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走来的是个四十余岁的壮年汉子,他穿一条藏青色长裤,脚蹬半高帮黑靴,上身套着件灰布夹克,袖口处有块硬币大小未曾洗掉的污渍。
看他的脸,天庭饱满,一寸长短发根根倒竖,两道一指宽剑眉深陷脑门,一双豹环眼铜铃般大小,罗马柱状的鼻子下方胡须乌黑浓密,楔子状的下巴棱角分明。
再仔细看,此人面上颧骨突出,嘴大舌长,鬓角下,两腮胡须剃的铁青,一对招风大耳招牌般挂在脑袋两侧。
这样的汉子,正值壮年,有古铜色的皮肤和铁打的心脏,乍一看,不是猛汉就是莽夫,招惹不得。
若是月黑风高之夜,走在山涧野道,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迎面遇见这个人,心中必惶恐忐忑,恐遇着的是剪径劫匪,命财皆失。倘若遇着他的是一单身走夜路的年轻貌美女子,恐被吓个半死。
然而,人的相貌好比衣裳,只是皮囊上的附着之物,天下人所遇之人,未必会发生天下人所想之事。
这人,也只是个性格温和,目不识丁,在铜川煤矿坑道内打完了炮眼儿,下班回家的挖煤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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