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空间一处“空白”
原·空间设计工作室主持设计师任杰老师知名空间设计师任杰老师在他的一篇文章中谈到自己对设计的理解时,特别强调了“空白”的重要,他说道:
任杰老师作品不知从什么时间开始,我们开始迫切得将建筑里的房子规划的更多,房间各角落填的更满。却不知我们真实的生活正在衰败,逐渐被更多无用之物占有。——去掉多余,留有余白。抱以谦卑之心去经营生活,生活才能将最好的部分回馈予我们。
他认为空间是主人的镜子,在生活当中,不同的人会将空间经营出不同的样子。至此,空白的意义就尤为重要。
任杰老师作品在谈到自己的设计理念时,任杰老师说道:
在设计一个空间之时,我们总是构想着加入更多的功能,用上更多的材料以示空间的丰富性。殊不知,去掉多余只留下真正需要的才是最重要的。只有做到简单的时候,也是话说的更加清晰的时候。如艺术家冷冰川的所说:“作品,越简单越有味道;人,越单纯越是高尚。”
其实,“空白”无处不在,不仅仅是任杰老师的所在的设计领域,在美学、音乐上也是如此。
“空白”给了我们更大的选择自由,那么,在认知的地方我们是不是也可以留一处“空白”呢?
跳舞的蜜蜂
1973年,诺贝尔医学或生理学奖,迄今为止唯一一次授予了动物行为学家——弗里希与他的蜜蜂们。
跳舞的蜜蜂弗里希发现大批工蜂在采蜜前会派遣一些“侦查蜂”,当”侦查员“们发现蜜源之后回到蜂巢会通过跳一支舞蹈,告诉群蜂食物的所在地。不同的舞蹈,标记食物不同的位置和距离。
跳舞的蜜蜂当距离少于50米时,蜜蜂以圆舞的形式来传递信息;当距离在50~100米时,蜜蜂会跳上一支新月舞来传递信息;当距离超过150米时,会跳一支摆臀舞(又称“8”字舞),并发出250~300Hz的蜂鸣,摇摆的时间越长,蜜源距离蜂巢越远;而“8”字舞直线部分的指向,则代表了蜜源的方向。
这种通过跳舞传递食物位置的本领是蜜蜂基因所决定的。
有趣的是,一位聪明的科学家把蜜源放得很高,而蜜蜂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它的基因里并没有标注蜜源过高的编码,于是,蜜蜂回到蜂巢跳上了一支谁也不知道的舞蹈。
和蜜蜂一样,我们也经常遇到未知,但是我们的处理方式会比跳一支不知道什么舞蹈的蜜蜂更加明智吗?
给认知一处“空白”
当遇到未知的、不能理解的东西时候,人性有一种快速采取决策的冲动,倾向于迅速选择态度、立场。
原始社会原始社会的人们需要面对很多未知恐惧的威胁。
这可能是源于人类原始阶段的习惯,当遇到不明的情况,如果不迅速判断、果断采取立场,便可能有生命危险。虽然,我们现代的生活的时代已经离原始社会很遥远了,但是这种在情况不明的条件下迅速采取决定的冲动仍然根植在基因中。
然而,在大多数情况下面对未知时,如果我们迅速采取态度立场,表达赞同或者反对、喜欢或者讨厌。这样的方式却往往是错误的。这时,如果选择在思维深处留一块“空白”,将我们不能理解的事物放在这个地方,反而会更加明智。
如果没有一处“空白”安放未知,在信息不全的时候迅速采取态度,这个时候折射到别人身上的往往是偏见和无知,便会像在表述能力外的蜜蜂,跳上一支滑稽的舞蹈,不仅自己不能从中得到任何益处,也会给别人带来困扰。
前段时间,我身边有一些朋友在参加完灵性课之后便宣称自己“灵魂觉醒”了。在和他们相处的过程中,我感到“压力山大”,因为他们都“灵魂觉醒”了,而我连什么是灵魂觉醒都不知道,有种陷入鄙视链最低端的感觉。
我并没有选择就轻信“灵魂觉醒”的说法,当然也不否定;而是把它放在了一个“认知的空白”处,小心翼翼地求证朋友们对“灵魂觉醒”的理解,可能是因为自己笨,最后也没能理解。
“认知的空白”保护了我的智力和独立性。
杰克·韦尔奇芒格说,有一次他见到一个人问通用董事长杰克·韦尔奇:“杰克,苹果到底做错了什么?”
杰克·韦尔奇这位被举世公认的管理奇才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说:“我没有足够的能力来回答这个的问题。”
如果人们在自己的认知范围划上一处“空白”,把所有不能完全吸收和理解的放在“认知空白”里。这时我们反而会像任杰老师在描述空间时说的那样,变得更加的简单和清晰。
后记
看了任杰老师的文章之后,敬佩之情油然而升。于是,我带上自酿的美酒,来到任杰老师的工作室。
工作室的一处设计很有意思,它是一个小阁楼,专门用来招待宾客。当进去的时候,门头高高的,但出去的门头却很低,需要低着头、弯着腰才能出去。
任杰老师的工作室大概需要这样才能出去。
我当时不知道,直直地便出去了,只听见“Duang~”的一声,我的脑袋撞在了门头上。
这时,我听见人群传来“哈哈~”的笑声。
我想,任杰老师是想教育我不要总是把头颅仰的高高的,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只有谦卑地低下头来,承认自己无知,才能学到更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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