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一座小小的县城里,爸爸妈妈都是工人,他们那个时候是上六休一,我小时候是爷爷奶奶带,后来在我五六岁的时候,奶奶和爷爷相继去世了,爸爸妈妈没有法子,就把送到乡下的姥姥家。
我记忆里姥姥家很吵闹,有很多孩子,比我大的,还有比我小的,还有来来去去的大人。
那些人都是姥姥和姥爷的孙儿孙女,或者是儿子、儿媳,姥姥一共有七个孩子,四男三女。
姥姥还有一个侄子,自幼没有了爸妈,就养在了姥姥身边,我不管他叫表舅,而是和自家舅舅一样的叫他四舅,排行也是按照姥姥子女的序排的。
我记忆里的姥姥家很好玩,她家的墙脚有树,那棵树是一棵枸杞树,占了半面墙,结晶莹红色果实的时候,特别诱人。
姥姥每到枸杞结果的时候,就一遍又一遍地告诉我们,别摘吃,有毒。
我不知道其他孩子有没有听进去,总之我是信了,一次没有摘过,后来那棵枸杞树没有了,是死了还是砍了,我也不知道,也没有理会过。
因为姥姥家的院子前面有一个大园子,园子里面种了很多东西,相比于不能吃的有毒枸杞,那园子里面的东西更多,更诱人,而且还能吃。
菜园子里都有什么呢?黄瓜、茄子、辣椒都有,这些摘下来可以生吃,我们这些孩子还可以用这些蔬菜玩过家家,不过生茄子挺难吃的,我只摘黄瓜吃。
在姥姥家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吃到别的东西,记得有一次姥爷买了十根麻花回来,但是不是给我们吃的,姥爷说要给嫁到百里外的二姨送去。
比我大七岁的表姐就总撺掇我,让我去跟姥姥要麻花吃,后来有一天,我听见姥爷和姥姥说话,说麻花都被吃光了,没法给二姨送去了。
我不记得后来姥爷有没有再给二姨买麻花,我也不记得那麻花是什么味道,只是后来不大喜欢表姐时候,我就把这件事情翻来覆去的从记忆里翻捡出来,无比肯定的确认她就是一个卑鄙小人。
我其实去姥姥家很多次,小时候多是常住,后来大了,姥姥去世了,姥爷来我家里了,我就没有姥姥家可去了,再去农村,就都是去舅舅家了,有时候也去两个姨家。
我的二舅是最喜欢我们这些孩子的人,每次我去他家,他都能领我们去一些让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这给我们带来很多的快乐。
有一次二舅领着我们去一片树林,他说那里有蘑菇,他要带着我们去采蘑菇。
那次同去的不只我们这群孩子,还有不少大人,我们挎着篮子,大队伍浩浩荡荡地就去了那片树林。
那些树有四五米高,大概是杨树,我记得不太清楚了,在外面看那座树林好像是正正方方的,也许只是我的记忆,进到里面,有些暗,树荫遮住了阳光,里面和外面是截然不同的情境。
我们在树林里面转了好长一段时间,结果是一颗蘑菇也没有找到,不过没有人在意这些,大人们天南地北的聊着天,孩子们在树林里疯闹,乱逛,等着我们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至今还记得是在家家做饭的时候我们才回家,闻到从烟囱里飘出来的烟气,带着草木的清香。
如今,我有七八年没有去过二舅家了,便是去了,二舅如今也不住在农村了,他如今在县城生活。
我也知道自己其实没有那么想念二舅,我想念的是那个天青水秀的农村,那里质朴,安静,晨有鸡鸣,偶有犬吠,还有很多我儿时的记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能够再回到那里,我一直不曾忘记的小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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