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午夜梦回,父亲都会做梦,梦中的七岁的他不敢多吃饭,最后都是梦中饿醒。醒来父亲讲完了他的梦,说:每次看人家白眼都不敢多吃,所以同龄人中先学会看人眉眼高低。”在图书馆看到书上这句话,不仅心头一酸,泪流满面。我一时没感觉,还是同学打趣我“第一次有人看毒鸡汤看哭的!”才发觉泪水已经蜿蜒着爬上了脸。
总有人说,这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可我就是在这段话看到了童年的自己,那些刻意忘记的心酸苦楚一时间都翻涌起来,让人招架不住。
上了大学以后,很多同学都喜欢和我交往,我也挺喜欢听他们倾诉,给他们一些建议,久而久之大家也不叫我名字了,不管年龄大小都叫我“姐”,看到他们这么信任我,我也乐意做一个业余的心理辅导老师,日常生活中帮他们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但,总有人问我,怎么做到和那么多人来往还游刃有余?处世圆滑?我第一次听圆滑这两个字是反感的,总感觉不是好话,后来听多了也不在乎了,只是无论谁问,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今天晚上看了这段话,倒是想的通透太多。
爸妈在我六岁就外出打工了,到我高三毕业才回家的。期间我就辗转于亲戚家。我住过大舅家,姑姥姥家,大姨家,小姨家,每一家都有不少孩子,除了小姨家每一家都住的很短暂。也难怪二舅说我“吃百家饭长大的”(我们这里管乞丐叫吃百家饭的)我从七岁学着自己烧火做饭,开学放假从不要求有人送我,桌椅都是找同学一起搬,行李都是自己拉,冬天手生了冻疮也要坚持自己洗衣服,尽量缩小存在感,但是还是在每一家呆不久,又到另一家。每次更换家庭住址,我都茫然失措,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但我问不出口,那个年代大家都不富裕,多一张嘴多一些负担,可以理解,还是难受。每到一个新的家和新的学校,就会认识新的朋友,必须主动去认识,不然很难融入其中会被孤立。不过,好像有一点一直以来换多少地方都没有变,就是我的小心翼翼和孩子们的话,“没人要的孩子”这几个字几乎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我慢慢的适应这种辗转的生活,学着看每一个人的脸色,猜测着自己怎么样做才不算错,一年又一年过去了,成就了现在这样所谓的圆滑的我。
虽然明白了许多,但如果再有人问我,我想,我还是不会说,继续一笑而过。
我爱开玩笑,整天乐呵呵,和别人调侃时,总爱说“你面前不是真的我”,别人还不信,开了很多玩笑都信了,说了真话反而没人信。
那个跟你笑着谈天说地、一脸傻逼的讲笑话、整天逗乐的不是真的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涩,也有要扮演的角色。只有午夜梦回时分才是最真实骗不了人的。所以,当别人对你的问题一笑而过,别再打破沙锅问到底,因为对你来说只是回答一个问题,对别人却是想尽办法想要忘记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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