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农帽子肯定使用农夫洗头水。”
孙俪的话就像挠到同学们的痒痒肉,引得哄堂大笑。
“你们太过分了!”郎佳拍案而起,同学们的笑声立时戛然而止。唯有朱莉愣了一下,酸溜溜地说:“呦呦呦!佳佳,你至于嘛,为了一个老农帽子!”说着话她还一脸鄙夷地白了赵入海一眼。
一个学期过去,赵入海早已习惯了同学们的冷嘲热讽。他不在乎这些,只是把书包里用剩下的那块香皂和兜里的零钱都掏出来放到了课桌上。他对郎佳说:“我尽力了。”
“谁要这些。”郎佳气呼呼地把桌上的东西一把扫开,弄的满地都是。赵入海蹲下一样一样地捡起来。
朱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个刻薄的小地主婆:“对!臭男人的东西不能要。”
郎佳趴在桌子上,不一会儿肩膀就开始抽动。她呜呜地哭了。
赵入海没有安慰女孩的经验,因为赵树河从来就没给过程凤枝安慰,那个女人一直都是扛着生活的大山艰难前行。他觉得母亲一直都比父亲坚强。在小学时他惹哭过很多女孩,她们哭哭啼啼地去找老师,非要赵树河来校道歉。赵树河不会道歉,只会当众打赵入海,直到有人把他拉开才算结束。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女孩其实比男孩更加不好惹。
像郎佳这样的女孩是不缺少宠爱的,想安慰她的人排队都嫌苦难。有些挤不到她跟前的同学,就用大声数落老农帽子的方式来远距离安慰她。
她哭着哭着忽然抬起梨花带雨的脸对那些人大喊:“和他有什么关系。”
赵入海把攥紧的拳头藏在袖口里,蔫声不响地走出了教室。若不是来这里读书不容易,每天还能赚他们点零花钱,他恐怕早就出手打人了。这想法可以追溯到他入学的第一天。
刺耳的上课铃响起,赵入海在老师赶来前走进教室,他首先看一眼最末排的郎佳。见她瞪着潮红的眼睛盯着自己,就硬着头皮回到座位上。
“我刚才不是针对你,是他们太欺负人了,其实你身上一点味道都没有了。”郎佳将想说的话写在作业本上:“我不爱听他们管你叫老农帽子。谢谢你,洗了澡。”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