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第一站,入住在蛇口工业八路华园大厦的宿舍。
较我早三年入学的熊康学长到母校招聘,第一次应聘我被刷了下来,看到补聘公告时我又去了面试。
恐是担心到岗率低,熊康学长见我坚持,便问班上同学有愿意一起到深圳工作的吗?
我叫了十多位同学一起面试,末了我们班上两女五男补位到深圳开始实习。
年关刚过,母亲带我去购了一套190元的西装。
临行前几天,长辈们的嘱咐不绝于耳,大多是努力做事、不要惹矛盾、不要争执、做个好人、尊敬上司……
在没有高铁的年代,贺州到深圳的大巴行驶要七个小时。
凌晨五点大巴到达银湖汽车站,出站时只觉得二月的深圳一阵寒冷。
问得公交车站后等到六点钟才有小巴,只身一人花了九元车票一路狂飚向西,途中我给熊康学长发短信报坐标。
初到大城市的毛娃子,惊叹深南大道两旁的美丽绿化,羡慕路边少年结伴上学的青春幸福!
蛇口沃尔玛站下车,站台等候多时的熊康学长带我去宿舍。
刚到宿舍放下行李,他递手机让我和家人报平安,他乡遇贵人莫名的感动。
同学们三三两两陆续来到公司报到,休整好便发短信约了牵挂的人到网吧视频。
她还在宜春万载玩雪,看着我一身正装的样子违心的说挺帅的。
视频这边的我对未来信心满满,只觉得整个天下都是我的。
入职培训期间我们被安排在华园大厦里的铁皮宿舍区,蚊子多。
实习工资1000元,扣水电住宿110元,那时炒菜只要6元而且有肉、饭任吃。
我们经常六个人吃五个菜,平均下来一人五元一餐。
这份记忆高先禄应该最深刻,他经常扫盘子。
菜的份量不算多,其实我们都争着扫盘子。
毕竟都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吃得多,哪怕是地沟油也不觉得未来有多可怕。
晚上,负责培训的主管带我们去爬大南山,说是团队建设。
缺少锻炼的我们,每个人第二天都是一身酸痛,老员工们纷纷报来笑话的声响。
入职培训结束后,我被分配到了布吉,跟着禹盛果主管。
公司把房租在桔子坑,对面就是布吉沃尔玛,真是和沃尔玛有缘份。
我们工作的对象是康桥花园、国展苑、荣超、信义名城一带的老人家们。
每天的工作是做服务,帮叔叔阿姨接电解水,听他们讲年轻时候的故事,看他们玩门球。
三个月瞬间过去,公司三个小组都没有达到预期的业绩,倒是成就了彭图彬和陈琴这对日久生情的情侣。
五月下旬,我们带着一身的职业病回宜春办理毕业事宜。
我们和同学们宣传喝什么样的水对身体好,什么样的水是酸性的不能喝云云……
以至于我们最后得了饮水恐惧,只敢喝瓶装的明月山矿泉。
同学和女朋友对我们这职业病一脸嫌弃,但我们却自乐于其中,自豪期间。
终于毕业了,将上火车时,她吻着我说要努力。
在火车上往下望,看着她已哭成泪人。
这个我将辜负的人是我初恋,多年后她嫁作人妻时问话我为何不让她选择深圳的大学,而推她去了武汉这个我够不着的地方读研,我无言以对。
回到布吉,熊康和禹盛果带着我们继续卖电解水机。
我们住在布吉老街一带的农民房里,那时候的布吉是深圳有名的红灯区。
我同学汪军每次下班走过小巷,都有小姐拉他问要不要玩玩,惹得他女朋友梁秋华非常尴尬。
当时另一位同学徐国汉已经知道了快餐、泰式按摩是怎么一回事。
我负责翠枫豪园的水站,每天给往来的老人家测血压、装水、讲水知识。
因为是鼓励自己创业,我们没基本工资。
最辛酸的日子发生在这个阶段,一天靠三个馒头饱腹持续了约三周。
因为馒头便宜啊,那时候一元可以买三个馒头。
母亲曾不时打来电话试探我,只要我手机欠费,她就知道我又没钱用了。
大约两个月后终于坚持不了,团伙解散各谋出路。
而我因为从布吉打车去南头关新锦安雅园面试,花了79元的士费感动了对方顺利找了一份包住的工作。
搬到了公司租在南头关新锦安雅园附近的两房一厅民居,两男两女四个同事开始了混住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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