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西安才是咸阳,秦始皇的首都在西安”?“现在的咸阳是千年古渡,不是千年古都”?“西安咸阳历史上是一个城市,分开只是历史的瞬间”。类似以上等等雷人话语,最近一两年在网络上开始大量出现,这些论调虽既非官方,又非主流,但混淆思想,给人们的认知带来困惑,对咸阳市“大秦故都,德善咸阳”的城市品牌蒙上阴影。一般的吃瓜群众乱说也就罢了,但以上话语的出自却非比常人——张宝通,陕西省社会科学院学术委员会副主任、研究员、陕西省有突出贡献专家,陕西省社会科学院区域发展咨询中心主任、陕西省社会科学院企业发展咨询中心主任……头衔之长令人敬佩,其话语权之重、影响力之广绝非寻常。但正因如此,才更应谨言慎行,不要为了自己的主张就没有底线、肆意妄言,否则身为专家,其弊更甚。
一、古咸阳的大与小
就如同大西安与西安一样,古咸阳也有大小的区别。小范围的咸阳位于九嵕山之南渭水之北,山之南水之北均为阳,故称咸阳,按传统风水学说,负阴抱阳,背山面水,地势形盛乃龙兴之地,最宜建都。小范围的最核心的古咸阳地域,两千年来一直专指的就是今秦都渭城即古咸阳县域。
1、考古已经探明,秦咸阳城中心位于今渭城区窑店一带,北至二道塬,南至渭河,东西长南北短,因渭河河道北移,秦咸阳 城遗址部分淹于渭河之下,南端部分位于今西安三桥巨家庄,但以咸阳宫为核心的主体一直在今咸阳境内。大家可以去秦咸阳城遗址去看,有详细的官方说明。几十年来陕西考古队一直在此地进行考古勘测,发现了大批的秦代文物与大火焚烧的痕迹,在几乎所有的官方正式考古报告中,提及秦咸阳城遗址勘探地,位置的介绍必说今咸阳,请问张老师,官方的考古难道是假的?说法是错误的?至于在渭河南岸在今西安境内的章台宫及尚未建成的阿房宫等,只是建于城外的王家宫室,就如同清朝时的颐和园圆明园,如果在当时指认北京城,人们肯定指的是紫禁城居中的四九城,绝不会指着颐和园说这就是北京城一样。阿房宫等并不能剥夺秦咸阳城遗址的位置。
2、1993年经陕西省推荐,被有关城市规划、建筑、文物、考古、地理等专家,按照国务院关于审定国家历史文化名城的原则,进行反复酝酿,讨论审议,咸阳市被建议作为第三批国家历史文化名城 ,报请国务院审核,最终经国务院批准并予以发布。明确指出咸阳古为秦国都城。秦咸阳城遗址、汉帝陵、明清城是咸阳被评为古都型名城的主要历史文化因素。注意,咸阳被评的是古都型历史文化名城!如真如张老师所言,现咸阳是千年古渡而非古都,那充其量只能像甘肃武威那样因处于丝绸之路要冲而被评为特殊职能性历史文化名城。请问张老师,国家级的有关城市规划、建筑、文物、考古、地理等等各方面众多专家的专业水平综合起来还不如你一个人吗?还是你认为他们纯粹是不负责任的瞎评?下至陕西省政府、国家建设部、国家文物局,上至国务院,你认为这些国家政府机关、职能部门没有任何审核的能力,全部都审核错误了吗?
3、两千多年来,大多数时间咸阳一直是以一完整的县域而存在,“咸阳”两字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保留、使用至今千年未改!秦都咸阳,咸阳秦都,中国第一帝都,不仅是历史还是当代,不仅是官方,还是民间,都已是广泛、主流的认同。请问张老师是否属实?而西安两千多年来什么时间段正式名称就叫咸阳?又叫了多长时间?虽然去年西咸新区被西安代管,由此导致咸阳最核心的腹地被西安管辖,但只是功能区的代管,说白了是省上将咸阳的部分地域交给西安管理,使西安的各项指标在全国的竞争中能够好看而矣,西咸两市行政区划并未改变。如事关孩子升学考试,秦都指的现今那座城市?选择题1西安,2咸阳,你会叫你的孩子怎么选择?
4、说咸阳是千年古渡而非古都,理由实在可笑,本不值一驳,咸阳被评为历史文化名城已说明问题。但介于张老师多次说反复说,不明就里者推波助澜,已造成很坏的影响、认识的混乱,就其理由特此批驳以正视听。张老师的意思,现在的咸阳市主城区位于秦咸阳城遗址以西,前身是明洪武年间位于关中八景之咸阳古渡所建的咸阳县城,因不位于秦咸阳遗址核心区,故不能继承古都名分。注意关键点,说的是主城区与遗址位置不同,是否同一行政区不予考虑。那么请问,西安主城区也远离秦咸阳城遗址,怎么西安就成了“咸阳”?同样一个理由为何得出截然相反的结果?同样,西安主城区位于汉长安城遗址的东南,也不在遗址范围之内,为什么就认为西安继承汉长安的名号理所应当呢?如果不应当,司马迁所言“汉长安秦咸阳也”与当今的西安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应当,为什么西安行咸阳就不行呢?张专家们之所以是“砖”家,是因为他们一个定义,两个标准,混淆概念,为我所用。说今日咸阳不是实际的咸阳,是因为主城区与秦遗址位置不同,至于从古至今,秦咸阳城遗址的主体绝大部分时间与咸阳主城区一样,一直位于咸阳的行政区内避而不谈;而对于汉长安名号西安可以继承,则是因为其遗址在今天的西安的行政区划内,为什么秦咸阳也是西安的,是因为秦咸阳遗址所在的西咸新区西安刚刚代管,其用来证明今咸阳为假咸阳的最重要的主城区与遗址的位置的问题却不成了问题。
5、张老师讲,“西安咸阳历史上是一个城市,分开只是历史的瞬间”。按其意思,解放后就是“历史的瞬间”了,因为除了66年至71年,县级咸阳市曾短暂归西安代管外,其余时间,不管是咸阳专区、地区、地级市,两家只是近邻,而非一家。很自然,解放前乃至古代,按其意思,西咸是一个“城市”了。因为那时没有地级市的设置,按照地理学的解释,城市也叫城市聚落,是以非农业产业和非农业人口集聚形成的较大居民点。我很好奇,仅以咸阳秦渭两区与西安主城区而论方圆上千平方公里,即使现在也远非都属城市。在上世纪九十年代,过了咸阳陈阳寨就是麦地,要坐车几十分钟才能到达西安,两座城市中间有大片的农田分离,只能分别算两个“大的居民点”,当时从来没人认为,西安咸阳是一个城市。而民国、古代就更不用说了,经济、人口、建设规模与现在相较简直微不足道,尽管曾共属一府、一道,但小小的城墙内才能算叫城市,两个隔了几十里远的城池能是一个城市吗?不仅咸阳,西安城与当时的户县、周至、蓝田,哪个能算一个城市?当然我等鄙陋寡学,张老师高居为陕西省城市经济文化研究会会长,想必卓然不群,在国家级的学术专刊上就城市定义定然另有高论?如没有,那就不是学术严谨的问题,而是违背常识的奇葩论调,而这种论调,一个严谨的学养深厚的学者是不会发出的,如果发出,要么表现其人专业的水平上限,要么就是其人做人的水平下限。为了推行自己的主张,以专家之名,发吃瓜之语,也是奇葩了。
以上说的是小概念、本意的咸阳,即以今秦都渭城行政区域为主,是秦国都城所在地的古咸阳县。但历代秦王均不愿以咸阳城为限,率土之滨莫非王土,整个关中之地建造宫室300座,关外400余 ,从而构成大概念的古咸阳,其范围包含今西安咸阳,甚至泛概念至整个关中。但皇家园林宫殿仅属于王上皇帝,宫禁森严,与百姓甚至普通官僚相去甚远 ,大概念的咸阳只是一个区域,不可能是一个城市,说西安属于古咸阳说得通,说西安是包括秦汉在内的十三朝古都也没错,但你特指咸阳,就只有今天的咸阳!就如同中原概念,核心小范围指河南,大范围指长城以南包括北京在内的广大地区,今天我们特指中原,相信在北京与河南之间,没人会傻到用手指着北京因其是首都就说其实北京才是中原。
二、砸碎咸阳品牌,孰利孰弊?
张宝通对咸阳有着很深的执念。三分咸阳的主张使其一举成名。因为这主张既一指戳中陕西经济发展落后、陕人急于改变面貌的痛点,又创造了一个中华文明重要发祥地陕西,在历史文化遗产与经济发展二者如何考量的讨论话题。我想这是张老师近几年来不遗余力鼓吹三分咸阳的最大价值所在。
其实三分并非张独创,2011年,安徽将地级巢湖市撤销,原辖区县分别三分给合肥、马鞍山、芜湖。但咸阳不是巢湖二者远无可比性。
1、经济社会发展,巢湖位于合马芜三市之间,经济与三市同质化,无特色、经济发展在皖居后,gdp、人口远落后于其他三市,且整体经济呈塌陷化,几年时间房价从6000元降至2000多元,是皖江经济带的短板;而咸阳经济,改革开放后gdp一直位于陕西前三甲,关中第二,在能源产业不景气时其GDP增速在陕经常性第一。已建成南部电子纺织制药,中部农业、食品加工及苹果产业,北部能源化工等系统的国民经济产业。
2、文化历史地位,巢湖仅一般城市,成立时间较短,文化与三市相较无特色,存在感较低;咸阳是中华第一帝都,国家历史文化名城,是中华历史与文化均不可绕过的重要节点。在历史地位、知名度各方面两市不可同日而语。
3、三分巢湖一重要方面是加强合肥在皖的首位度、吸引力,使之能建成比肩南京的经济中心。因安徽各城市建设均衡,合肥人口、经济总量并无绝对优势,2011年与其他省会城市相比首位度明显要低仅为1.02。而同期西安省会首位度3.97,属于高度首位分布。如果说三分巢湖是拆弱扶强,是停慢车、重新编组于快车,那么三分咸阳是什么?把一列快速行进的列车停运,将几十年建设形成的产业格局与产业品牌打乱重新编组,将车头挂到西安车头之后,将车厢分别挂到杨凌,铜川两辆慢车头之后,西安列车体量更大,速度未知,但其一定能带动全省吗?还是灯下黑,导致其他地市被吸血而脱节、发展更慢?铜川杨凌会跑的更快吗?而咸阳几十年建设形成的许多无形资产品牌比如咸阳苹果等必将丧失。
谁敢回答:经过一场涉及整个关中的行政区划大变动,整个陕西的经济就一定能取得质的飞跃的发展?
三分咸阳后,陕西经济发展的结果只可推演、实未可知。但咸阳这一中华第一帝都、文脉千年的国家历史文化名城的地位与分量必遽然降低、衰弱甚至消失。张宝通不仅三分地级咸阳市,将古秦都最核心的小咸阳还要分割,“潇洒”地建议将现在的咸阳市区设为咸阳区,将西咸新区独立设区?使咸阳的精神家园大秦遗址、汉帝陵从此与咸阳政区彻底分开。某年某月某日,咸阳两字在地名与区域浑然一体传承两千多年之后,真正被插标去势、除魂驱魄,尽褪历史荣耀与文化底蕴,就如同现在的长安两字一样——人们很难再把它与汉唐那大气蓬勃的长安城联系在一起!仅仅成为一个干枯萎缩的行政名称,人们再也不会从历史的视角文化的高度解读他,媒体宣传也大多到西安层次,咸阳,曾经的历史文化名城,将逐渐隐没而不被人们所重视甚至了解,谁是真咸阳的口水又开始在咸阳区与西咸区产生,就如因行政区划变动而导致浙江诸暨与萧山的西施故里之争,大秦古都的品牌咸阳区叫的尴尬,大秦遗址核心区的西咸又名不正言不顺,陕西省、咸阳市宣传打造了几十年的大秦古都、秦都、中国第一帝都的称号及文化积淀将被我们自己完全破坏!当然,届时张老师必然万分高兴,因为其目的达到了,其深知历史文化的因素是其三分咸阳的最大障碍。所以不余遗力自我作古、标新立异,以一己之力妄图摧毁咸阳历史根基,破坏陕西文化传承。其忘了以前在咸阳参加活动,咸阳是千年古都也是挂在嘴边的!文人无行,此例信夫!
在陕西,强调历史文化的重要性实际并不讨好。一方面秦砖汉瓦遍地,许多人不以为然;一方面牵扯到保护,文化资源很难迅速转化为经济效益甚至限制到发展。在讲速度、讲效益、社会风气日益浮躁的今天,“凡是有利于发展的就应大胆去做”、“文化遗产决不能成为发展的桎梏”等豪言壮语成了对所谓“文化守旧者、保守者”的批判。以上话语绝对没错,问题就在于你所认为的“有利于发展的行为”,是从那个角度来考量?短期还是长远?历史还是未来?政绩还是文脉?经济效益还是社会效益?在你行动之前是否怀着对中华文化的敬畏之心,对子孙后代负责的忠诚态度,认真听取各方意见,真正进行过周密、严谨、科学的论证?你的决定最终是否经得起历史的检验?建国以来除四旧、文革、改革开放后为经济发展让路,多少珍贵的文化遗产就被以上豪言壮语“弃如敝屣”、“义正言辞”的毁掉了?多少特色古街被强拆,原住民被迁走,原始的文化生态荡然无存,原址却另建高大上却千篇一律的假古董?在拆城墙风如火如荼,上至首都、下至县城迅速推进时,破旧、肮脏,既影响社会主义建设新气象又制约城市交通、影响经济发展的西安城墙,却被少数“保守派”给逆势保留了下来,时至今日,当时的“保守派”们是功是过?
如果说以前一穷二白、急于发展经济,全民对历史文化遗产的认识不高,保护不够,现在改革开放四十年了,已经有大量的经验可总结,大量的教训可吸取,对如何解决经济发展与文化遗产保护问题,我们难道不能做的更好?
王永康书记履新西安,首次考察长安区时说,“长安以世界四大古都之名为区名,‘品牌价值’很高,值得当代人珍惜”。“长安”是品牌?这个提法独特而新颖,近代以来,“杀人放火长安县”、“西安市的农村郊县、独立王国”,在城六区许多人的眼中,对即使早已设区的长安,仍明显低看一眼,人们早已忘记其才是真正的“皇室贵胄”,曾经的辉煌光耀华夏!只是造化弄人,因历史的原因,长安步步退缩,最终仅继承了古名,根本不足以代表汉唐长安。长安是品牌,自然咸阳也是,只不过长安品牌价值的弱化是历史造成,而咸阳品牌却即将毁在以所谓的“省府智囊”张宝通为代表的当代陕西人手中!与之相反,全国其他地方却试图通过改回古名来使地、名相得益彰,唤起国人对其历史的记忆,如湖北的荆沙改回荆州,襄樊改回襄阳。
品牌是有价值的。可口可乐商标最新估值达700亿美元,其总裁曾自豪的说,即使可口可乐全世界的工厂一夜之间都化为灰烬,就凭可口可乐的品牌,就能吸引大量贷款,短期内重建一新的可口可乐。那么,一个地名品牌价值多大?在张宝通等磨刀霍霍准备废掉咸阳这个嫡传千年、名实相符的中华第一帝都品牌时,我想请大家静下心来,应该认认真真地考虑下,咸阳品牌,对于陕西,对于国家,对于中华民族究竟价值何在?价值几何?
三、“咸阳”品牌的价值
咸阳品牌的价值完全来自大秦的价值。秦国变法尚新,奋发图强,灭六国,统华夏,北击匈奴、南并百越,结束了自春秋战国五百年来诸侯分裂割据的局面,建成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多民族共融的空前辽阔的大一统中央集权制国家,对后世影响至今。首先是制度方面,建立帝制及以三公九卿为代表的中央官制,废除分封制代以郡县制,彻底打破自西周以来的世卿世禄制度,强化中央对地方的控制,强力维护了国家的统一。又推行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统一文化风俗,从文化认同、思想认同、民族认同上强化了大一统的凝聚力,构建了中国人追求统一反对分裂的民族基因,奠定中国大一统王朝的统治基础,故称“百代都行秦政法”。
秦朝虽亡,其法尚存;千年变迁,咸阳犹在。我认为提炼出来,咸阳品牌核心价值就两个字:统一。
纵观中国历史,秦汉以降,对国家、对华夏民族,没有比“统一”更重要的政治话题了,它即是帝王领袖的雄伟抱负,“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勇士兮守四方”,也是万众百姓的殷切盼望,“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大陆,大陆不见兮,只有痛哭”。统一,即是民族千年伤痛慰疗的需要,又是华夏文明作为四大文明中能够唯一延续发展至今的重要保证。它直指国家主权和民族尊严,也是当代中国最核心的国家利益。而能最恰如其分表达统一主题的城市,唯有咸阳。大家说,咸阳品牌有无价值,价值又有多大?
那么咸阳品牌如何发挥价值?以下是本人几年前关于咸阳统一广场的一段文字特引用于此:
“我有时在想,统一广场存在的意义,难道仅仅是供市民游客游览休闲?作为气吞万里如虎的秦人的后代,我们的胸怀不能再大一些?眼光不能再长远一些?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在这个全国独一无二的文化景点上多做些文章,把纪念秦一统天下之日做成一个中华民族重要的纪念日,以形成每年北有黄陵清明祭祖之时,南有咸阳深念华夏一统之日,广邀政要巨贾、各界名流、海内外嘉宾云集于咸,忱聚于统一广场始皇像之下,深念前人之伟绩,华夏一统之箴义。怀古论今,开坛论剑,强调只有统一才能国富民强,只有统一才能真正雄立于世界之林的观点,使因政治因素不方便在京举行的一些两岸之间的民间交流移师于此,进一步增强中华民族凝聚力,坚决抵制台独、维独、藏独等各种企图分裂祖国的行为,文化盛典不亦隆乎?使在别人眼中生存于西安身影下的小小地级市咸阳,一跃而为中国家喻户晓的重要的坐标级的政治文化城市,重振千古帝都之作用不亦大乎?至于经济,文化搭台经济唱戏自然水到渠成……”
大做"统一"文章,形成固定的统一纪念日,建立以统一为主题的常态化咸阳论坛,题目这么大,高度这么高,直达当今中国最重要的政治诉求(大家看新闻,外国政府要向中国表示友善,必然要谈到台湾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不支持藏独等内容。而“除了主权什么都好谈,为了统一,牺牲在所不惜”也是中国政府经常性的发声),既使是从一个小小的地级市首倡创立,谁敢轻视?这必然极大提升咸阳的政治地位。政治地位有了,每年一次各界精英的隆重聚会及随后延续效应,比单纯干巴巴的招商效果强多了!必然产生重大、重多的商机,也必然会大力促进经济的发展。在中国什么都要讲政治的,这种借文化、政治活动来带动经济的做法作用是否更大?效果是否更好?
当然咸阳品牌的价值功能远非如此,可以咸阳论坛为平台,在咸建立意义比延安更为深远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成立港澳台青少年交流中心,定期不定期举办各种知识竞赛、文化交流、体育竞技等活动,也可通过交流中心促成港澳台更多的学生在陕中学、高校以交流生、交换生的身份学习,增进互动、减少隔阂,促进对国家、民族的认同。经济效益是必然的,但与国家民族核心利益的维护、增强相比,政治价值无法估量,过于强调经济作用反而是买珠还椟格局偏小了。
如果笔者对咸阳品牌价值的解读大家认同,是否还要坚持肢解咸阳,把咸阳纳入西安的一个区县?
四 咸阳品牌的保护
很多人即使认同笔者对咸阳品牌的解读,但认为分割后被纳入西安版图的咸阳区或县级咸阳市,仍可继续对咸阳品牌的继承使用。但实际情况咸阳品牌的价值就会被大幅弱化。
首先,没有了大品牌应有的基础。大品牌对应的是大企业,地名品牌一样,在当前中国,具有重要历史节点意义的城市品牌国家都赋予了地市级的当量,如延安、遵义,级别太小分量不足,无法承载,难有位置、难有足够的曝光度。其次,西安目前虽无明确的城市定位,但十三朝古都,历史荣耀以盛世大唐为最,不可能以大秦统一为城市品牌主题,并入西安,咸阳只能是二级城市品牌,与应有的地位与分量严重不符。第三,做为西安下属区市,咸阳没有了独立性,大秦古都宣传推广上更多的会截止到西安,咸阳两字经常会有意无意的被省略,就如同2017年初陕西省发表的各市规划中,咸阳已隐于大西安之下,名称连提都未提。可想而知,届时,几十年来国家、省府、咸阳市政府为大力打造大秦故都咸阳品牌而付出的努力必遭浪费,存在于历史典籍、诗词歌赋、国人历史记忆中的咸阳在现实中必遭淡忘,咸阳两字价值必将与长安区的长安两字一样的贬值!这不只是咸阳市的损失,更是陕西、是国家、是中华民族文脉的巨大损失!
追念大秦,咸阳本身就是千年的路径,为何我们非得绕行?
咸阳品牌有价值,以前没用好,但今天我们应予以更充分的保护,才能有更好的利用:
首先,应从思想上提高认识 、高度重视。意识到古名咸阳这一品牌是我省发展的一笔宝贵财富,保护咸阳的历史不是“守旧”,依托历史文化而发展才能更接地气、更具特色。
其次,在行政区划、级别上应保证咸阳有足够的地市级当量,才能确保与咸阳品牌相配的分量。当量足,才能被关注,嗓门大,才能发声远;
第三,要确保咸阳名称与地域的高度吻合,不要随意去分割、迁移,导致名不副实,概念混淆。余秋雨出生于浙江余姚,因其家乡桥头镇被划到慈溪,自己变成了慈溪人,但从文化认同上仍自认为余姚人,“余姚”代表其不散的乡愁。余秋雨在作品中曾说:我不想更多的责怪改动行政区划的官员,他们一定也有自己的道理。但他们可能不知道,这种改动对四方游子带来的迷惘是难以估计的。就像远飞的燕子,当他们随着季节回来的时候,屋梁上的鸟巢还在,但屋子的结构变了,他们只能唧唧啾啾地在四周盘旋,判断出一个大问号。行政区划的轻易改变给游子带来的是迷惘,给一个民族带来的则很有可能是历史来路的迷失。
第四,在有形的遗址搞开发,文物部门的批准勘探为前提,在历史文化名城搞建设,文化部门的把关则为必须。一地之古不光是古遗址古建筑,古地名、古村名、有历史的路名、古文化生态名称都应得到保护、保留。
“有这样一个故事。一位台湾老兵让孩子回来寻根。孩子归来,却难以找到,原来这个地名早已消失。经过民政厅翻阅档案,才找到原来地名。这位老先生写信来感谢民政厅同志,并说:‘你们经济发展得很好,建设也很好,但是地名不要改。地名,是我们回家的路标。’”
29年前曾写下《可惜从此无徽州》一文,反对为了经济发展将徽州改为黄山的《人民日报》高级编辑李辉说,这个故事深深感动了他,“中国人都有寻根观念,一个地方地名和当地文化、家族传统相连,对于海外华侨华人更是如此。
西咸新区建设,是除了项羽焚咸阳以来,古咸阳地貌最大的变化。许多的古冢消隐难寻,大批的历史悠久的村庄被拆或正在被拆,“咸阳古道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的千古绝唱风光正在被急遽改变。许多古村落没了,连古地名也从地图上被抹掉了,开车行驶在古老的咸阳塬上,感觉崭新一片。社会发展,沧海桑田在所难免,但我们完全能够做到像保护古迹一样留住古地名,因为每个古名都是历史的记忆。不要嫌弃古村名的“土气”,从而引进非关中风格的“阳光里”、“幸福里”等没有历史的新名。木樨地、大北窑、五棵松、公主坟、黄庄都很土,但每个地名都有历史, 令人遐想,从而构成历史文化丰富多彩的浓浓的北京味。
最让人困惑的是,西咸新区的设立本身是为了促进西咸一体化,但其托管,将管辖区的行政地址均由西安、咸阳改为西咸新区,是否真有必要?不改就没法托管?不利于新区建设?同样托管,杨陵行政地址未改怎么就可以?但改了对传统文脉的影响破坏有多大是否考虑?对外介绍,咸阳市渭城区与西咸新区秦汉新城哪一个有更广泛的指认?西咸新区为凸显其“独立”,宣传中凡涉及地名均不再出现西安、咸阳原行政区字样,宁可从零开始打造一个让人们不知所云的地址,咸阳宫遗址在咸阳市,有人会说不对在秦汉新城,咸阳两字在西咸新区很难有官方的出现,这即是对历史地理常识认知的混淆、对以往长期工作积淀、宣传成果的巨大浪费,更是对陕西厚重文脉的严重割裂!这样一个涉及历史文化的重大改变,没有广泛地征询、讨论就由极少数人决定了,只能说政府的草率及对自身历史传承的极不重视!咸阳品牌的保护不只是任重道远,而是迫在眉睫!强烈呼吁,西咸新区托管可以,但不要改变原来的地名!地名是游子回家的路标,更是中华民族历史的坐标,绝不能肆意地毁在我们这代人手中。如短期难于改回,则应规定,原地名与新区地名可共用,既在标注历史遗迹或方位说明时同时标注国家民政部认定的规范的地名。不要使古名离我们越来越远。
五、大西安之大,格局之大
西咸一体化的提出本身是经济一体化,是西咸两市携手共进共荣发展,但不知何时,被越来越多的人解读为行政一体化,是最终的行政合并,甚至把西咸合并上升到国家意志,从而以此目标反推,抱怨省府的“不作为”,鄙视咸阳的“不配合”,为如此之久西咸尚未一体而叹息。对回顾来路,西咸一体化已取得的成果视而不见。其实在一体化的内涵中,行政合并是最简单,也是最容易的做法,简单到只需国家一纸公文。我想对中国政府的意志与执行能力,在当今世界无人怀疑。如西咸合并真的是国家意志,何须十几年?
所谓一体化发展,是两市各项要素的优化组合、协同共进,是在发挥各自优势、立足已有建设成果的基础上达到1+1>2的效果,而非为发展一方而损害掠夺另一方的建设成果与历史资源,最终导致1+1≤2的结果。西安咸阳两座古都同宗同脉,是国家更是陕西珍贵的历史遗产,二者是点和线的关系,谈到漫长的历史文化,看十三朝古都西安,而谈到华夏大一统则直指节点咸阳。二者即独立又互补共同构成完整的历史文脉。把咸阳并入西安,西安周秦汉唐十三朝古都本身就是以历史文化知名,即使再把咸阳所有的历史荣耀都加于其身,就如同一绝色女子,再为其添彩也不能增色一分 ,就如同珍珠项链,在为其加颗珠宝也未必能多添光彩。但咸阳独立的品牌价值就会消失,中华文明重要的发祥地陕西就会失去一个重要的历史标志,一个就华夏统一历史最适宜发声的端口。文化品牌共同发展才是一体化的初衷与最佳结果,也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和谐、平等、公正的需要。如以沙文主义的态度,以我的是我的,其实你的也是我的这样一种傲慢霸道的作风来对待一体化,真正的一体化道路还很漫长。
去年西咸新区被西安代管,西安实力大增,GDP增速加快,大西安呼之欲出。张宝通等众人如打了鸡血般不顾陕西属西北小省的事实,继续强调三分咸阳增强西安,这种画地图拼数字的张氏发展观最大的危害,是掩盖、转移了陕西及西安发展的主要矛盾,即如何从粗放经营向精细化经营转变,如何真正科学、高效的发展。根本矛盾不解决,地盘扩地越大,发展的隐患越多。之所以有市场,一是因为他讨了许多人的好,为惰政、低效及不思进取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因为行政区划不合理,所以制约发展,而要想发展,就得动行政区划,不动行政区划,我们当然难以发展。仿佛行政区划的调整就是发展的灵丹妙药。二是很符合陕西政界许多人当前的从政思维与行政特点,简单、随意、粗暴、一刀切,不愿也不会深度思考、科学管理、依法行政、深度协作。就如引天下大哗的被解读为按年限禁行车辆政策的制定一样。
其实如扩大地盘就能大发展观点成立,那就应该做的更到位些,网友戏侃,为了发展,整个关中、甚至整个陕西都应并入西安?把陕西省的名称换成西安市,西安肯定比以前实力“增长”巨大,但换了名称的陕西省就取得质的发展了?朝三暮四的成语大家都听过,一个养猴人食物紧张,就对猴子说以后吃橡子上午三个下午四个,猴子怒,养猴人改口说那就上午四下午三,猴子们高兴的打滚。总数未变只是玩了个数字游戏,扩大西安地盘,但对陕西来说只是左手换右手,这样的发展是科学的?可持续的?
拓展地盘来发展,其实是一种典型的二战时期的思维。最典型莫过于二战时的日德。按照张宝通的观点,战后日本,丧失所有侵占地,一弹丸岛国,地域极不合理是很难发展的,但二战后不以地盘拓展为目标,日本却飞速发展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国,取得扩张领土也未曾取得的巨大成就。我想张宝通们是很难理解的。2017年西安代管西咸新区,GDP取得 名义增长率19.37%、全国城市排名 上升5位的好成绩,但却是以咸阳这个连续几年陕西增速第一的城市,GDP名义增速以—2.09%居全省之末、全国城市排名位次断崖式下跌11位为代价。而咸阳的衰退则必然影响到咸阳品牌的价值,这不仅是咸阳,也是陕西的损失。一升一降,陕西得到实质发展?
因此,西咸一体化就是建设大西安,但大西安绝对不只是地盘大。一手制定并完成西安代管西咸的娄勤俭书记就曾指出:建设大西安的过程中,要摒弃简单拓展地盘、扩张领域的发展思路,进一步放眼全国全省,立足大西安,以大格局来思考问题,谋划工作、推动发展。其实放眼世界,所有的大都市都非一个城市,而是由几个城市相邻组成,大巴黎,大东京,大纽约……他们并没有要求以行政合并为前提,而是在大都市圈之下既各显风采又共建格局。
十几年了,西咸 相邻的兄弟两家准备联合发展,但仅是统一了电话区号,路网虽统一规划但建设进度不一。尽管已城区相连,打着一体化的旗号两家实际上还是各干各的、甚至成竞争对手,于是老大认为老二占了他的便宜,要求拆墙并屋,合为一家,老二则认为老大霸道,外面窝囊只会窝里横。
其实这不是道德问题,是经济发展阶段的问题。珠三角长三角为什么没有行政区划这么大的矛盾?上海为什么不认为苏锡常等占了它的便宜限制了它的发展?苏锡常等为什么从不怕被上海吃掉,相反却紧密协作?主要是市场经济太强大了,这注活水源源流入,才不管你行政属于哪个地区,既注满大江大河,又反溯进沟沟坎坎,水力所及形成巨大的浸润区,大江小河沟渠都得到满足,自然相互融合,内部有序,共同发展。而缺少这注活水的陕西,在加大招商引资、培育民营经济的同时,顶层设计至为关键。
首先两市政府层面应有大格局,应切实本着共建合作的精神,以现代企业制度为参考进行股份制合作,统一规划,统一招商,统一布局,双方利益捆绑,共建产业基金,共建产业园区,打破行政分割变以前的内耗为一直对外,变以前的你我分明为深度融合,资源共享,利益共沾,做到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西安的产业园可投资在咸阳或与咸合资共建,咸阳产业基金可投资西安高新新兴产业,真正做到经济建设互惠互利,一方发展另一方也得利。切实改变以前的内部争食现象,减少隔阂,真正变为一家人,这样西安发展就不会担心咸阳沾光,咸阳发展也不怕西安抢夺,这样一种即公平合理,又能充分调动双方积极性的模式我想应该是破解西咸一体化难题的最佳模式 。而且这种一体化是西安咸阳两市全域的“一体化”,既不用破坏咸阳几十年建设形成的产业体系,咸阳北部能源化工产业也能为西安所用。这个大西安较之分割现咸阳南部几区县建成的大西安,地域更大,产业更全,实力更为强大。有一体之实,两市行政区划却不需大动干戈调整,大秦古都咸阳的品牌也能够得以保留、发扬。我想,这才是西咸一体化需要研究的正确方向,较之简单的行政区划变动这确实很难,但效果深远。
当今世界,国与国、地区与地区之间的竞争实质是文化的竞争,文化竞争力实质才是一国一地竞争力的核心。改革开放以来,复古名、抢遗址、抢名人故乡、甚至历史造假……无一不是给自己增加历史文化的筹码,而别人没有的,我们都有。我们更应像爱护眼睛一样爱护自己的历史文化遗产,对“咸阳”这公认的、已有定论的文化品牌应是更加呵护和珍惜,而不是肆意诋毁,非要把现在的咸阳证明是“假咸阳”,使咸阳市“大秦古都,德善咸阳”的城市品牌蒙污,也使西安尴尬,其对外的形象,由应有的恢宏的大气被塑造为大气的强横而受人诟病。西安、咸阳两市共建大西安,西安在十三朝古都的历史背书下重点体现盛世辉煌、大气灿烂的大唐文明,而咸阳则展现质朴刚健,开拓进取的秦汉雄风。二者相得益彰,相辅相成,面向世界,共同发扬陕西深厚的历史文化,打造陕西独有的文化竞争力。如此,则西安幸甚、咸阳幸甚、陕西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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