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看清臣太太的香评本。
就想用香评的方式写一写吴老师。
吴岭澜一出场,是大雪纷飞的清晨,天还未亮,晨钟悠远,煤油马灯圈出发榜栏一团温暖橙黄的光,照亮寂寂寒夜,年轻的吴同学带着厚重的狗皮绒帽,靛青棉袍,袖着手,臃肿肿的看着榜单,文科满分,理科不列。面无表情的站着,寒风凛冽,打在脸上,心底更是一片冰冷。他的眼神是一抹偏冷刀锋,斩在“不列”(不及格)的名榜上。读书人的脾气和傲骨都在那一眼里了。
这时是前调的芫荽、橙花、柠檬,在雪夜里破空而出,清新、有劲儿,有少年人的活力也有书生意气,少年人,连迷茫都迷茫的舒朗意气。疑惑了就想明白,迷茫了就停下去看看四周、去想、去做、去思考,毫不拖泥带水。
连跟师长交流也是再坦诚不过,带着些赤忱,对梅贻琦说,“因为最好的学生都学实科。”言下之意,丝毫不以自己文科满分为骄傲,因为这不是最好的学生学的科目。
而梅老师回答:吴岭澜不应该把自己置身于一种麻木的忙碌、踏实中,而忽略了真实。他说,真正的真实是“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做什么、和谁在一起,有一种,从心灵深处满溢出来的不懊悔、也不羞耻的平和、与喜悦”。
茉莉、玫瑰、铃兰的中调此刻丝丝缕缕的溢出,是吴岭澜听过梅老师的话,开始放慢脚步观察四周。
在一片枯残荷塘边拉小提琴的学生,天寒地冻,可手指依旧灵活,音乐驱散了严寒,让人看到春天;表演戏剧的男学生;在校园里背诗的学生。他开始思考真实、思考文学的意义、思考人生的意义。学艺术有什么用?艺术是古希腊献给缪思女神大理石祭坛上的一束茉莉,是法国路易王朝太阳神戏剧冠冕上的一支金红玫瑰,也是从诗经里随波逐流的一朵铃兰,是馥郁芬芳,抚慰心灵的味道,是灵魂的香气。
直到泰戈尔的出现,吴岭澜看到那群当世杰出之人站在那里,他们的内心安然笃定,自信从容,令他羡慕。那时,他突然明白了什么是真实,以及文学之于一个人意义。
不是最好的学生都去学实科,而我也要去学。
而是我真正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真实,我所选择的、我所认同的、我所坚持的、我所坚定的。
玫瑰的气味在此时,一枝独秀。
绿茶香调的香水因为甚少人不喜欢而被列为入门香,很有意思的是,吴岭澜在沈光耀面前的出现,甚至说吴老师对光耀的意义,正是一个“领他入门”的人,去引发光耀对真实的思考与坚持。所以,经由入门,这也是我把绿茶配给吴老师的原因。本来想配更普遍的、被誉为“初恋香”的雅顿绿茶,不过,相比之下,宝格丽绿茶更为中性,更有作为男人的硬朗,而没有雅顿绿茶的甜柔。
当然,我们吴岭澜老师也是配的起初恋香的呀。
海报上的吴岭澜,一袭米灰长袍,立领偏襟,一字扣,外罩石青黛蓝的西服外套,左手执一顶草编雅白绅士帽,帽身绲了一圈儿苍蓝暗红的边,将戴未戴的样子,他的手指干净修长,骨节分明,按在帽上,一个精致的侧脸,让人忍不住想象他转过脸,冲你微微一笑的模样,定然是,惊才艳艳,一瞬花开,长河日圆。
说回香水的尾调,檀香、茶叶、雪松,曾经沉默而带着书生意气的少年,终是长成了一个内心有力量的从容谦和的男人。
在那个躲避空袭的午后,他念起泰戈尔的《爱者之贻》,印度闷热疲倦的正午和西南大地上燠热烦恼的午后重合,他的身边是一群还尚未思考透人生,而等着接受命运安排的学生,他将《爱者之贻》念给他们,在炮弹爆炸声中,他念起优美的诗如唱起生命的礼赞。
他带着金丝框圆眼镜,干净、整洁、挺拔的站在防空洞前授课,是雪松的傲然和檀香的沉郁,是木质香调天然的大气,也是文人的傲骨。
宝格丽绿茶是柑橘馥奇调,是那个午后,爱者之贻里,命运叫卖的一筐柑橘。
是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少年凛冽清新,中年温煦和雅。
大概是我对吴老师的印象。
备注:1.他也是能和你在岁月的长河里共看临水桃花的人呀。感觉他也有“提琴一万里,负书三十年”的豪气的。不然,炮弹在身边爆炸还讲泰戈尔的胆气不是谁都有的。
2.再次感谢清臣太太带给我的灵感。
3.纯粹是个人的私人观后感,仅代表个人观点。
图片来源网络。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