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代的风标陡转了一个方向的时候,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在这一座北方城市里,到处都可以看见这样一些人——他们满脸镂刻着失落,他们神情恍惚,混杂着苍凉,神情充满幽怨和种种强烈的希冀。他们一个个疲惫不堪,如同刚刚经历大迁徙却仍未寻找到归宿地的游民,如同赳赳而赴倦倦而归的溃散之师的乏兵。他们是一批将青春当做武器投掷了出去,却连一枚似可引以为荣的纪念章都没有获得的男人和女人,一批落魄而沮丧的男人,和一批茫然而委屈的女人。
他们从一无所有绕到了一无所有,仿佛钟表的指针从零点绕到了零点。对时间而言,零点永远只不过意味着零点,对他们而言,却意味着又要给人生紧紧地上满一次弦。
摘自梁晓声《年轮》
这是怎样的一代人,要不是生活在那特殊的历史环境下,他们的轨迹又该是什么样子的?
从小我就对这段历史很感兴趣,因为那一代是我的父辈,经常会听到他们的回忆叙述,心里不免有些诧异,或者说还有一点点小小的羡慕。本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年纪,却被时代被生活逼着经历了本不该这个年纪经历的一切,人性的美与丑,有点儿近乎失常的生存逻辑。但是,他们一定是收获满满的,不是埋头苦学的孩子们可以理解的收获。
以前我也常常会想关于八字,关于算命一说,感觉这个东西会轮回,因为毕竟六十年一甲子,说不定是会出现八字相同的两个人。那两个人的命运会是一样的吗?今天读到这段历史突然有所感悟,时隔十几年,几百年的他们的经历一定是不同的,因为天、地、甚至世间的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八字,这些所有的”命“和”运“集合在一起,才集成我们看到的显现,很多因素还是存在着不可预知性。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所以才会有着多姿多彩的的婆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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