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6月和7月,炼狱!
是的,炼狱!炼狱一般的6月、7月,炼狱一般地炙烤着焦灼的天下父母心。因为,6月,高考、放榜及填志愿;7月,录取。
整个6月乃至7月,最具有普遍性的几个词就是:等待、焦虑、失眠、减重。
高考之后的2周多时间,是煎熬的。等待放榜,女儿蜷缩在家里,看似淡定,却是焦虑的,等着6月24号那一天的到来。
那些天,我忐忑的心就像钟摆一样,机械地在下面的数字区间摆来摆去,最终不知落在哪里。
那些天,我的眼睛和内心,看哪里都是跳动的数字,看哪里都是成绩。
那些天,几乎每个家长,都无精打采,都满眼血丝,都强作笑容,都故作轻松,都避谈高考。
最艰难的24号这一天终于到来了,时间慢到了分分秒秒都在踱着四方步,时钟的滴答声慢得让人烦乱不已。
10:30,手机短信上终于出现了一行小字,很简短,简短到足以电闪雷鸣、震碎那颗摇摇欲坠的小心脏。
成绩真的出来了。但不算理想。
那一刻真觉得血液有些凝固,大脑一片空白,表情,我该是怎样的一种表情呢?!
很快,收拾好情绪,打电话告诉孩子每门科目的成绩,那一刻,电话那一头,停滞……电话这一头,我,只能轻声告诉她,没关系,高考只是人生一个驿站罢了。
那几天,亲友们开始不识时务地问来问去,我只回答一句 : 考得不算理想,但孩子尽力了。
那几天,是我这一生中时间最漫长、精神最烦乱、身体最虚弱、内心最坚强的日子。我努力用各种方式告诉女儿,高考只是你人生中很小的一件事,但是,经历着这样的苦痛,或者也是像我这样的父母所愿意看到的事情,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明白什么是高考,高考的残酷在哪里,为何高考才是成人礼。而生为一个中国人,不管以后在哪里,没有这种本领,又如何立世。
人到中年的我,能够承受人生的各种打击。拜生活所赐,我已经千锤百炼、伤痕累累,几乎已经没有什么武器能戳穿我的硬壳,伤害到我坚硬如石头一般的内心。但是,我不忍心让孩子受到伤害,不忍心去看到她该如何面对这高考成绩。
在此之前,她一直都是信心满满的,我没法想象这成绩带给她怎样的重击。所以,我像所有父母一样,惯性地用自己并不宽大的翅膀,再帮她遮挡一回风雨。
接下来,要填报志愿,跟着,就是又一个难熬的7月——等待录取通知。
……
总算,如期收到录取通知书。尽管不很如愿。
这就是高考,这就是属于我们的高考季。对我们这一代的人来说,高考代表着一个人生阶段的总结,一种父母责任即将完成的最后一拼,也代表着一种时代轮回的记忆,和对一种所剩不多的公平竞争的高考仪式的敬畏,当然,也有脸面、荣耀和希望。
在高考面前,我们就像一群觅食的蚂蚁,只是低头朝前走,络绎不绝地朝前走,满心敬畏的、默默无语地朝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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