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人的森林
----------一个人的沉默修行
很久很久以前,法国南部的普罗旺斯还是一片荒芜的高原。
狂风呼啸,肆意卷起废墟中沉睡的沙尘,像野兽发出了愤怒的嘶吼。
背着帐篷的旅人忍受着让人绝望的干渴,在荒漠中一步一步的前行,他打量着四周残破的建筑,这里分明曾有人居住,只是如今一个人影也没有。不知走了多久,像是海市蜃楼般的景象出现了,守着羊儿的牧羊人,静静地,站在荒野里。
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了。
影片没有人物对话,也没有多余的介绍,只有低沉平稳的旁白像在讲述睡前故事一般,娓娓道来。这样的故事似乎没有那么新奇,放眼古今中外,都能寻找到几位坚守在荒漠、种植希望的人。但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却又非常特别,与其说他想恢复普罗旺斯生机盎然的模样,想造福一方百姓,不如说他是在完成一个人沉默的修行。
也许他应该自暴自弃,在独子夭折、爱妻离世的双重打击之下,他成为了无依无靠的人;也许他应该怨恨上帝,荒芜的高原之中,没有多少能带给他希望的事物......但是,牧羊人选择了另一种方式,去原谅无情的上帝,原谅独活的自己。
“这片土地因为没有树木而走向死亡。”为了看见这片土地重新绽放生机,牧羊人搭起了坚实防风的小石屋,在天然形成的深穴里挖了一口井,照顾着自己的羊群和狗。
他的胡子刮得很干净,衣服的纽扣缝得很整齐,他还会自己煮汤。在这个破旧但井井有序的小屋里,嗒嗒作响的摆钟,一切都彷佛在述说着,他在好好生活着,而不仅仅是在这片荒漠中生存。
活着也许不难,生活却非易事。
深夜,牧羊人借着烛火的光,心无旁骛的挑选着一粒粒橡树种子,这是这部影片最打动我的地方,很难想象一个男人经历了这般沉重的打击,还能保持着平静和善良的心境。
生活的本质究竟是什么?是在痛苦的深渊里不断追寻着那远方星星点点的光亮,还是在布满泥泞的荆棘路上艰难前行,亦或者是在浩瀚无边的大海里随波逐流放任自己呢?
我想这个答案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不同的,但能够肯定的是生活确实是充满着苦难的,放眼古今中外,有很多名作者笔下的文学世界都是在刻画生活带给人的磨难,之所以流传千古,也是因为那些人物的经历深深抓住了读者的心。他们的生活,正是我们所经历着的;他们的苦难,正是我们所能体会到的。
正如《一个人的朝圣》里的哈罗德,牧羊人也在向着心中的圣地前行。牧羊人话少、甚至渐渐失去了言谈的本能,但大爱无言,他用沉默养育了一片森林。战争也好,官宦也罢,这些都和牧羊人无关。
他从不去理会外界这些纷纷扰扰,只做好自己的事情,最终郁郁葱葱、硕果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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