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4月4日,清明,休三天,4号到6号。
我约了朋友,希望能去外面玩一玩,离开自己生活的小镇,这里实在是枯燥乏味极了。刚约好的时候,我觉得看到了希望,心里很舒畅,就像一潭长期的死水激起了波澜。可过了不久,那种激情消散了,等我再次平静下来的时候,我开始有些焦虑,甚至开始希望这次出行不成。晚上,我还是收拾好了东西,一边搭衣服一边头痛,确实是头痛,有点感冒的头痛,那时候非常希望第二天能睡到自然醒。
躺下睡觉的时候我什么也没有想,潜意识告诉我,我得按照约定的时间醒来,洗漱,装好东西,或许喝一杯牛奶(看时间,或许还有其他的),然后在闹钟的催促下提着箱子急急忙忙的出门,我似乎还听到了身后传来砰的关门声,这一切我都太熟悉了。其实我只在这里生活大半年,但居然过出了十几年的习以为常。
夜里,隔着窗户和不太沉的困意,我清晰地意识到外面在下雨。焦虑再起,我知道我没有彻底清醒过来,我就那样,闭着眼睛在睡梦中焦虑着次日黎明可能会到来的现实。不止一次,我应该被窗外的淅沥声侵扰了三次,每次都隔着很淡的梦境焦虑。最后一次,我似乎隔着眼睑看到了浸过窗帘透进来的暗淡的光线,我知道雄鸡已经喊破了夜幕,还能继续焦虑吗?
不可以,我期待一个睡到自然醒的清晨,在晨光里伴着鸟鸣声醒来,拉开窗帘,让无拘无束的风灌满轻飘飘的灵魂,乃至肉身,我会迈着轻快的步子接一杯热水,敬自由。于是,我在预备出尔反尔的如释重负里沉沉睡去,我已经想好了说辞。
早上七点,闹钟响了,铃声和震动从耳朵蔓延到大脑,我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好了,开演。我说这边在下大暴雨,我出不了门了。然后找到12306,找到第一个订单,取消的那一刻我看了一眼时间,7:04,就几秒,我仿佛回到了前一日下午。我看到我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室友一边焦急一边非常有头绪的收拾行李,我一边看着她,一边帮她熨衣服。7:08,我突然想扇自己一下,我为什么要立刻取消订单?为什么仅仅几秒钟就把安排了几个小时的事情毁掉了呢?
那一刻我才明白,梦境里的暗示并不是我全部的思虑所在。我确实因为出行焦虑,因为我讨厌复杂的任何事,想着一段又一段的安排我就难受。可是,那种感觉只是所有感觉中的一种,甚至是很不重要的一种,梦境作祟,把那种感觉无限放大,甚至碾压了其他感觉,它把我困在舒适圈里,让我止步不前,比起宅在这里,我更想到处跑。
窗外,屋檐扔下最后一滴水珠,宣告了雨的落幕,鸟鸣声传来,扰乱了我的思绪。我觉得非常惭愧,为我的言而无信,人真的很复杂,我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到了我自己身上,让其他人难以接受……我把这期间的心路历程都写了下来,希望能被原谅,或者被指责,下次遇到这种情况,我绝对不会再干这种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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