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雨鸣晨,街道上三三两两行人,卖菜小贩儿居多,嘈杂着各自的位置,时不时一两句国骂,便是暗夜下为生活而奔波众生的剪影。微雨,处于此番热闹,滴落石台的撞击声响不用心是听不到的。时下,像一个异类,漫步在遥长的街角,若等天明,又若等雨停,还若什么也不等。
心里默默盘算着距离,思量着再有几个弯道,一个拐角上楼,便是经年前熟悉的地域,只消付三两张钞票,也能在温润的房里,去摆脱冬日寒的侵蚀,或者熟悉的场景能勾起些莫名其妙的回忆,或者也能来的惊喜。然而思铎的久远,逃离了目光,一切仿佛又看不见,就像路的尽头在哪里?
河里的水很安静,安静到分不清生和死,徐图的脚步惊醒了正在憨息的老鸟,一个振翅,我惊了它,它惊了我,各自忙乱不知所措的动作,换来偶过之人的一声“卧槽”,尴尬至极。忙扯了扯毛衣,压了压衣服边襟,护住略微冰凉的肚子,以此御寒。
昨个碰到一位阿姨,若非人不可貌相,或者我该叫上一句姐姐。直到她取了我的身份证,用着最熟悉的土话,一口一个娃娃,我都不知道我正是做她儿子的年纪。帮忙打点好一切,又驱车将褪下的羽绒服拿去干洗,我知道这是做生意人的必备技能,可仍然有那么一刻觉得无比暖心。是缺爱么,不是吧。
桌上小火锅滋滋啦啦,油滴在火苗的炙烤下闹腾正欢,小老板打趣说道小伙子尝尝我家珍藏,说着便抱起一个塞满各类草药,晃荡着黄色液体的玻璃瓶,一边摇一边笑,让人心里寒颤。勉强挂上笑容,堆满不可思议又造作的神情,摆摆手回复说,别,怕晚上睡不着。紧接着便是各种荤段子,哪管邻桌几个老者是否听的真切,看的自然。这就是所谓的烟火气,毫无任何羞耻感,也最实在吧。那要说人,无论怎样,最后追究起来也无非这点子破事,好像也没什么难以启齿的。
要怎么样才能平复呢?心境的荒芜塞满是一个瞬间,还是一个过程?我想得一个过程吧。时间的延长线,我们入目的不过是我们看到的,那看不到的地方该是未来了吧。说不清,又道不明的一种朦胧。
饿了,寻了一处还算干净的面馆,三两年前这家店里的老板我认识,如今物是人非,依旧是原来的位置,让新老板下了一碗肥肠面。味道不怎么好,当下餐饮重油重盐,一来盖住食材新鲜度,二来满足各方食客,这家亦是。不好吃,太咸。仍旧强忍夹起最后一根,吸溜入嘴,告别的是上一任老板,还是自己呢。你看,行为总是那么匪夷所思。
手扶玻璃杯,是一只破碎纹样的,灌水后仿佛水也被切削成块,太咸的面很下水,一杯复一杯。入口,穿喉,抵胃,达肾,最后嘘嘘长流,它一直未碎,碎的还是那支樽。
初雨鸣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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