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晚上朋友A在微信上问我要地址，说从国外带了一些咖啡想送过来，一天工作疲惫之余心里一阵暖和。回想我们5月份第一次联系，到他接受offer上个月回国工作，在海外9年后（4年读博5年工作）来到一个从未踏足的城市，这是我的工作带给人的变化，背后的责任感也让我认真看待所从事的工作——猎头。而平时工作中遇到或听到的形形色色问题，例如“猎头=中介？”和“坚决屏蔽猎头电话”，也让我想借此聊聊猎头日常的工作以及出现的问题。
猎头典型的一天工作开始于对接两端：客户和候选人。客户就是要招人的公司，和他们了解近期的招聘需求及相应待遇等，然后根据所掌握的人才数据库开展搜寻，通过微信／电话／邮件或是Google scholar／arXiv联系候选人。到了候选人这端，与他们分享目前的行业机会和薪酬等信息；对于愿意接触机会的候选人进行简历搜集，安排面试；这一步进展顺利的话就可以开始谈offer，最后是如上文所述：A君入职，我向客户收回服务费用结束一个职位。
当然，这是一种比较理想的工作线。在现实工作中，不是每个case都能如此顺利，不然在人才流动日益频繁，对优秀人才又需求旺盛的今天，猎头行业（仅考虑工作3年以上）的人均中位收入不能只在10-20万，能做到“百万顾问”的更不到20%。更常见的情况是，候选人接到猎头电话就像保险销售唯恐避之不及，而客户接到猎头BD call（商务拓展电话）时，也只是简单的一律称“我们跟猎头合作统一是20%费率”，并不去对每一个猎头所能带来的个体服务予以区分。允许我做个不恰当比喻：即使是菜市场买菜，不同摊贩间卖同样的菜还有差异呢...
老实说，我自己作为猎头，有时候接到同行的电话（是的，也会有专门挖猎头的猎头，或者客户的hr部门发出的工作邀约），因为其沟通方法的不专业，一些基本的信息都不通过数据库或者领英进行确认，我都无法耐心听完一分钟以上，又怎能让人安心把简历发给你呢？
站在候选人的角度，其实他们并不反感与靠谱猎头交流职业想法，尤其是有职业提升的动机，或者希望得到行业信息时。但如果电话那端的猎头只想着把简历拿到，尽快推荐出去从而拿到佣金，即使真想换工作也不会和一个急功近利的猎头合作吧。。自己投递过去或找人内推不是更省事？
所以作为猎头，如果想要获得尊重，提升收入，就需要投入更多的时间精力在建立双方的信任上。我在人工智能领域做猎头观察到的是，候选人整体数量少，选择机会更多，对于不专业猎头的耐心也更小。你无法寄期望于一个电话今天推荐明天上班然后收钱完事，这样的沟通心态大多只能是被匆忙挂电话了。作为猎头，如果想要获得尊重，甚至建立长期的合作，那么在沟通上可以有这么几个尝试：
1. 在拨通电话前可以先对候选人所在研究领域／技术的应用方向有一个初步的了解
2. 如果对方有公开发表的文章先把摘要部分看一看
3. 当你对行业信息掌握有限的情况下，请以候选人为老师：不急于去销售你手中的职位，诚恳虚心地多和他们学习行业人才去向和相应的待遇情况，以及做出这些工作选择背后的原因，多认识沟通几位慢慢也就掌握了行业概况
4. 后续我们也可以把这些信息分享给感兴趣的候选人朋友，这时我们分享的不只是一个工作机会，而是探讨更合适他们的职业发展路径。
如果本身是候选人，在考虑职业上升或者观望国内的机会时，和猎头合作未必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是关键是如何分辨出合适自己的猎头，并且和猎头进行充分有效的沟通，为自己争取到利益最大化的结果。所需要认识到的是，不是所有的猎头都不靠谱，或者只注重短期利益，遇到合适和靠谱的猎头，可以给自己带来更多行业一手信息，有可能是在你平时的生活、工作圈不容易得到的；针对国外的候选人，猎头或许会更加熟悉如何和国内的公司打交道，谈到一个理想的offer。
我想每个人感兴趣的是如何增加自己的价值，而跳槽换个平台只是其中一种实现方式，能够带着同理心从职业发展出发的猎头，才能平等从容地和候选人沟通。
愿猎头打电话时心塞更少，接完电话的候选人觉着 “今天这猎头挺靠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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