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熬夜画图,一只蛾不知从哪里落在了我画纸的边缘。它踩在微微翘起的支端来回行动,我看了眼时钟,已经是凌晨2:34了。
看着手边杂乱放置的马克笔和乱七八糟的橡皮削,我揉了揉眼睛,蜷曲双腿,环抱双膝。拉开窗帘,窗外是一片五彩斑斓的黑,不时还能听见楼下醉酒的年轻人们在嚷嚷着什么。
回过神,那只蛾还在那里走来走去。
我抬头转动了下酸涩的眼球,扭动着僵直的脖颈,无意间注意到,灯罩上还有更多的像那只蛾一样的虫,他们都在那里,那么相似的,杂乱的,盲目的飞着,在灯的附近,在追着光。
那只画纸上的蛾呢,还在那里,沿着边缘如履薄冰,它总是一副颤颤巍巍,小心翼翼的样子。我不懂啊,轻轻震动了下桌面,它振翅,只有短暂的悬浮,而后又落在画纸的边缘上往返踱步。
我本想用纸巾给它来个痛快的,伸手去拿才发现,最后一张已然是被我用去了的。想起身去取,但久坐的双腿已然是支撑不住了的。
我有些无奈地看着它,来来回回,笨拙的样子还真让人讨厌。
“你命真好…”
我狠狠地长舒了一口气。
看着化妆镜里疲惫的自己,枯黄的脸,暗紫色的眼皮,精瘦的肩颈,还有一双有些变形的干手。
手中的笔滚烫起来,燃烧着,闪耀着,迸跳的火花将身躯碳化,将黑夜照亮。一切的一切都沦为一抹晦暗的烟,一点一点地,慢慢的,飘向远方的黑。
一阵麻木,我睁开双眼,身下是那张皱巴巴的画纸,我活动着双臂,阳光包裹着我的身体,身边的蛾已然不见,但我已经知道了人生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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