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田君
阿森醒来的时候全身酸软,在沙发上睡的快要分不清白天黑夜。夏日的炎热都被窗帘隔在窗外,空调还在丝丝吐着冷气。 拿起手机15:48分,没有一条信息,朋友圈更新也停留在三个小时前,最新一条还是同桌在晒新买的iPhone8,仿佛午睡的三个多小时失踪了一样。
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洗了把冷水脸彻底清醒了过来。厚厚的窗帘和三层隔音玻璃把知了声都拦在外面,万物具寂的房子里二楼突然传来了两声咳嗽声。阿森懵了一下,家里就自己一个人啊,是爸妈提前下班了吗?还是自己幻听了。十七岁的年纪总是勇气十足的,阿森穿着无印良品的棉底拖鞋,悄无声息的上了楼梯。
二楼三间卧室两间都关着门,只有自己卧室的门半开着,从楼梯口径直走过去,就像平常去睡觉一样没有任何迟疑,匀净的速度推开卧室门。书桌前坐着一个人:半长不长的头发,优衣库三十九一件的白色T恤,配套的麻灰色短裤。阿森望了望自己再望了望那个人。毫无疑问,那个人和阿森长得一模一样。人一旦碰见极其惊悚的事情有两种反应,一种是立马惊声尖叫,一种是大脑临时卡顿没反应过来。看到这里你应该知道了,阿森属于第二种。他呆在门口一动不动,等他反应过来。坐着的阿森已经起来朝门走过来,嘴里念着:哪来的阴风,门自己怎么开了。奇怪的是,坐着的阿森对门外的阿森熟视无睹,仿佛透明一般。
“嘭”的一声,房门已经关上。阿森摸了摸鼻头,他的大脑还处在半当机中。是在做梦?不管了不管了先捋一捋,中午吃了外卖披萨,接着午睡,醒来后洗了把脸,然后听见楼上有咳嗽声,上来发现一个一模一样的我正在看书,而他却看不见我。阿森好像大脑突然运转起飞奔到楼下开始一一检查起来。茶几上还有三块没吃完的披萨,没错。走到洗手间洗脸,然后出洗手间的时候听见咳嗽,也没错,一一照做。等一下,哪里错了?阿森一步一步缓慢退回到洗手间,当他整个人站在洗手台镜子前时,他没看错,你也没猜错,镜子里空无一人。是的,阿森现在是个透明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森缓慢的像行尸走肉一样回到沙发上,陷入了痛苦的沉思,到底怎么回事?平行世界?拿起手机已经16:05分,还过一个多小时爸妈就要下班回来,他们以后都看不到我了?我现在到底是人是鬼?阿森在沙发上痛苦的滚来滚去。他突然想起来昨天看的一部电影《恐怖游轮》,所以自己也是陷入了时间空间的循环吗?所以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个我?我要把他杀掉?阿森不相信的再次走到了洗手间镜子前,结果依然空无一人。
阿森正望着镜子哀叹之时,卧室里的阿森已经下楼坐到了沙发上,他对没吃完的披萨没有任何疑问,所以他的世界也是中午吃过披萨?他打开电视,去冰箱拿可乐坐在沙发上开始看起来。洗手间的阿森正在快速的思考,世上只能有一个我,先下手为强。阿森跨步的奔向了客厅后面的厨房,慌乱的找出了一尺长的西瓜刀,走到了沙发的背后。
阿森双手拿刀站在背后,像自杀一样用力朝坐着的阿森捅进去。正中心脏,鲜血顿时像打开了阀门的水龙头一样飙出一米远。阿森来不及看沙发里的人有没有彻底死去,立马跑到浴室,现在镜子前,还能望见沙发上心脏插着刀的阿森在挣扎,而浴室镜子里像是信号不好的老电视机闪着雪花有着模模糊糊的影像。随着沙发上的阿森停止了挣扎彻底不动,镜子里阿森的脸变的完全清晰,连白色T恤上一点点血迹都看的清清楚楚。阿森重来没有这么高兴过,仿佛大病被治好,又像喜欢的女孩给了他一个亲吻。
沙发上的尸体还没有消失,显示刚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做梦。阿森缓步走到尸体前,拔出西瓜刀,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欲言又止。已经五点了,爸妈马上要回来了,容不得思考太多,阿森的想法是先放在爸妈平常不会来的小花园,但是夏天容易腐坏有味,所以半夜趁没人了在处理掉。阿森用一条不用的床单裹好尸体拖到了小花园,并且用杂物掩盖好。回到客厅开始仔仔细细擦着那些血迹,虽然开着空调,依然累的满头大汗。处理掉一切,阿森再次照了照镜子,那张脸还在,给了自己一个微笑。
坐在沙发上,拿起那杯喝了一半的可乐,阿森一饮而尽,甚至连吃了剩下的三块披萨。看了看手机已经17:15分,还过十五分钟爸妈就回来了。继而掩饰不住的高兴躺在了沙发上,抱着偌大的玩具熊慢慢闭上了眼睛,一连串的事让他累的五分钟便打起了呼噜。
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几点了,全身酸软不知白天黑夜,爸妈还没回来。茶几上披萨盒里三块没吃完的披萨,拿起手机看了看,没有信息,朋友圈也没更新,同桌还在晒新买的iPhone8,时间显示15:48分。阿森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快步走向了洗手间镜子前,此时,楼上传来了两声咳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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