深深的向往，家对我来说也是有特别重要的意义，我到现在都清楚的，记得几乎夜夜出现在我梦里的场景，就像我儿时行走在家附近的街道一样的真实，那梦究竟是梦还是真实的发生呢，亦或是我的大脑在梦中一次次回到儿时的记忆当中呢？如果用玄幻小说中所描写的那样来说，是不是我的灵魂出窍了？在我睡着的时候回到了我儿时的地方，那里有我的思念，那里有我回不去的儿时记忆，那里有我的甜蜜和幸福，那是我此生最留恋的地方吧，

后来因为孩子上学的原因，我们又回到了我儿时的家附近住，我们在附近租了一个屋子，其实我每天都在这里继续走，儿时所走的每一条街道，在这里住了近三年，奇怪的是，我再也没有做过那样的梦，再也没有梦到像儿时一样穿行在家附近的每一条街道，这是为什么呢？是真实治愈了我吗？还是我发现儿时走的路永远定格在儿时的记忆当中，那是一条回不去的路吗？我的大脑接受了这个现实吗？还是因为就生活在这里，我根本就不需要做梦，梦即是现实，现实又是梦，有的时候我真的很难分清，我只知道做梦的时候，我多么的思念我的家乡，我多么的思念我儿时的生活，而今我不能在梦里去感受那样的感受了，以前做那个梦的时候，我醒来之后总是有无尽的惆怅和想回去的向往，回到儿时，回到家都算，那些惆怅和乡愁，有的时候会扰乱内心的安定，但是我总是请他们来打扰我，我一点儿也不计较，如今，他们不再来打扰我，我的心好像是很平静，乡愁去了哪里？

与我儿时的家相比，也是寄托了我不少的思念和情绪的地方，就是姥姥乡下的家，那是妈妈儿时生长的地方，一直到她出嫁之前，她都生活在那里，我出生以后从我的家到姥姥的家，这两地都是我成长的地方，两个地方都记载着我的欢喜和哀愁，我也一次一次在梦中回到姥姥家，这两个地方都像我的故乡一样，让我魂牵梦萦，带给我无尽的情思和特别的感受，可以说，原来我的寄托和思念都因这两个家。

我的家住在市中心的北部，姥姥家住在市郊最南端，一个靠南，一个靠北，南边是郊区，不像我所在的城里，车水马龙，热闹繁杂，城里秩序井然，郊区里看着是那么的诗情画意和田园，然而，等你真正走近的时候发现那里才是真的，热闹，真的，欢快，我有很多愉快又刺激的记忆都发生在的乡下。

我的舅舅在姥姥的旧宅旁盖了一所新宅，在姥姥的柬埔寨里开过纺织厂，也养过猪，我记得很多壮汉得一头大猪准备杀猪吃肉，那场面刺激惊悚，吓得我躲在墙角瑟瑟发抖，我多么想让那只猪像王小波写的特立独行的猪那样逃走，越狱成为一只特立独行的猪，不必成为咱们饭桌上的食物，然后这片记忆实在是不想记得太清楚，记得最清楚的还是小猪宝宝刚生下来，自己就会越狱，在他成长期间，越狱无数次，有的时候一天要逮他七八次，而那个时候我住在姥姥家，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和小猪玩捉迷藏我，大人们要猪，小猪归笼，但是我屁颠屁颠的跟在后边，也去追小猪，我是觉得我在和小猪做游戏，小猪刚怼进去之后，他还会从栅栏里钻出来，因为他太小了，所以说那个栅栏对他根本就没有用，也许小猪是想和我做游戏呢，他一趟一趟的跑出来，我一趟一趟的追他回去，他乐此不疲，我也乐此不疲，这想必是我的童年和小猪的童年最快乐的一部分吧。

姥姥的院子里种过黄瓜，想吃就会摘一根，还有各种各样的菜，舅妈会种上各种各样漂亮的花我，养鸡养猪养兔子养狗，姥姥的院子好热闹，姥姥生了一大群的孩子，孩子成家了，又生了一大群的孩子，所以姥姥家永远都是热热闹闹的，今天这个娃带着娃回来了，明天那个娃又带着娃回来了，饭桌上永远是坐着一大群的人，在这里有说有笑，讲着从来不重样的故事，他们都说我小的时候不喜欢说话，那是因为我伸着耳朵忙着听故事呢，我哪里有功夫说话听都听不过来，记都记不过来，哈哈，但是现在的我居然变成了一个话唠，一天不说话就难受，见到一个人就要和他唠里唠叨，说说老半天是不是这说明最近我没有什么好故事呢？谁来给我讲点故事听呢？现在的故事基本上都是自己给自己创造，用不着听，都是自己在经历。

那个时候我记得我和哥哥在田间地头疯狂的逮蚂蚱，用瓶子灌上，直到我俩每个人手头要灌满一瓶蚂蚱，我俩才肯罢休回家，那个时候差不多夕阳西斜，这个时候我想一定是家里的鸡娃娃们最开心的时间吧，我们把瓶子里的蚂蚱往鸡散步的地方一倒，你看吧，那些金门欢快的不得了，茫茫不停的吃，其实家里有很多东西可以喂给鸡吃，但是我和哥哥每次都要不辞辛苦的去逮蚂蚱，逮蚂蚱的过程是很有乐趣的，而且我们两个都坚信的认为鸡吃蚂蚱对他们的健康有好处，因为蚂蚱会动他们要去捉住它，所以这个过程当中无形当中机会自己主动去捕食，去做出一些努力才能吃到嘴里，虽然我们是给他抓回来了，但是也有可能这些蚂蚱再次从鸡的嘴中溜走，弟弟还养过一窝小兔子，我一到他家，他就迫不及待的带我去看了刚生下来的兔宝宝，见识了兔子的秘密，然而，这是令兔妈妈很生气的事情，却是令我有点开心好奇，然后也有点自责的事情，弟弟还会爬到邻居家的墙外，顺着墙外爬到邻居的大树上摘桑葚给我吃。在我怀疑忐忑的吃着桑葚的时候，劝他不要摘了，他说我要再多摘一点。姐，你不要管了，因为他家没有人住，他家就是有人来的时候也没事，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说他摘来的桑葚，我到底该不该吃进嘴里？当时我甚是想不明白，甚是害怕，总觉得我们不应该这样做，这不是偷人家东西吗？后来我听说那个房子几乎是废弃的，他家里有一个人，只剩下一个人，好像是神经上有点问题，也几乎不在那里住，所以说所有的东西长出来，院子里也没人吃，也会白费，所以弟弟发现了这个秘密，他就总去那里摘桑椹，有的时候那个人发现了，他也会责备弟弟，虽然他不吃，他也不想让别人摘，当时也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去摘，我想没有人敢走进那间院子吧，怕精神病发作会不会打人骂人呢？想想都恐怖，要是我还是走远一点算了，连看都不敢看。

我还和哥哥去偷过瓜，那个时候哥哥的一个好哥们算来，我也得叫他一声表哥，好像是家里拐了几道弯的亲戚吧，他和哥哥他们两个打算去偷瓜，然而这个事情被我知道了，我是铁定要去的，哥哥也很愿意带着我，但是他们不知道带着我就是带着一个傻帽，带着一个累赘，偷瓜的路上，对于我来说是艰难险阻，对于两个哥哥来说却是轻车熟路，虽然他们并不常去偷瓜，因为我的到来，他们非得要让我去体验一下，也许觉得偷来的瓜最香甜是吗？可是当我们被抗刮的大人追得屁滚尿流的时候，我还掉进了坑里，身上划了无数道的口子，腿流了血，哗哗的染红了我的裙子，我居然穿着一条很长的白裙子和哥哥们去偷瓜，这件事想想都可笑，既不专业又没见识，大人们一直喊我，估计那是在吓唬我们，警告我们不要再去偷了，后来我和哥哥到家里美滋滋的坐那等着吃瓜，没想到打开的瓜里边是粉的，根本就没有长熟，我们三口并两口啃了几下，就几乎把瓜丢弃了，真是没常识啊，等瓜熟了再去偷生，还生着呢，都给人偷来了，不过我们吃的好开心呀，开心是因为居然偷到了瓜，居然没有被人家逮到。要是一会儿人家找上门来跟舅妈要钱，可就惨了。冬天小河沟结冰了，哥哥们做了那种滑冰的小车，他们推着我这个哥哥抢着推我，那个哥哥也抢着推我，我自己不出一点儿力气就玩的非常嗨皮，当妹妹真是好呀，觉得自己好幸福，好甜蜜，好像一个小公主，冬天穿着棉衣棉裤，还有棉鞋，那些都是奶奶亲手给我做的，奶奶念念都给我缝过冬的整套棉服。记得那棉鞋是黑色的条绒布做的，但是它不防水，冬天里要是踩了冰和水可就麻烦了，不过大多数冬天都不会有让鞋子湿了的可能，可是在乡下的姥姥家，会有各种的可能发生。我记得哥哥打小就是一个特别懂事，替别人着想的人，我们去玩的路上，不知道怎么有很多的冰和水，有的地方那个水很严重，哥哥怕我的棉鞋会弄湿，没有穿的，但是他就不想他自己的棉鞋也会湿，他就抱着我过去，其实小的时候我一直是一个自私鬼，我根本就不会为别人着想，但是因为哥哥的这个行为，我从此知道了，我也知道了，要替别人考虑和着想，哥哥的善举温暖了我，后来我也总是想着为别人帮忙，被别人带去温暖，并且乐此不疲，后来我也发现在我们帮忙，别人为别人做事的时候，我们自己收获到的是快乐和幸福，这是一个双向的事情，而且这是一个一箭双雕的事情，我做这样的事情回馈给别人，是好的，带给自己也是好的，何乐而不为呢？

故乡在哪里？乡愁又是什么？我一时间真的说不明白，只记得心中流淌着一段又一段的故事，我把它一点点写出来吧，就算是我对故乡的怀念，也许自己的内心才是那永远的故乡，我们一生当中都在找自己的心，都在安自己的心，那心到底在哪儿呢？故乡到底在哪儿呢？有的人从小到大可能辗转很多地方，那他的故乡又在何处呢？谁又能说清楚呢？我想我的故乡就是我的家和姥姥的家吧，从小到大，我什么样的梦甚至稀奇古怪的梦都做过，但是最常常梦到的就永远是我的家和姥姥的家，那里有我太多的情思和爱，有别人对我的爱与关怀，也又承载着我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