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学生马上要毕业了,最后一次语文模拟考试,翻阅试卷的过程中,看到了这篇文章《槐花是槐树的白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或许对母亲的情感是所有人内心无法释怀的一份永远没有答案的答卷。“谁教花开繁胜雪,似留霜鬓照天涯”,初一住校到现在,离家的日子太多,记忆里和家人呆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数,不能忘却的是母亲烙的大饼,装在母亲亲手缝制的碎布书包里开始一周的住宿生活,相聚的日子总是太短。母亲对我很严格,很小的时候总能隔三差五的听到院子里我被收拾的哭天喊地的声音,一顿洗礼过后,总是能安静那么一段时间。由于父亲上班的地方离村子远,所有的农活都留给了母亲,小时候感觉母亲很能干,家里地里的活干的井井有条,为了我们三个孩子,母亲操劳了太多,再后来母亲病了,多少时间一个人在自家院子里看着日起日落。数不尽的盼着我们回来,目送着我们离去。就如亚夫先生说的,我亏欠母亲的不只是一条生命,还有一份流离失所的爱。下面附上文章,和大家分享。
槐花 “白发”
槐花是槐树的白发 葛亚夫/安徽
不喜欢槐花。总以为槐花是吃的,就像一道菜,它只是食物,不是风景。正因如此,我对槐花的态度很粗暴,就像对母亲,总是一副张牙舞爪的面孔。
经过市场,被一阵清香俘虏,是槐花!我舔舔嘴唇,记忆里、舌尖上,满是槐花的味道。我忙给母亲打电话,问家里的槐花开了吗?母亲说,开了,等你采呢!你再不回来,槐花就老了。我连声答应,因为我知道,等我的不是槐花,而是母亲。
世上最不公平的,就是爱吧?我和母亲之间,爱永远是倾斜的。这些年,求学,恋爱,工作,我关心母亲的时间微乎其微。然而,无论我在哪里,母亲都牵挂着我,就像守着一树槐花,日复一日,等我回去,然后送我离开。
我不知道,在母亲眼里,我是否也是槐花。在花开花落里,在我回家离去间,老去的不只有时光,还有槐树和母亲。姐姐已出嫁,为帮我还房贷,父亲也外出打工了,家里只剩下母亲。每次回家,看着槐树下遥望的母亲,我都有种负罪感。
作为儿子,我亏欠母亲的不只是一条生命,还有一份流离失所的爱。
为让母亲开心,回家时,我带上女友。女友在城里长大,到乡下,什么都觉稀奇,孩子般问这问那。母亲也不烦,乐呵呵地解释。与女友,母亲是“对牛弹琴”;与母亲,女友是“秀才遇到兵”。她们总说不到一块,但依然相谈甚欢,这是我做不到的。
女友说,天下母亲都一样,她们并不在意说什么,只要亲人在跟前,说着话,这样她们的爱就不会无依无靠。我恍然,顿时理解了母亲在我面前的“唠叨”,只是从何时起,我和母亲失去了共同语言呢?那些雀鸟般围绕母亲的时光,恍若前世。
“一树珍珠一树银”。看着满树槐花,女友雀跃不已,要和母亲争着采。母亲把她推到身后:太危险!我来,你在后面捋花。我说:让我来!我力气大。母亲直摇头:你再扳,树就没命了!我悻悻然,她说的没错,少时顽劣,把树扳得遍体鳞伤,虽然如今都已结疤,寻不见,但母亲没有忘,我仍记得。
我让母亲歇会,掸她满头的槐花。可任凭我多么用力,槐花就是不落。那是白头发,哪是槐花。我愕然,母亲竟和槐树一样,老了!
原来,槐花是槐树的白发,白发是母亲老去的年华,照着天涯的我,和我脚下回家的路。此刻,母亲就在我面前,可我怎么也看不清她。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