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恋

  你问了我这么多事情，我都还不怎么了解你。”

  “怎么会不了解嘛！你知道我已满18岁，知道我的生日，我在哪里读书上学，知道我的专业和你一样的，还知道我喜欢王菲，有时喜欢抽烟喝酒放纵一下。我的一切你几乎都知道了呢。”

  是啊，他的确知道了她不少东西，连她学校的老师都不一定知道这么多。但是他还想问问一些他还不知道的事。

  “昨天你跟我说你假期里都一个人住。”

  “对呀。”

  “介意我问问你父母吗？”

  她明显不乐意被问这个。她稍微停了一会，然后说：“他们离婚了。”

  有好一阵子，刘芒心想，如果将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庭以及成长环境换给林水仙他们，她的生活会有什么改变，不过他很快就抛弃了这个念头。他出生在一个健康的家庭，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家庭，但严苛的教育反而使他离经叛道。他知道自己的父母也是第一次当父母，已经尽了力。并且他对自己选择的人生也不后悔——在生活中中多绕弯路的确代价惨重，但对于‘撞了南墙也不一定回头’的人来说，‘撞南墙’正是获得生活经历与经验的一部分。

  后来他怀疑是她妈妈当时有了别人，不过也没办法证实。林水仙只说自己的妈过于强势，还没准备要成为母亲就成了母亲。而她就是一直活在双方的谎言和欺骗中，成为维系双方关系的杠杆，这点让她感到生活对她的欺骗，并且觉得活着很累。她没有多埋怨，不过也没说太多好话。一个不到20岁的女孩能做到这点不容易。

  吃完晚饭，林水仙带着刘芒去了酒超，在那里只喝了一瓶酒，大部分时间两人都在谈自己喜欢的作家和书籍；接着她又带他去了一家夜店，并在那里的一间洗手间内很快亲热了一次。酒超和夜店里的人大多形态相同——大部分人都懒懒散散围桌而坐，相互谈一些家长里短的问题，并对隔壁桌的俊男靓女挤眉弄眼。刘芒和林水仙与他们显得格格不入。他们也坐在那里，但两人的谈话是认真且真诚的。当远处那桌几个男人用别有用心且怪异的目光遥望这边时，林水仙拉住刘芒的手，朝外边骄傲地逃去。

  “我们去散散步吧！”林水仙说，“我想动一动，消化一下晚餐和酒精。但是打住，不要再谈那些高级的思想了，我想任性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