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Q音乐某天忽然在推荐首页上放了英国病人的电影原声。
当时刚出一身热汗,揣着手机去冲澡,手机放在架子上,边脱汗衫边瞄了眼,正好瞧见,就伸手点了保存。
热水淋下时,起头的女声部已近尾声,取而代之的是黑管吹奏出的悠长的片头影像。我还记得,十几二十年前看到的这个镜头下如同女子肩窝的绵延沙丘,以及旁白的只言片语。
记得两人躺在浴缸里的身体。记得拉尔夫费因斯藏在眼窝深处的羞涩和炙热。记得轰鸣的飞机马达声。记得小偷被切去的手指。记得情迷巧克力的法兰西美人在空中点着火把荡漾。烟火弥漫。
初中同学聚会时我被誉为记忆大神。我也很讶异,怎么会记得。
不能背电话号码。也不能记得一些赫赫有名的纪年。因此,文理分班时,我妈替我选了理科。说我记忆力不好。少背一点是一点。
理科成绩差的一塌糊涂。反倒是语文成了矮子里的高子。
倒不是因为能背的一首好诗。诗词什么的我也弄的很乱。常常停车坐爱枫林晚,白云深处有人家。
但还是记得种种。这个那个的,总在什么时候让我在人前闪闪发光一下。
就像有一个搜索引擎,只要给了一个搜索图片,脑海里就会翻腾出各式各样的相关链接。随即,你跳上这些链接,从这里,蹦到那里。
越跳越远,越蹦越欢。
可以这么说,漂流到荒岛,只要食物充足,没有毒虫猛兽,我可以一个人欢蹦乱跳地过上一整年。
由此,记忆常常会出现混淆。混淆的好像你的脸盲症。混淆的,好像分辨不清的现实和幻觉。
于是,在英国病人的片头曲里,平缓地流淌过来平静而绚烂的晚照下的湄公河。
而在情人的片尾曲里,英国病人里被烧残了的手指将一支接着一支的安瓿推到护士面前的情形也依稀可辩。我努力地回忆,镜头下,法兰西美人的神情是如何了的。犹疑和果断仿佛同时占了上风。仁慈和残忍一举迸发。
两部电影的原声听上去总是似曾相识。就像是萧亚轩的前前前前...任们和现任都长的差不多。鞋拔子脸,细长眉眼,健壮的身形。
就像是久石让的菊次郎和千与千寻。
一样的静谧,一样的舒缓,一样的神秘,一样的沉郁。一样的有悖人伦的禁忌之恋。
顺手查了下。果然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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