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行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 题记

      重阳在望，树树皆染秋色，山山尽沐朝晖。初二年的老师们欣然相约，共赴远山之旅。

    淡溪是翻山越岭后美丽的遇见。山路盘旋蜿蜒，夹道高山，皆生寒树，负势竞上。淡溪民居号称厦门的“布达拉宫”，远眺民居，依偎矮山，高低错落，确有几分味道。然而色调灰暗，略显沧桑。往五棵松瀑布全是山路，台阶极不规整，极不平整。有时是大小石头拼成的石阶，有时是一大段全是鹅卵石，有时却裸着黑灰色的土。秋草离离，坡长路陡，古道漫漫。有时穿过低矮的灌木，有时途经茫茫的竹海。间有几株芦苇挑着蓬蓬的芒儿，散发着淡淡的深秋味道。山风鼓动竹浪，悉悉作响。隔竹林，闻水声，声震林岳。渐见清流婉转，绕岩石，穿绝壁，迤逦而来。

      流水淙淙，泛起细细的波纹。清流见底，一丛丛长长的根须，像水中的舞者，上下、左右翻腾。水源的尽处就是五棵松了，巨流从高处跌落山腰，珠飞玉溅，水雾弥漫，在午后的阳光下，幻化种种瑰丽的光芒。山腰突出处，冲出一个大池，满满地蓄了水，它们缓缓气儿，又从山腰冲向山脚，水大流急，浪头高窜，震耳欲聋，淹没了我们的欢声笑语。

      老雷说，不要走回头路，他知道一条更短更平顺的路……信了，居然相信了……冷汗路过水，路过树，路过花，路过杂草灌木，忘路之远近。腿渐渐沉重，呼吸渐渐急促。伙伴们的欢声笑语也渐渐消匿……迷路了，居然迷路了……七弯八拐，没有人，没有人烟。想着其他伙伴一定在村寨里泡茶，高声谈笑，我们呢？迷了途，不知怎返……野花不知我们的疲惫，展露欢颜……蜂箱，蜂箱忽现……然后看到蜂农——亲人哪！路旁有大片的南瓜秧——好大的瓜儿！拨开藤蔓，看个究竟……卡擦……瓜上的藤断了……毫无征兆的断了……心乱……他们说：有缘哪！不知道前世等了你几百年，今生长在你经过的路边，不容易啊……这样啊？真是这样？一定是这样……于是果断带上它……太重了，少逸同学代劳吧……

      军营村浓香涌动。家家户户的门口晾晒着茶叶，新采摘的，叫“杀青”？好像是。起个大灶，柴火吐着长舌，空气里弥漫着焙烤茶叶的清香。屋里架子上满是晾着茶叶的竹筛，摞得高高的，煞是壮观。漫步村道，高高低低，然而平坦洁净，仿佛前一秒刚刚打扫过。人家的屋前屋后，有各种各样的花果，桂花开得很盛，暗香袭人。柿子树结着红通通的果儿，诱得我们几个在树下翘首徘徊……

      一路上不断遇到村民，有点头微笑的，有问好的，有邀喝茶的，甚至有摘佛手的村民，见我们看了许久，热情的招呼：拿几个回家煮吧……

      藏宝寻宝把活动推向高潮。少逸同学先把字条藏在茶园里，大家分头寻找，找到了有奖品拿。大伙儿不放过一寸土，不放过一片倒扣的叶子……仿佛回到了遥远的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关帝庙旁，半山腰上，茶园里，大树下，留下了我们寻找的脚印，回荡着不绝于耳的笑声……

      “远山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说的就是淡溪，说的就是军营。这儿，山峰耸立，云雾缭绕；这儿，树林茂密，野花自在；这儿，清流恣意，茶香弥漫；这儿，房屋错落，民风淳朴。山行，我们收获了自然的美好，我们感受了生命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