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的时候,朋友给了我一本七堇年的《尘曲》。
我从序开始翻看。
序由一个郭姓女子代写。
却发现,内容就像为我们量身定做。
我说,这个时代,我们相爱便只是为了相爱,流浪也只是为了流浪本身。
人世间,红尘外,我们总是喜好选择最远最少人问津的路。从来不问那条路有多远,哪怕尽头的风景,未必就比康庄大道来得更美好。
活着,便是一世的行走,我们只不过是想多看这个缭乱寂寥的世界一眼。
我们忘乎所以地记录与追求的,只不过是一次纯粹的感动。
我想,等我们老去,想起午夜的维族赶车人,唱着“羊羔一样黑黑的眼睛,我愿为你献出生命”走过窗口,想起那悲凉的调子曾经唱得我们心如火烧,泪流满面…
那时,我们会摸着自己的心口说,这一生,总算不虚此行。
当然,还有爱情。
Remember,darling.
你在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用各种语言反复祈祷,渴求一个深邃如井的拥抱。
而我呢,偶尔写两句“平生总相误,只宜无情游”
终究还是不甘心,还是会盼望,有朝一日,有个人对我说,跟我来,四周纵然天地茫茫,人世悠悠,我亦别无他路,唯有跟随。
不愿为任何人舍弃骄傲,又巴不得能为某个人放下矜持。孤独的人何其相似。
我自倾杯,君且随意,我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人。
只有年轻时才能这样不计得失,稀里糊涂地去爱,凭借生命最初的直觉,而不是尘世历练的心术去爱——爱一朵云、一片海、一个人。
最害怕的不是时间,或是世情,怕的是一句抱歉——“不值得”,怕的是这一秒过去了,下一次不知要等到何时,怕的是从今往后,再不会爱得那么彻底、那么无私。
往事历历终虚化。
一场闲愁罢了,早晚,再深的痛也会散作阶前雨、袖底风;
早晚,海水会填平沙滩上所有的凹陷,风会吹熄最后一丝颤抖的火焰;
早晚,我们都会从不懂柴米油盐的毛孩子,变成人情世故的老掌柜。
却还是不悔当初。三月桃花,两人一马,明日天涯。
所以我想,我是懂得你的。
如你所言,哪怕理解是无数误解的巧合。
你笑的时候,我隔着很远很远也能听见,哭的时候,我就安静地坐在你身边。
你就像世间另一个我:我们都曾像《哈姆。雷特》中的人物,无数次着了魔一般对自己说,“即便困在坚果壳中,我依然相信自己是无限空间的国王”;
曾经靠刺激伤痛、分泌眼泪来滋润笔端的干涩,用幻觉和臆想填补生命质地的稀薄;
倔犟地想用几个简单的音节,覆盖世间的土地与潮汐,把夜空中澎湃的焰火,想象成一场自我的葬礼,癫狂,战栗、窃喜,哀鸣…”
我想也是,一定也问自己相同的问题,想一想,然后掉头不顾,继续前行,除了尽力做到最好,再不留回转的余地。而大多数人则会瞻前顾后,既怕庸碌又怕辛苦,我便是其中之一。
人间正道是沧桑。 易曰:始于“乾”,终于“未济”,生生不息。
凡心所向,素履所往。生如逆旅,一苇以航。 愿梦想是大地之灯,祝福是最长的河。
THANK U 。
我保证我会好好的。你也是。
我们仍需共生命的慷慨与繁华相爱,即使岁月以刻薄与荒芜相欺。
有些爱注定荒芜,有些爱终究缄默。你说。
献给所有不遗余力以这稀薄情感对抗命运的人们。
soulmate从来都不只是说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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