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乐,在看什么呢?”四目道长说。
“师傅,这里好奇怪,灯火通明但一个人也没有,像是闯入阴间。”
“应该是你师伯让村镇里的人夜里不要出来,”说着他把他的袜子脱了一只,递给阿乐。
“这些僵尸很厉害,师傅我可是经历过一次了。你把这个带在身上,他可以驱魔辟邪。”
“臭袜子,可以辟邪?师傅你就别忽悠我了。”
“我身上穿的衣物我都作过法,这袜子上我可是下了许多功夫。”
“好吧!”阿乐不情愿的把袜子放入怀中。
“是你们师叔。”九叔说道。
“师叔,是你呀,我们以为是僵尸呢!”文采(华年)说道。
“文采、秋生,你们好像和以前不大一样啊!”四目道长说。
“是啊!师叔,我们长大了,你要刮目相看哦!”秋生(锦瑟)说。
这时他们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
“难道是僵尸?大家小心。”九叔和众人说道。
“真是僵尸!不过看着怎么是个小角色,”阿乐说。
“啊!是李戴,他不是死了么?”张冠惊奇的说道。
“他已经成僵尸了,”九叔道。
这时九叔和四目道长就冲了过去,和那个僵尸斗了起来。九叔在前面引诱那僵尸,四目道长憋着气从后面把符纸贴在僵尸额头上。九叔就用符纸烧了它。
星光点点,秋夜的风吹得很冷。
“你们昨晚去山洞有多少人?”九叔问张冠。
“七个人。”
“还有五个,应该就在这附近,大家分头找。”九叔说。
这些小角色很快就被他们摆平了。
阳光射到村镇上,似乎把这镇子射醒了。人们开始活动了,变得非常热闹,昨晚寂静仿佛只是个梦。
“你们知道这些僵尸有多厉害吗?”四目道长问众人。
“不知道,应该比昨晚的强一点。”张冠说道。
“看来要给你们普及一下知识,”四目道长说。
九叔和四目道长年轻时。
那时他们的师傅有七个徒弟,大师兄石坚天赋异禀,天资聪明,深得师傅真传,而且对师弟们关爱有加。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大师兄犯了一个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 近女色。
那时石坚和一个镇长的女儿婷婷谈恋爱。他们很相爱,可是有一天婷婷生病了,镇长请了所有大夫,大夫看了看,都只是摇了摇头。
大师兄石坚查看了很多古籍,知道用棺材菌作药引,可以治婷婷的病。
那一夜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大师兄石坚背着师傅去了僵尸山。他踏着泥,大步朝前。这山阴森寒冷,雨忽然停了,月亮拨开云雾,露出它那冷冰冰的脸,雷电却更加肆意妄为。
砰,的一声,闪电把其中的一个棺材盖劈开了。真是天助我也,大师兄石坚心里想着。他把嘴斗到尸体上,把棺材菌吸了出来,放入一个瓷罐里,然后贴上符纸。那尸体吸了人的气息和月光精华,竟然成精变成僵尸。
大师兄石坚早就听说过,八卦七星棺葬法可以使后代大富大贵,但是棺材里的尸体如果成精了,后果不堪设想。
大师兄石坚立刻把桃木剑刺向僵尸,只见那僵出尸腾空一跃,很轻松的就避开了他的攻击。大师兄出了一身冷汗,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僵尸。那僵尸落在他的肩上,他把符纸贴在脚上,然后一个后空翻把僵尸踢倒在地,可是那僵尸一跃,立刻向他猛扑过来,他把桃木剑刺了过去。恭喜他刺中了,旁边俩个看热闹的小鬼说道。可是那桃木剑对它没有任何作用,那僵尸轻轻地向前一跳,他的桃木剑就断了。
看来桃木剑是很难对付它了,大师兄石坚拿出了特大号符纸,念了几句咒语,符纸突然起火了,他挥一挥手,那僵尸身上就起火了。那僵尸好像怕了,一跃飞走了。
大师兄石坚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就拿到棺材菌了,他欢喜着朝镇里走去。这时树林里传出了许多乐器声,他看了看,怎么会有人在晚上娶亲呢,他嘴里嘀咕着。
啊!不好。遇到鬼娶亲了,这下可麻烦了。刚出虎嘴又入狼口。幸亏带着几张辟邪符,他拿出符贴在额头上,呵呵,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麻烦。
雷电后,阴风阵阵。
啊?什么东西抓着我?大师兄被举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什么?这僵尸竟然能隐身。大师兄虽然身经百战,但这时他也有些害怕了,他脸上的汗珠似乎也害怕起来了,使劲的往土里遁。
咻,这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她的眼光好似星星发光。他看着那女子,仿佛看到了万亩桃林,百花齐放。
美丽却不妖娆,青秀但不妩媚,超凡脱俗,人世间绝不可能有这样的人。
的确,他不是人,是女鬼。有一天傍晚,夕阳斜挂,白鹭齐飞,晚霞多姿,令人痴醉。那一天傍晚,他经过她的坟,顺手再坟前摆了几个果子。这样她就记住了他,忘不了他晚霞般的眉,他的眼神是多么沁人心扉。
那女鬼拉起石坚往树上飘,那僵尸拜了拜月亮,僵尸双手抬起来,闪电不自觉地打在它的手上。这僵尸竟然能控制闪电。
砰,女鬼摔在了地上,他为石坚挡住了闪电。僵尸一跃到了树上。石坚咬破手指,在僵尸的额头上点了下,可是没有什么大作用,僵尸的手一挥,划伤了石坚。僵尸的头慢慢的接近石坚的脖子,它这是要吸血呀!这时女鬼施法抱住了僵尸的腿,让石坚快跑。
石坚犹豫了,女鬼用恳求的眼光看着他。这时他五味杂陈,满脸心酸。一个人如果不是很强大,连鬼也保护不了,更不用说要保护人了。
石坚跑到道观时,脸色已经苍白,奄奄一息。他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师傅,希望师傅能用僵尸菌救婷婷,说完他咽气了。
夜更深更静,雾更寒更浓,明月下的师徒偷偷的掉了眼泪。惨淡的月光射得人心直疼。
夜渐散,天渐明。
师傅救了婷婷,完成了他爱徒最后一个愿望。
清风应明月,惨淡使人愁。
这天晚上,师傅带领着几个徒弟,奔到山里。月光下,清风里,一片寂静,暴风雨前总是平静的。可是他们的心并不平静,他们的心在唱忐忑。
乌云遮月,顿时天地失色,一片漆黑。他们刚点起火折子,月亮又偷偷的跑出来了,这不是玩弄他们吗。
“啊,不好!二师兄和五师弟惨遭毒手了,”老三喊道。这声音惊起了点点寒鸦。
“大家小心,这僵尸非常厉害,它可以隐身。”师傅说道 。他的眼泪和叹息不约而同的出来了,在风中凝固了。
“快撒面粉到地上。”师傅接着说。
他们刚把面撒了,地上就出现两个大脚印。九叔和四目就奔了过去。啊!老三和老四惨叫道,然后就倒地上了。
“这僵尸真厉害,它跳这么远”四目说道,然后看了看四周,他喘气声大了。
师傅瞪大眼睛,大吼了一声,这一声震彻山谷,使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这时脚印又出现了,九叔一跃,然后在桃木剑上插着符纸,就往下刺,他刺中了僵尸的百会穴然后一跃到地上。僵尸这时现形了,师傅把桃木剑刺中了僵尸天池穴,他用符纸把自己点燃,接着死死的抱住僵尸,他和僵尸同归于尽了。
这时天下起大雨,似乎是在悲叹。九叔和四目痛哭流涕,他们最近失去得太多了。
此时夕阳西下,秋风萧瑟,碧水涌动,枯叶飘零。
张冠听说僵尸那么厉害,想了想,然后腿就像长了车轮似的,一会儿就消失在街道上。唉!说好听他这是胆小,说难听就是自己犯的错误自己不敢承担。
“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我们还有帮手。”四目道长说。
“嗯?帮手?”阿乐惊讶的问。
“是的,当年,你们的师伯死了后,他们也快变僵尸了,我和四目就给你们五位师伯贴了符,然后泡在糯米水里七七四十九天。你们在灵堂看见的就是师伯们了。他们只要吸食香火七七四十九年,然后尸气除去,就可以轮回转世”九叔说。
“秋生、文采、阿乐,我和四目离开这个凡间后,你们要记得给师伯们上香”九叔说。
阿乐使劲的点了下头,秋生、文采尴尬的笑了下,毕竟他们不是真的秋生、文采。
夜,悄悄地又来了。
灯光下那些僵尸特别清晰,一个个面目狰狞。阿乐撒糯米到地上,秋生帮助四目布八卦阵,九叔起堂,文采准备桃木剑和铜钱剑。
“起动八卦阵”九叔说。
这时那些符就围绕着僵尸,让他们进退不能。
“阿乐,泼黑狗血”四目道长喊道。
黑狗血一泼,那些符纸就紧紧的裹住僵尸。这时九叔和四目就作法,那些桃木剑和铜钱剑像长了眼睛似的,就刺向了僵尸。
接着九叔和四目把燃着的符纸扔向僵尸,熊熊烈火裹住了那些僵尸。
“不好,有两只僵尸隐身了”九叔说。
地上出现了僵尸脚印,但速度太快,不清楚它们的具体位置。这时九叔拿着桃木剑,拍了一下他的师兄们,四目摇着摄魂铃,然后他们一起说 隐身,这时在上演着僵尸斗僵尸。
锦瑟(秋生)看到他们的僵尸虽然多,但是斗不过那些野僵尸,这时她施了法,那些野僵尸被定住了,并且现了形。
四目跑了过去,刚到野僵尸旁,这时野僵尸打了个喷嚏,吓得他摔倒了。
“师傅,你给我的臭袜子,真的能辟邪啊!”阿乐笑着说。众人哈哈大笑,他解释说脚下有石子,还瞪了阿乐一眼。
九叔把这些野僵尸烧了,终于正义战胜邪恶。
幽暗的夜空迎着风终于把紧锁的眉疏开了,明月映着飞舞的落叶装扮了她的脸,繁星和青山牵手伴人们度过醉梦,谱写着它们的星月神话。
锦瑟、华年离开九叔,因为真的秋生和文采回来了,他们真舍不得九叔,九叔给了他们舒心的感觉,可是……话说秋生、文采把尸体送回家乡后,本想返回,可是那里却出来个桃花怪。
秋生、文采就留在那里帮住他们除去麻烦,这不就让他们的师傅担心了。
立志赏遍天下景观,发奋识尽人间冷暖。如果可以我想和亲朋好友一起,一起去浪迹天涯。条件就是边走边赚钱,因为劳动可以使人快乐,因为没有钱一切似乎都是缥缈的。
如果可以,不想离开家乡行走天涯,不想悲秋风独流浪,作一个天涯孤客,不想异乡 寸心 和故乡 空盼心 叹悲歌,如果可以不想为了生计湖四处奔波,忽略亲友。
漫漫长路,不勉强有些孤寂,幸友人陪伴,山川依旧绿,江河不息照旧腾,星辰随梦多幽美,路途不失色彩。
茶香似溢满江浓,迎风酒旗花满楼
悦来脱尘醉一休,天涯人海凡间栈
锦瑟和华年在凡间客栈分手。那日的风紧紧的拥抱着他们,似乎不愿让他们离别。那时酒香茶醉,仿佛不希望他们从美梦中分离。
折一枝柳赠又思,笑相逢桃花人面
锦瑟心里心绪乱麻,几多愁尽展满面。她不希望和华年分开,但她离开地府已经很长时间了,有很多事等着她处理。
她们相互告别,分别在那个秋天,在那晚霞衔夕阳里,两抹影子告别楼台水村。
壮志离家未酬回 秋叶萧萧心潮沉
几人欢喜几人愁 钟情不语无边情
华年赶着太阳,驱着秋风,兴致勃勃地回到家里,半日风尘颇劳累。他看见锅里有热腾腾的羊羹,然后就囫囵吞枣的吃了起来。他妻子兰氏听说他落榜了,不仅不给他好脸色看,而且奚落他,说他不配吃羊羹。华年心如刀绞,骨如油煎,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就和妻子大吵起来,引来邻居观看,然后华年就挥袖离家。
华年心里一片混乱,头脑一片空白,他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这时有几个衙门里的人走到他面前,问他是不是王华年,他说是。
这些衙差就把他押到县衙里。
“大人,在下犯了什么事?你为什么抓我?”华年有点气愤的说
“呵,王生,你敢说没有犯事?”官老爷说道。
“请问大人,在下所犯何事?”华年又生气又不知所云的说。
“你妻子兰氏死了,你知道吗?”
“什么,你开什么玩笑,早上她还好好的”华年笑着说。
“大胆,本官说的话难道有假”官老爷拍了下堂木大声说道。
华年楞住了,时间好像因为他而停止了跳转。又一声惊堂木响起来,时间才回过神来。
“本官问你话呢?”
“大人,在下刚知道。”
“王生,你这是忽悠本官,在这以前你不知道?怎么可能,她是你夫人。”
“在下说的句句属实。”
“你这是假装不知道,想逃避嫌疑是不是?”
“在下冤枉,望大人明察。”
“好,你想不想知道是谁杀了王氏?”太爷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想,谢大人。”
“带证人王二”太爷说。
王二进入堂内。
“王二,你把今天看见的再说一遍,”太爷说。
“好的,大人。她夫人对他刻薄,从没有给他好脸色,今天王生还和他的夫人吵架,我相信大家都知道。而且我今天下午还看见王生怒气冲冲的回家,没多久又看见他行色匆匆的离开家,”王二说。
“大人,他胡说,绝对没有这事,今天早上离开家后,我就没有回过家,”华年盯着王二说。这时王二下意识的低下头。
“王二,你说的可是实话,”太爷问。
“句句属实,没有半的虚假,”王二说道。
“你为什么要冤枉我,我和你无冤无仇,”华年瞪着王二说。
“你说王二冤枉你,好,再传李秀儿,”太爷说。
“传李秀儿上堂,”衙役喊道。
“李秀儿,把你今天所说的再说一次,”太爷说。
“是,大人。今天我和兰氏约好去城东买点胭脂水粉,所以下午我就去他们家里。我到了她家门口,看见她的相公王生匆匆忙忙的出了家门。我以为他们又吵架了,可是我见了他们家后,原来我以为的不是我以为的。我看见兰氏躺在血泊中,当时可把我吓得不轻啊!哦!我还看见一块玉佩在血泊里。”李秀儿说。
“什么玉佩?呈上来”太爷道。
“王生,你知道这是谁的玉佩吗?”
“大人,这是我的,”华年说
“那你可认罪,这块玉佩有人看见你早上离家时还佩戴着,可是后来又出现在你们家里,这说明你回过家,那就是你后来回家杀了兰氏不小心掉落下?”
“大人,我是被人诬陷,望大人明察秋毫”这时华年想起在街上有人撞了他,一定是这个时候有人偷了他的玉佩。
“大胆,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想抵赖,来人,给我打三十大板。”
“冤枉啊!”二十五大板后,华年晕了。
“大人,犯人晕了,”衙役说。
“把他拖下去,打入大牢。退堂”
威武……
“趁他昏迷,你快去让他签字画押。”太爷对一个衙役说。
“好的,大人,我马上去”衙役说。
“你别怪我啊!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可是我也没有办法,这是命令。”衙役对昏迷的华年说。衙役握着华年的手,让他签字画押。
第二天正午,烈日当空。华年被斩首了,他没有喊冤,因为他知道那没有用。他狠狠的盯着那位太爷,眼睛一下也没眨。
当华年人头落地后不久,就下了倾盆大雨,按理来说深秋是不会下这么大的雨的,可是它偏偏又下了。
锦瑟听到这个消息后,痛苦万分。她在他的坟前站了很久,她一定要弄清事情的原委,她要事情大白于天下,让华年沉冤得雪。
不久,她知道了整件事的过程。事情的起因是华年妻子兰氏和欧阳桑偷情。欧阳桑的夫人是知府大人的千金,欧阳桑是邻县的知县。欧阳桑是背着夫人偷情的,可是纸终包不住火,这事让他夫人知道了。他夫人警告他不要在鬼混,要不然就让他乌纱不保。
有一天晚上,欧阳桑找了兰氏,说他们不能这样偷偷摸摸的了,兰氏高兴的问他是不是要娶她,可是欧阳桑说他们以后不可能了。
想兰氏背着华年偷欧阳桑,不是为了欧阳桑英俊,也不是他有钱和有权利,华年可比他英俊潇洒多了,说到钱,她娘家也不缺钱。兰氏是看上欧阳桑的浪漫和会疼人的心。
现在他欧阳桑说抛弃她就抛弃她,那她的心哪受得了,哪会愿意。她告诉欧阳桑,她会一直缠着他, 其实欧阳桑也不愿意,兰氏可比她夫人称心如意,可是他岳父可是知府。
这以后,他们来往少了,可是依旧藕断丝连。就在前不久,欧阳桑夫人下了最后通牒。可是兰氏死活不愿意,他为了乌纱帽,打算痛下杀手。
刚好不久后,兰氏和华年吵架了,他就利用这个机会,买通了李秀儿和王二,还买通知县大人等。知县大人见欧阳桑是同僚,他岳父还是知府大人,还有黄灿烂的金子,他的心就被收买了。
锦瑟知道了这些,本来想自己动手为华年报仇,可是想了想,人间有人间的法律。然后就写了信,用了法术,不知不觉的信就到了皇帝面前。后来皇帝派了位清官查这个案子。真相大白,欧阳桑、知县和有关人等按罪轻重处理。
后来,华年三生三世都被恶人陷害致死,锦瑟和华年每次相遇都是短暂,真的如昙花一现的美,烟花一灿的浪漫。这短暂虽然美,但是美丽之后那孤寂的时光,让锦瑟痛彻心扉。
本该受尽磨难的人在逍遥自在,而该幸福美满的人却难逃命运玩弄。
或许他们的真情感动命运,华年这一世的生命并不短暂。这一生,他们相遇在春风桃花里,他们男耕女织,赏花赏月赏星辰,幸福的过了一世。
可是,华年是个凡人,终究会老去,终将会死亡。他们又一次生离死别,他们难道终究逃不脱这分离的命运?
锦瑟独自在天涯海角弹一曲锦瑟,叹星辰渺小,她望着远方,那是华年给她指过的方向,那里有他们的梦想。
春风十里把百花吹尽,碧柳翠竹吟万千夏荷,一心只为金榜题,哪有闲情逐红尘。
不为红尘俗,却为红尘堕。读万遍圣贤书,争题名花开时。
华年,王华年。他这一世还姓王,这一生他还名华年。
琴棋书画样样精,仁义礼信时时有,江南第一才子 王华年。
状元王华年,今宵多欢喜,庭前门后人满满。放榜日,这一天对华年可神奇了。他一下子多了许多朋友,忽然还空降很多亲戚,着实让他大吃一惊。不过也好,他孤寂的心也需要热闹来恢复温暖。
夜深,人散。
夜更浓,人更静。
华年,在他七岁那年,他成了孤儿。那年除夕,星辰迷人,烟花灿烂,城东,城西,一片热闹。那晚的河流幽黯神秘,它轻轻地一抹,带走了华年父母,独留一丝寒气在华年心中。
亲戚们给了他一些破衣烂衫,碎银剩饭。亲戚们说他们比华年还可怜,抚养不了他。是啊!他们真的养不了他,他们米缸里只可以养一些小小的耗子,他们的碎银只可以买几十缸的小小米粒。
面对人情冷暖,华年没有接他们的任何东西,只是深深的向他们鞠了个躬。曾经华年的父母在世时,他们家在镇上开着米铺。有一年饥荒,灾民暴乱,抢光了他们家的米,他们就靠那储备粮艰难的生活。
有一夜里,风雪漫天,天地银装素裹。他们一家人喝着那如水般的粥,突然门开了,他们看见一些‘雪人’随着风雪进入他们那个小屋。抖了抖风,拍了拍雪,他们看见他们的亲戚。那些有钱的亲戚,以前很少光顾他们家,现在他们似一根根枯柴,竟然屈尊到他们寒舍。现在倒是不怎么寒了,那么多人,一个人一口气,小屋比火炉还温暖,比热炕还舒服。他的父母把家里大部分的储备粮都给亲戚了。
人世间少不了忘恩负义狗,他的亲戚们或许就是其中的几条。华年父母是开米铺的,这次他们的客船沉了,米也随船沉了。华年用家里仅剩的钱赔了他们家的商户,而且卖了房子和地契,为父母举办了盛大的葬礼,他所能做的也只是这样了。
之后他就离开家乡,离开了那个令他难过的地方。他踏尽红尘天涯,行遍人间海角,做尽三百六十行,吃尽人间苦楚。但是他不管身在何处,尝着何种滋味,他都不放过任何一个学习的机会。人在做天在看,上天是不会抛弃任何一个有追求的人,不会忘记任何一个勤奋好学的人。无味杂陈的煎熬,终于熬出了一个江南第一才子,终于金榜题名,功成名就。久久的寒冬终于过去,温暖的春天终究到来。
摔倒了, 站起来,往前看,多么有意思的事啊!
月光下,黑暗中,华年脸上有丝丝微笑,久违的美梦,啊!美梦朋友终于又找到了他。
华年做官其间,公正廉明,大公无私,为民尽职尽责。他的前途无量,步步高升,他的名字,他的清正廉明传尽大江南北。
树大招风,木秀于林,必然招来许多人的关注。有些人想尽办法招揽他,金钱美女他也不为之动容。他的清正廉明威胁到了某些人的利益和地位,他们既然不能招揽他,那么就会想尽办法把这些威胁抹掉。
春风里,带着柔美的花瓣,夹着丝丝芬芳,醉人的气息,带给人梦幻般的柔情。这一天,华年和他的朋友风华正在街上闲谈散步。
烟花绿柳巷,风尘青柔楼。不时楼上的女子向他们挥挥香帕,那妩媚和娇艳在春风里,越来越浓,不时楼下的几个人又飘上楼。
“风兄,你怎么看?”华年看了看楼上,又看着风华正说。
“依我看,她们不偷不抢不骗,为生计合情合理。”风华正道。
“是啊,如果没有需求,就没有供给,教化很重要。”华年说。
“欲望这东西很奇怪,如果你没有自制力,在多的教化也无济于事。”风华正说。
“风兄说的是啊!没有欲望就不是人了,希望多点好的欲望,少点消沉的欲望。”
他们这一天在城里绕了一圈,在春风里,他们看见有人只是摆个身份就山珍海味,而有人早出晚归也只是粗茶淡饭 ,华年的心满心酸楚。盛世高楼荒唐人,心酸尘世一抹泪。
三月的小雨,蒙蒙的向大地挥洒,独自散心的华年,是一个没有伞的青年。任它风雨散,他心无风雨,潇洒顺其自然。既然风雨来了,为什么要拒绝。如果拒绝了,那么让风雨伤心了,它们不来了,一次次的旱灾,这大地上的人们可玩不起。他一个人,走在那小路上,虽然全身湿透,但内心是舒心的。
走一个洒脱,笑一时逍遥,抹一脸微笑。笑一笑,也无风雨也无晴。
小路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多了一把伞。华年回首,回眸一笑,看一女子在为他撑伞。
她的笑宛如二月的春风,好似六月的蔷薇,好像那灿烂的烟花,那迷蒙的云雾,她的笑容在他的心里生了根,在他的脑海里开了花。
“敢问姑娘尊姓大名?”华年问道”
“小女子姓梅名佳敏 ,”那女子说。
“小生王华年,在此感谢梅姑娘给我撑伞,”华年说。
“在这漫漫长路,幸遇公子,这才免去孤独之苦,公子又何必言谢。”
“嗯,相逢即是缘。你我都不必客气。一伞度两人,你也会淋湿的,在下已经全身湿透,要这伞也没有用了,姑娘还是不用为在下撑伞了,”华年说。
“既然这样,我也不如和你共同享受着雨中之乐。”说完,梅佳敏收了手中的伞。回家后,华年有点感冒,他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可舒服了。一个人在想打喷嚏时,把喷嚏打出来了,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男才女貌,知己遇红颜,在蒙蒙细雨中也能擦出火花。
以后他们经常作伴,她是他的朋友,是他的亲人,是他的爱人。那亲情如三月的春风,爱情如四月的碧波,友情似五月的高山流水。
有一天华年的好友风华正和他说这梅佳敏是一些图谋不轨的人派来的,目的就是从你这知道一些机密并且了解你,打算把你击垮。
华年不相信华正说的话,他不相信佳敏会欺骗自己,可事实不由他不相信。
不久后,华年被别人陷害了,说他勾结敌人,想背叛国家,他被押送京城。途中梅佳敏向他告别,说她对不起他,然后她头也不回的走了。他们,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她来的时候微笑如二月的春风那么柔情,可是她走的时候背影却如八月的流水,头也不回飞快的走了。人来人往多么奇怪的景观啊!
这时在地府的锦瑟听到华年出事了,这时他才想起这一世的华年。她现在很繁忙,因为现在人间不太安定,她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繁忙让她忘记了她的孤寂,暂时忘记了她个人的事。
现在下人向她汇报这件事,她的心又开始火热起来了。她向下面的人交代了事情,就匆匆忙忙,慌慌张张的却找华年了。
囚车驶入了一片竹林,一片翠绿的竹林。突然,有很多羽箭从竹林深处窜出来。咻咻,那些差役倒了一大片。这时从竹树上跳下了许多黑衣人,那闪闪发光的刀在阳光下显得更加寒冷。刀寒人心更寒,是有人想杀他灭口。
那寒光闪闪的刀无情的向他挥来,那一点寒影在他的头上晃来晃去。眼看,那刀离他越来越近了,刀已经碰到了他的发梢。突然起了一阵迷雾。
迷雾里不时传来惨叫,许久一片安静,雾慢慢的散去。华年想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吗?怎么和那竹林一样,如果我还活着,那么那些人去哪了?
“哥哥好英俊啊!不如跟我回去,做我的压寨相公,”一个长相俊美的青衣女子看着他说道。
“你是什么人?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他们又去哪了?”华年在质问她。
“哥哥,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让我如何回答啊?”那女子还是笑着说。
“妖物,休得无礼,”又一个模样标致的女子像一片花瓣从空中飘落下来。
“你不要这样说话,一点也不委婉,别人一看就知道你只上过两三天的学。你是什么人,想坏我的好事,”青衣女子道。
“锦瑟,一个江湖女侠。”
“侠,好!我今天就会会你。”
说完,她们的剑影交在一起,一青一白,飘荡在竹林间。不久,那青光好像不敌,刚才凌厉的剑法,瞬间消散。只见那青衣女子摇身一变,成为一条巨大的青蛇,向锦瑟发起凶猛的攻击。
锦瑟飞白的剑影,虚幻的飘扬了几下,那大蛇就受伤逃走。
锦瑟把他和华年的事说了,这个见过大世面的人也不由得得吃了一惊,不过,他相信了。
华年在锦瑟的帮助下,见到了皇帝。华年把他所知道的对国家不忠和对人们不仁的官员都告诉了皇帝,并辞了官,说他已经看破红尘。
吹一曲竹萧逍遥,弹一首锦瑟洒脱。告别人间四月的芬芳,忘记红尘岁月的纷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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