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爸妈陪护,手术同意书上要签上名字,医生会详细的一遍一遍的告诫你最严重的后果,等你从恐慌到黯然接受之后,会紧接着跟你说,一般这种严重的危害遇到的可能性很小的......
综合得出结论,医生都爱吓人
脖子里穿出来一个小圆的透明玻璃瓶,如果不是场景不允许的话,我真的很想说,长的还挺可爱的
里面存放的是这几天默默囤积的瘀血,医生说瘀血排出量还不错……
出去溜达和上洗手间都要捧着我的瓶子寸步不离,爸爸不小心甩在地上了,妈妈焦急的数落他,一向傲娇且死要面子的爸爸竟然默默受了,等我缓缓移到位置上,他默默的嘟囔,老了,来陪护有啥用……
话说,就陪护的角度来说,确实是一点都不到位,输液的袋子空了好几次,都是我自己发现的,她们不自觉的会忘记,身边是一个躺着病床上的人,
脖子上的伤口,妈妈帮我梳头的时候仍在不自觉的拉扯,还把我当成小时候那个因为穿着厚厚的棉衣抬不手梳头发的胖娃娃
可是,躺床上的我不自觉的转了个身,妈妈蒙的惊醒,问我哪里不舒服,在我的安慰声中复又陷入沉睡......
陪护的硬绑绑的躺椅上,爸爸在缓缓的打着呼噜,声音下意识的轻缓,为了不影响隔壁的邻居.
半夜临时起夜,妈妈轻声呼喊,他却能马上清醒.
巴掌大的小地方,俩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儿,晕头转向的翻了一圈,互相指责埋怨着,就是为了帮我找方便喝水的吸管.
医院阿姨推着车子逐一送的饭菜,胆小怕生的妈妈每次都拎着我的小饭盒,迅猛的第一个冲出去,就怕人家把饭带走了,格外像个护食的母老虎,看到别人多拿了一个馒头,妈妈灰溜溜的走进来,不开心的说,我没用,下次让你爸爸去拿,还能多给你拿个馒头......
医院的陪护餐只有一份,俩人拿着一份饭互相退让,我冷眼旁观了会儿,无语的说,吃,我给你们叫外卖
俩人愣了下,似乎才反应过来,外面原来还有饭可以吃
爸爸磨叽了会儿,似乎是觉得尊严严重的受到了伤害,说要自己下楼走走……
然后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终于空手回来了,诺诺的说,我坐错电梯了,直接下到地下室了,绕了好久,才到地面上来.
努力装着,淡定,丝毫不诧异的我,缓了会儿,回复了个 喔 吃饭吧 外卖送到了.
我在想,怎么了,陪护都不知道带牙刷和毛巾的父母,和小时候面面俱到的爸妈,相距甚远,老了……
我们习惯于的依赖,也许该放下了.
让自己变的有足够的力量被依赖,成为了是我余生的必须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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