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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意应有意

花意应有意

作者: 鹿宥宥 | 来源:发表于2021-06-05 23:39 被阅读0次

    不过就睡一觉的功夫,我就入了牢狱,四周暗无天光,水声绵密不绝,我幽幽转醒,半截身子浸泡在水里,起初我以为仍旧是梦,后来水淹到脖子处,呼吸困难,隐约听到头顶有个阴冷细软的声音道:“我明日来,希望看到的只是她的尸体,而非还好好活着的消息,偷取丹药,乃十恶不赦的死罪,就这么死了倒是便宜她了。”

    我耳朵嗡嗡作响,脑袋缺氧,一片空白,在梦里,那个女人是存心要弄死我,我听水哗啦啦的声音,有人故意加快水流的速度,水位以极快的速度抵达了我嘴巴处,我不敢低头,使劲仰头,窃取每一丝新鲜的空气,好似我平时在家练习仰出天鹅颈。

    我痛苦地在熬这个梦境结束,然后给那个在梦里都一心要我死的女人一个不得善终结局的小说。

    水位没到我的头顶,我渐渐没了呼吸,发觉这个梦真是越来越不对劲,我濒临死亡之前,强大的求生欲,激发了我身体内部潜在的能量,当我蓄能完毕,睁开一双幽深的绿瞳眼睛,万物生长,蓄势向上,我逃出生天,背后的整个天族水牢被我的力量波及,炸成废墟。

    我下个举动似乎不受我控制,面对这片毫无生机的废墟,我自内心生出悲悯,迅速拔下头顶的簪子,入地水波荡漾,覆盖荒芜,滋生万物,待我眼前澄明,我脚下之地,是一片望不见尽头,芬芳馥郁的花海。

    “这是怎么回事,神殿怎么会突然剧烈颤动起来。难道是那个偷了无数灵丹妙药的小仙娥又惹出新的事端了?”

    我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保持惊呆的表情,慢慢转身,竟是一个数不清人数,浩浩荡荡的队伍。

    他们见我也很吃惊,尤其是为首那个霁月清风的人,他皱了皱眉,凭空幻化出一件披风,准确无误地丢到我的身上,他说:“还请上神时刻注意下自己的仪表,天君尚在神殿等我们回去,就请上神亲自去解释一番吧!”

    我慢吞吞地跟在他们身后,去往他们所说的神殿,他们好像在配合我走路的速度,也是缓慢移动的,到了神殿,天君见到我,激动地站起来,“花意?”

    花意是何许人也,她本人还没有任何作为值得津津乐道的,只是她作为强强联手,两位战神的后代,众仙们对她也是寄予厚望的。

    提及花意的爹娘,那可是十分厉害的神仙人物,她娘亲是昔年勇斗魔鲛的花少神,怀柏神君以一丝花少神的神魄滋养在一株奇花中,这本是一厢情愿,不可行的方式,怀柏神君死马当活马医,竟在他千年如一日的照料下,花少神带着记忆归来。

    二人久别重逢,喜不自胜地相拥,繁花似锦开遍六界的每个角落,人间定义这种从未见过的景象为祥瑞之兆。而后举办了盛大的婚礼,即便是过了数千年,这场热闹非凡的婚礼仍然是美谈一件,从这场婚礼,亦足见怀柏神君对花少神的用心。

    “君上,即便她是两位神君的女儿,但偷取丹药仍旧是死罪,请君上秉公处理。”

    天君坐在居高临下,俯瞰一切的金座上,疑惑地问我:“花意你窃拿这么多丹药干嘛?你如果要,跟药君道一声,多多少少,他总会给你些的,光明正大不好吗?现在平白受牢狱之灾,又众目睽睽之下受审,你爹娘知晓,必然痛心。”

    我醒来就在水牢,差点被淹死,什么时候偷取灵药了?但眼前景象,小说里曾经写过金碧辉煌,仙气飘渺的天族神殿,和描述的一般无二,如法炮制,我不得不信,我极大的可能是穿了哪本写了神仙的小说。

    刚刚那个女仙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对了,我忽然记起,那个一心要我命的声音,她说,明天不想再听到我活着的消息。

    我毛骨悚然,神仙杀人,比手起刀落的 速度还快,甚至她本人不用出现,施法捏诀,我就可能损命于另外的环境中。

    “哪个不长眼的,敢动我妹妹。”

    我随众人目光转移,只见神殿门前,一团黑烟,黑烟散尽,一个头长犄角的帅气男子现身,他不似天族人,端着一张冷冰冰,毫无温度的脸,他很酷,尤其是敞开衣服的装束,隐约可见他的八块腹肌,这种要身材有身材,要容貌有容貌的美男子,在我们现实世界里,不知道要惹多少桃花。

    “天君,我认为这其中必有缘故,还望天君彻查清楚,给花意上仙一个公道。”

    说话的那个人,是刚刚丢给我披风的仙君,我偷偷瞥了他 一眼,浑身发冷。

    “天君,这件事已经清楚了,何须再查,天子犯法也得与庶民同罪,天君为我们众仙表率,可不能徇私枉法啊。”女仙说得极其激动。

    我回想,自认为和这个女仙并无新仇旧恨。

    “天君,我差点在牢里淹死了,我迷迷糊糊听到一位女仙的声音,她不想让我活到明天来着。”

    那个在人群中说话的女仙,紧张地抹把汗,微微颤颤出来,一下子扑跪在地上,“此人污蔑小仙,请天君为小仙做主,小仙一向怜悯众生,视众生平等,给予福泽绵长,为何要害一个素未谋面的仙娥,这对小仙完全没有好处。”

    众仙到底同情同僚,毕竟这个仙女伪装得确实挺像个善人,不像会动杀机。

    他们交头接耳,道我必定仗势欺人,污蔑这位正哭得梨花带雨,请求天君做主的仙子,再正的根也会偶尔长出歪苗,真真可惜了,两位做派清正的神君的后代居然如此不堪。

    我想我是神仙,穿越过来,必然有附加技能,就像那根簪子藏着的神力,将荒芜化生机,我竟忘了簪子,我将簪子取下,没有十足的把握,它能帮助我,但我抱了侥幸的心理,默念:“请帮帮我吧!”簪子自行飞到高空,一点清光浮现一个画面。

    待众仙看完,大家又换了说辞,“她才刚升仙,就给祀雨神君惹了这个大麻烦,这下祀雨神君保她难,不保她难。幸亏她那时不肯入我座下,不然我等皆受她牵连。”

    天君秉公执法,她吓得浑身逗动。天君命人把她打入凡间,永世不得位列仙班。

    她被天兵拖走,大哭大闹,道:“我犯了错,她偷取丹药也是不争的事实,天君该一视同仁,不然我即便沦落凡尘,我也会说天上的天君是个一味包庇的昏君。”

    “等等!”

    我的喊话还挺好使的,众人纷纷静悄悄地等待我下一步的举动,我当然不能让他们失望,我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倒出一拳头的褐色丹药。

    女仙像掌握了罪证般,双目发红,嘶吼道:“天君,这下罪证确凿了吧?您还不快处置她?您难道真的不在乎您的声誉吗?”

    我走到她面前,一把全部塞入口中,真甜,甜得发腻发慌。我借用大量分泌出来的唾沫,将麦丽素全部咽下后,我在众人惊呆的神情中,继续问女仙:“这如果真的是全部的丹药的话,我吃下这么多,恐怕早就爆体身亡了吧,现在如何能和你对话,以我的年纪和修为,我承受不住这么多丹药的作用。”

    她的眼神里,满满的困惑,嘴唇发白,良久,还是开口问:“这是什么?”

    她真心要一个答案,我实话告诉她;“这是麦丽素,人间的一种糖果,可甜可甜了。你要不要尝一口。”不顾她恨不得撕了我的凶恶眼神,我又倒出一颗塞进她嘴巴里,我好心劝她虚心好学,不耻下问,不要见风,就把它编造成一阵足以摧毁大厦的飓风。

    天君改了主意,他不能拿自己的名誉冒险,道:“你这女仙灵顽不灵,凡人也不必做了,永坠畜生道吧!”

    自称我哥哥的人,是魔族的领头人物,尊贵的魔君,他在神殿哈哈大笑道:“天君,你这个处置,我很满意,今日叨扰了,以后有机会我再来找你下棋。”

    天君淡淡问:“下棋,魔君什么时候学会下棋了?”

    魔君开心道:“我快当爹爹了,自然要给小辈做榜样,琴棋书画都得操练,这可比打打杀杀难多了,你下棋的技术,谁人不知,若一开始找到最强的对手,就算次次输,得到的经验,和其他人比,也算是强的。”

    天君道:“看来魔君最近还念书了,魔君想什么时候找本君下棋,本君随时欢迎。”

    一场差点丧命的风波后,祀雨神君送我去了太虚宫,他一路上都冷冰冰,不苟言笑,我双手怀抱取暖,还是离他有点距离好了,我跟在他后面,他突然道:“在众人眼里,你就是花意,一切顺其自然,一切也会瓜熟蒂落。”

    他转身一道幽蓝色的术法钻入我的脑壳,我突然对之前很多不能解释,超乎寻常的事情有了深刻又清晰的记忆。

    花意有两个元神,一个是原身,一个是现代的我,花意偷取丹药是因为眼前的神君,这位祀雨神君是天族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但也有一场巨大的劫数,这个劫数可以安然无恙度过,他的寿命就跟日月一样长,如果没有度过,就马上身灭陨落。原身对祀雨神君深情厚谊,哪怕是一张冷似冰霜的脸,她都有契而不舍追赶的勇气,如今算是把命也奉献了。

    静默地走着走着,到了太虚宫门前,太虚宫像是早知道我到了似的,马上开了门,一个身着粉色衣衫,容貌俏丽的姑娘走出来,与我拉拉扯扯,并且很是担忧:“小主人,您这是去哪里了?我和柳木六界遍寻,差点要去找你爹娘了,如果你爹娘知晓,你晓得会出多大的事吗,他们会先打得你起不了床,然后关禁闭。”

    我佯装害怕地问:“我爹娘有这么狠吗?我可是他们亲生的女儿。”

    小时候,每当我不听小妖姑姑的话,在外惹是生非,小妖姑姑拿我没办法,她总用我常常见不到面,游历六界的爹娘威吓我,要乖乖听大人的话。

    小妖姑姑见我被她的这招震慑住,目的达成,不再继续吓唬我,道:“小主人乖乖听话,两位神君自然疼您还来不及呢。”

    “小妖谢过祀雨神君把小主人亲自送过来,待我家两位神君回来,定上门道谢。”小妖又见刚刚忽略的祀雨神君,很是恭敬有礼地参拜了下。

    祀雨神君点了点头,便走了。

    小妖姑姑觉得我的性子不够成熟,稳重,我日后也是要继任神君之位的人物,她便设法往太虚宫造了个结界,以防我又偷偷溜走,她叫我勤学苦练,包括法术和读书。

    我每天被折腾得精神不振,躺在床榻上,疲累入睡之前,我都会默默许愿,希望有一个人解救我于水生火热之中,终于有一天,有一个人听到了我十分诚恳的愿望,他不动声色地进入结界,跑到我的房间,他轻轻拍了拍的脸。

    “妹妹,快醒醒。”

    我睁开沉重的眼皮,来解救我的人正是我的魔君哥哥。

    他把我带到了魔族,给我准备了一大桌好吃的,我吃了几口肉,一位姝丽的女子挺着大肚子进来,魔君哥哥紧张极了,忙扶着她 坐到椅子上:“不是让你早点休息吗,那群奴才也不拦着你,我要重重地罚他们。”

    她握住魔君哥哥的手,温声细语,酥酥软软的,一听她说话:“魔君不用动怒,我是自己想来看看妹妹的,当年妾身受了姑姑莫大的恩惠,我本也该来看望妹妹的。”

    按照魔君哥哥的身份,他要娶的正妻该是一位出身高贵的氏族女子,如今陪伴在他左右,为他生儿育女的魇姬来自炼狱当中的噩梦一族,他们在别人的梦里尽干坏事,杀人放火,无恶不作,魇姬成人后,根据他们的族规,也得跟随族人去干这样的事情,但她并不想干这样令人发指的事情,于是逃出炼狱,被族人追杀途中,我的魔君哥哥最爱锄强扶弱,因此也救了她,随后魇姬报恩,把自己贡献给了中媚药的魔君,一开始是责任,后来是两情相悦,魇姬在魔君哥哥身边,一世都得为妾,不能当他的正妻,魔君哥哥只喜欢她,这一生有她,心满意足。

    我在魔族待了一些日子,期间,魔君哥哥 教会我喝最烈的酒,他说烈酒可以戒掉忧愁缠身,我对喝酒有新的理由:“想喝就喝,想醉就喝。”

    魔君哥哥认真想想,笑道:“也是。”

    魇姬临盆之日,炼狱的人来进犯,原因是他们最会推算的祭司推算出魇姬所生之子,拥有最强大的血脉,可统领炼狱所有人重见天日,不再屈身于永远的黑暗。

    魔君哥哥已经率领魔族最骁勇善战的军队前去迎战,我留在魔宫,陪伴魇姬生产,魇姬顺利产子,从未想到魔宫混入 了炼狱的奸细,他们抢走了孩子,魇姬奄奄一息,陷入沉睡,我拔下头上的簪子追逐那影子一般的炼狱中人,追逐在一处暗夜森林,那个夺孩子的影子分化出许多影子,虚虚实实,我看不出真假,哪个是真正的影子,我只能以簪子施法打斗,然后试图在打斗中看出影子的破绽,影子的速度之快,即便我有簪子护体,但他仍然在我的身上留下几道伤口,血渍斑驳。

    他嘲讽我道:“传闻你可是怀柏神君和华少神的女儿,却不曾想到,你居然连我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都打不过。”

    我咬牙忍疼道:“你们就很好吗,抢孩子算什么本事,你们如果敢对孩子做什么,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但我的魔君哥哥本事了得,定让你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哈哈大笑道“魔君,他呀,自己都自顾不暇了。等魔宫一把火烧尽,他就会认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和未见面的孩子在那场大火里烧成了灰烬。”

    这是他们调虎离山,还是故意扰乱我的心绪,我不敢轻敌。那影子失去了耐心,蓄力一招向我劈来,忽见一道幽蓝天光挡在我身前,电光火石的对招过后,定睛看到的是狂吐一口鲜血的祀雨神君,我忙去接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他靠着我撑站一副受了重创的身体,微微抬头,费力问我:“你有没有事?”

    我摇摇头,快哭出来了,我原来没穿越前是个凡人,哪见过神仙战役的场面。如今危机时刻,我好歹是个有神族血脉的后代,就算害怕,有些事情,我也得去做,不能畏首畏尾。

    “我先把你送回去,然后禀告天君帮忙去救魔君哥哥的孩子,我再去魔宫守着魇姬,我不能让她再出事。”

    他由衷夸我:“很好,你这样想,这样做,很好。”

    【明天争取写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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