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5日的下午,23号楼的办公室里一片安宁,有人在处理文件,敲打键盘的声音“嗒嗒嗒”地回响在整个空间当中;还有人捂住半边嘴,小心翼翼地通电话,一句两句全是悄悄话,十分零碎,一点听不清内容;也有人做完了手头上的事情,走去阳台呼吸新鲜空气,看看不远处的高楼,看看江对岸的风景;而有一个人,他低下头靠在办公桌上,整张脸写满了烦恼二字,是感情的问题呢?还是人际交往的问题?刘月霞的额头贴在桌面上,眼睛是闭上的,可是却怎么都没有办法入睡,没有办法弥补因为昨天晚上失眠而留下的疲惫,“柴思丝”这个名字更是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徘徊,时刻提醒着他,今天晚上有一个约会,今天晚上将会是踏出人生中重要的一步——主动约女生看电影。
究竟是多少个巧合事情才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呢?
刘月霞依然是闭着眼睛,在桌子上、在办公室里,他用双手环抱自己的头,挡住自己的脸,实在不想让其他人看见他此刻压抑的表情。但就在这个不恰当的时候,有一个人来,让他本是烦恼不已的心情,变得更是手足无措。
办公室大门铃声响起,有一个女人站在玻璃门外,她头扎长辫子,戴有近视眼镜,身穿卡其色外套,脖子上还围有一天米色的围巾。铃声响起后,门里的美莎首先发现了她,边笑脸相迎边走去门的方向。
“那是谁?怎么知道我们这个地方?”阿童敲打桌子间的透明塑料板问着梁建新。
“哈哈哈...”梁建新取下一边耳塞,看了一眼门的方向,诡异地笑了起来,随后有气无力地指向刘月霞的位子,对阿童说:“你问他。肯定是来找他的。”
梁建新说完了话,阿童扭头看去刘月霞的位子,原本也想敲响另一块无辜的塑料板问个清楚,正准备下手,他发现刘月霞把整张脸都埋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像是熟睡了一样,又像是死去了一般,是一种就连呼吸都察觉不到的状态。
“他好像睡着了。”阿童侧身下来,压低音量说着。
“不会吧?他早上才睡了两个钟,失眠这么严重,不可能睡着的。”梁建新从椅子上挺直了腰板,望去刘月霞的位置。和阿童看见相同景象,刘月霞一动不动地趴在桌子,没有一点活动的迹象。
在门口的这一边,美莎已经将门锁解开,戴眼镜的女人推开门,缓缓地走了进来,没等美莎打招呼,自己就抢先开口了,说:“好久不见了美莎,我们有半年没见了吧?”
“五月到现在...”美莎下意识地看着上面,想了那么一下才又说:“有半年多了。”
从这个戴眼镜的女人出现在门口开始,阿童就很好奇,一年到头来都没人拜访的工作室,今天竟然破天荒地有人主动找上门来?这女人到底是谁?挑事寻仇?还是真的登门拜访?心里一千个问号响个不停,可是他又不敢去打扰刘月霞,万一对方真的睡着了呢?叫醒一个经常失眠的人,如同招惹一头饥饿的老虎一般凶险。于是他跟上美莎的脚步,来到门口这边打探。
“你好!”阿童停在美莎的身边,有礼貌地露出微笑,向戴眼镜的女人打了声招呼,另一边又拉了拉美莎的手袖,小声地说:“这是谁?”
“去年的事情你不记得了吗?对了,我忘了,那时候你出差去了。”美莎开始说话,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连续说了好一些内容,最后才绕回到正题上:“...这位是小阳老师。”
“你好,我是阳春月。”
“你好,我叫阿童,童叟无欺的那个童。”招呼之后,阿童提起胆子,战战兢兢地问道:“能问一下你怎么知道我们这个地方的?”
“刘...”阳春月把一个名字说出一半又停住了,马上改口说道:“刘月霞告诉我的。”
“哦~”阿童心想,原来真的是来找刘月霞的。
“这不是小阳老师吗?”一个声音从阳台方向传来。阿扬扫了扫额头前那撮碍事的头发,在阳台那边走了过来门口。
“我记得你...”阳春月跟答对了抢答题一样,兴奋地大喊:“月数,阿扬。”
“对,没有记错,是我。”阿扬笑着猛点头。
“你们怎么回事?”美莎提高音量向着阿童和阿扬,指责道:“一见女人就围过来,人家明显是来找刘月霞...”说着她扫了一眼刘月霞的位置,由于趴在桌子上的缘故,从门口的角度看去,根本看不见。
“他人呢?”由于早上的事情,美莎猜刘月霞又趴桌子上,于是调侃地说:“不会又死机了吧?”
“那这次谁去重启?”阿扬附和道。
“别看着我,我可不敢去。”
阿童的话音刚落下去,只见刘月霞的头从办公桌的塑胶挡板上突然露出,眼皮半开半合,整个没有睡醒的状态,高声地说:“你们好吵呀!要聊天去阳台好不好?”
“抱歉。你是在睡觉吗?”
刘月霞半开的视线里,看见门口的阳春月向自己招手并说着什么,就怀疑自己是不是睡着了,现在是在做梦?阳春月怎么可能在这里出现?他马上地睁开眼睛,环看一遍四周,清楚了过来这不是在做梦之后,又再度把头“塞回”到桌面上去,嘴里还嘀咕着:“她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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