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客

作者: 月上清风 | 来源:发表于2024-01-11 11:27 被阅读0次

    “来点正经的,不怎么正经的文字调和一下沉寂的气氛。正经是批评,是指导;不正经是八卦,是黑料,还可以是幽默风趣的无中生有。”

    以上是文姐的话。她这样说,我就这样记下来,不是断章取义。

    是“不正经”三个字,使我想起文姐教训过我:

    “写实实在在的,不写那些神经兮兮的。”

    我的神经兮兮的病,被文姐针灸。

    使我好笑的是,今天的文姐又要“不正经”的文字,不得不使我高度怀疑:

    病人好了;大夫疯了。(我不是幽默的人,讲了一个并不幽默的笑话,不可当真。)

    其实文字正经不正经,那是文人的事,与我何干。(这样说没毛病,就是有点泼皮耍赖的意味。)

    在我心里,文姐有一家茶馆。如果你要问,她的茶馆在哪里,我可以这样告诉你: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如果你寻了丁香一样的姑娘的脚步,就能望到青苔石板路的尽头——

    木格窗子,老旧门板,“东营微文化”遗世独立的招牌。

    我不是文人。生涯讨饭。但我从不说自己是讨饭的,只言:浪迹江湖。这样一说,人生也就浪漫了,且有了荆轲别易水的悲壮。最重要的是,我还仗着东微镀金身。

    那天,我并没有遇见“结着愁怨的姑娘”,云里雾里地走进“东微”,我只是走累了,要一个歇脚的角落。

    茶馆里,老板娘固然证了黄河两岸出美人的传说,但我认定她是从江南的烟雨里走来的。

    我也知道我对老板娘的认定只是一家之谈,毕竟江湖上流传着几种版本,单从年代上就众说纷纭。有人说在《诗经》里见过她的身影;也有人曾经言之凿凿地说,从老板娘眉目间窥探出了唐风宋雨的秘密。

    关于老板娘传闻种种,是否源于她即有现代女子的风范,又兼备古典女子的韵致,确实不得而知。

    茶馆内的茶都是茶客自带,老板娘只负责验货。口感上好的茶,才有资格拿来供大家品尝。

    我是带着一身尘土误入东营微文化的,望着窗外的荻花白菊花黄,煮一壶云水禅心。

    就这样我成了东营微文化的茶客,也知道了人们称呼老板娘为文姐。文姐经营茶馆,不求几两碎银,只为行走在尘世的有缘人,在这儿卸下一身的疲惫,涤去沾染的风尘。

    文姐,问茶不问人,无论你在社会上从事什么职业,卑微或是高贵,来茶馆坐一坐,都抹去了身份。茶友们平等的聚在一起,单纯的品茶、论茶。

    茶客每一次会带来不同风味的茶,供茶友品鉴:有的出自童年的蓝天白云;有的出自中年的千山暮雪;有的出自老年的古树寒鸦。有的是故乡陈,有的是旅途风。有的成于恋而不得,有的缘于爱而不舍。

    每一个进入茶馆的茶客,都变了人似的。放下名利、卸下包袱、掸去尘土、摘下面具,回归做人的本真。

    把风云煮进壶里,心静了。

    把疲惫煮进壶里,身轻了。

    把思念煮进壶里,情浓了。

    把生死煮进壶里,一切都淡了。

    一壶茶浸染了多少风雨,历经了多少悲欢,隐喻了多少故事,每一个茶客会品出不同的滋味,给出不同的答案。

    一个行走尘世的茶客,在文姐的茶馆里坐下来,如同佛陀进了须弥山,找到了自己的修行道场。

    茶馆里最热闹的事,关于一壶茶的评论。是梅傲寒雪,还是菊立秋霜,各随其便。有百口品,便有百家言,品友都是随感而知,随性而发,大可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端起茶杯是茶客,放下茶杯是风雨赶路人。拥有相同灵魂的人总会走到一起,我在这儿也结识了许多常客,我喜欢这些老朋友们的茶:

    东方雨的《十年相约》,有玫瑰的香;

    何跃文的故乡,有明月的圆缺。

    荆其胜的茶,蕴含日月精华。

    崔向珍的茶,带着乡村气息。

    钟声的茶,宁静而致远。

    纵然东微的茶出自百家之手,其共性是经人间烟火而历成。寂寞可品;欢喜亦可品。

    在这儿我坦白,虽为东微之常客,但我确实不谙制茶,不懂品茶。作为茶客,实为伪茶客。

    以慰羞愧之心的是,在东微,给每位制茶师、每一壶茶,点,惠而不费的赞。

    乱语到此,猜想文姐会不会诧异:

    这家伙旧疾复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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