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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之君55王孙投靠

逆流之君55王孙投靠

作者: 公子晋 | 来源:发表于2023-09-24 07:14 被阅读0次

    第55章 王孙投靠

    正当公孙骄奸计即将得逞,脑中幻想着与华息子那久违的销魂一吻之时却生生被一个大煞风景的声音打断,一看却是宅阳城守豫让,只得往回一缩,面色有些悻悻然。

    华息子正在收起最后一针,忽听得有人推门,接着又听说水烧干了,忙道:“我只顾着为公孙骄缝衣衫了,没想到水都干了。”

    说罢华息子方觉与公孙骄二人姿势有些暧昧,便赧然一笑去火盆上端走水壶,不再言语。

    公孙骄现在的人手越来越多,在郑国时便开始注重培养手下的独断力,见宅阳的豫让等人还按老思维办事,遂顾左右而言他道:“豫让,不就是个马球赛嘛,值不得这么急报寡人吧?虽然你现今只负责守备宅阳,可终究是要独挡一面的,也该学着自己做决断了!”

    豫让心下想道莫非君上对我打扰他和息子姑娘的好事有所介怀了,不过事急从权他也不得已啊,遂道:“君上,马球赛属下倒是能拿主意,可还有一件事非同小可,属下实实不敢独断专行,特来垂询君上。”

    华息子听得豫让有大事与情郎相商,便借口道:“你二人在此慢慢倾谈,我先去村中沽上二斤好酒,稍后便回。”

    公孙骄心道息子姑娘性情温润,决计不是那种权欲熏心的女子,遂道:“息子,你我又何分彼此,再者你在近旁还能为我指点迷津呢!”

    华息子没想到公孙骄如此信任自己,但不管将来自己与公孙骄关系如何转变,还是得学会避嫌才好,遂道:“女子与寺人不得干政,这是千古不变的准则,你是一国之君,当为晋国千秋万代计,切不可为了息子一人坏了国家法度。”

    公孙骄想想也是,自己将来的后宫肯定不止息子姑娘一人,她虽是一位规行矩步的贤内助,断断不会擅自揽权,可保不准日后下宫里的夫人们不会以此为由干涉国政,败坏朝纲,息子之言才是至理啊,公孙骄遂恭敬道:“息子姑娘之言,公孙骄谨受教!”

    华息子便提起酒壶,婀娜而出,豫让心道有如此深明大义的主母可真是社稷之福啊,遂禀报道:“方才有一位落魄王孙投奔我们来了,此人有大用处,君上猜猜到底是谁?”

    公孙骄心道自己如今的处境,周室的王孙若是投奔那可真是赔本赚吆喝的买卖,最多只是道义上声援自己罢了,算不得大用;另外这天下之间越王已与自己结盟,看来便只有远在南方的楚国王室了,遂问道:“该不会是楚国白公的那个儿子王孙庆吧?”

    豫让深深佩服国君的判断能力,遂道:“确是王孙庆无疑,此人逃离郢都之后便流落江湖,如今到了宅阳,看来是想托庇在君上门下了!”

    公孙骄心道当初曾吩咐胥子宸多加打探此人消息,没想到成立了斥候队倒是没能找到,他却主动送上门来了,以后自己终于能有一位联合齐、越两国削弱楚国的棋子了,遂大乐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王孙庆奇货可居也!”

    豫让见国君大乐,遂问道:“君上,那我们以什么样的礼仪接待王孙庆呢?诸侯之礼还是大夫之礼啊?”

    公孙骄兴奋道:“楚才晋用,既然先君个个爱惜楚国良才,寡人又安敢怠慢上宾?豫让你去稍作准备,寡人这便斋戒三日,以诸侯之礼迎迓王孙庆!”

    “诺!”豫让告辞而出。

    片刻之后,华息子一手提着满满的酒壶,一手提着一尾鲜鱼回到草庐,推门道:“咦,豫壮士怎么走了?他不来尝尝我烹鱼的手艺了?”

    公孙骄道:“三日后我要迎候一位楚国王子,豫让准备去了。”

    华息子心道能与爱郎耳鬓厮磨在一起倒是极为难得,遂道:“那你就尝尝我的厨艺吧,反正我看你也闲来无事,我还能略微帮你参详参详棋道。”

    公孙骄正求之不得,遂大大咧咧道:“这倒是极好,不就是斋戒三日嘛,品上几块鱼肉,想来也无伤大雅吧!”

    华息子蹙眉道:“斋戒三日那便是以诸侯之后相待,如今礼崩乐坏,既然你已决计斋戒三日就该言出必行,切不可因息子乱了礼法。”

    公孙骄虽然极为厌烦古代的礼法,可毕竟自己身为晋国公室,说到底孔老夫子倡导的礼法对自己最有用,别人可以不尊礼法,但他公孙骄却不能与其背道而驰,至少在正规的外交场合不能乱来,可自己却极为珍惜与华息子独处的机会,遂道:“俗话说酒肉穿肠过,礼法心中藏,做人洒脱一些岂不是更好?”

    华息子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其实我也非常想让你留下,可作为一国之君,你有你的责任,反正你还要在宅阳待一阵子,我们有的是机会。”

    公孙骄心道这多好的女子啊,多像一个在为自己丈夫征战加油鼓劲的斯巴达女子啊。既然是斋戒,也只能拉拉小手,与华息子温存一会便一同回到宅阳城中。

    三日之后,公孙骄斋戒完毕,都有些快虚脱了,作为一个现代人,三天不吃肉真没想到会如此痛苦,简直比猫挠了心还要难受,真不晓得那些勇闯吉尼斯绝食记录的人是怎么挺过来的。

    宅阳城中,豫让早就安排所有侍卫列好依仗。田子方又准备了无数珍馐美味,水陆毕陈,琳琅满目。倒是公孙骄斋戒沐浴了三天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不过心下顿时叹道如今自己一方虽说战力亟待提高,可毕竟物资充足,比在绛都那时不知好了多少倍。

    田子方身为司仪官,却是极为称职,本来儒家的老本行便是婚丧等礼节的傧相,这对田子方来说那可是轻车熟路,不在话下。待吉时已到,田子方高声唱道:“楚国上宾上前!”

    近旁与田子方一同充作九宾的八名西河学派首阳学子便一声声传话下去,只听得九声绵延而出,传出城门之外。公孙骄随着恢弘的编钟乐声中一步一步往前走去,直到行了九九八十一步这才算完成了迎迓诸侯的九宾之礼。

    王孙庆此时已过不惑之年,鬓角斑白,他已被楚惠王囚禁了二十二年,所有的雄心壮志都消磨在牢狱之中了,如今好不容易逃出藩篱却如丧家犬一般流落中原。他没想到会有人愿意接纳自己,更不会想到晋国国君居然用招诸侯的大礼来迎接自己,待走完八十一步映入他眼前的是一位精明能干的北方霸主,虽然只是名义上的霸主。他突然有些失语,各种滋味在心头,不知如何开口。

    公孙骄做了个长揖,对眼前的这位楚国王孙道:“寡人久仰王孙大名,今日得以相见,实在是三生有幸。不知王孙这几日在宅阳睡得可还安稳?”

    王孙庆这大半年流亡生涯方觉世间冷暖,遂感激涕零道:“庆半生追随先父惨淡经营,不料却被楚王所擒。坐困苦牢二十余载,终得以脱身。然楚国势大,列国诸侯难以相容,故穷困来投,幸君上以诸侯之礼待我,我必已死相报。”

    公孙骄恭维道:“白公胜本是楚平王之嫡孙,父子三代皆是忠勇之士,楚国社稷本应归于王孙。怎奈当年费无极进谗言,王孙才与王位失之交臂。寡人以诸侯之礼相待,本当如此;再者当年先君文公流亡贵国之时,楚成王以诸侯之礼相待,飨礼九献,庭实旅百,寡人此次只不过是为了报恩罢了。”

    王孙庆道:“君上以诚信待我,王孙庆铭感于内,非九死难报万一。”

    公孙骄早就探明了王孙庆的根底,知道他有五百从人相随,遂道:“王孙有五百勇士誓死追随,足见王孙父子施恩布德与楚人。寡人先拨与你五百甲兵,暂且先在宅阳安心歇下,待寡人日后有所起色,再资助与你如何?”

    王孙庆没想到晋国国君居然如此大方,开口便是五百兵丁,而且还允诺自己日后还会继续加大筹码,遂感激道:“君上之命,外臣无有不从。”

    接着公孙骄便命田子方开筵招待王孙庆,公孙骄与王孙庆分为主宾坐于上位,其余下属从人都分列两旁坐罢。九献之礼方过,王孙庆酒酣耳热,陶然而醉,话便多了起来,诉说着自己这一年来的艰辛以及以往二十来年的囚禁之苦。公孙骄觉得这个王孙庆与自己命运甚是相似,同样的被囚禁,只不过他被囚禁在一个小牢房里,而自己当初却被困守在绛都那个大牢笼里,不知不觉二人仿似忘年交一般无话不谈。

    公孙骄问道:“不知王孙之志在何处?”

    王孙庆投桃报李道:“只要君上给外臣人马,外臣便会不停地骚扰楚王章,让他无暇北上。”

    公孙骄讶然失笑道:“王孙之志小矣,你可知寡人之志?”

    王孙庆这些年被囚禁,雄心壮志已在岁月里消磨殆尽,满以为自己如此说公孙骄会满意,却不料反被小觑,遂小心翼翼道:“外臣驽钝,请君上直言相告。”

    公孙骄慨然而起,朗声道:“寡人之志在扫平国内四卿,重振大晋公室,以图千秋霸业。”

    王孙庆心道晋国四卿赫赫百年,早成尾大不掉之势,没想到年轻的晋国国君却有此大志,遂道:“贵国异姓世家雄居数百年,如今的正卿智瑶更是虎踞龙盘,其家半三军,俨然有吞并三卿之势,君上此志恐怕难以实现啊!”

    公孙骄自信满满道:“四卿何足道哉,寡人自有良策。俗话说不想当元帅的士卒不是好士卒,寡人以为王孙应有代楚夺国之志,方能不负父祖两代威名。”

    王孙庆心道晋国国君这俗话怎么从来没曾听说过,莫非是中原人独有的俗话,但毕竟自己的祖父太子建本就是楚平王嫡子,原本楚国就是自己的,怎得不想夺回,遂请教道:“王孙庆生于南方边鄙之地,不知这代楚之策如何谈起?”

    公孙骄道:“方今楚王,有鲸吞蔡、杞两国之意久矣,但毕竟附近一带的陈国吞并之日尚短,原顿、胡两国并入楚国也不足五十年,人心尚未全然归附。加之令尊白公在白地颇得人望,王孙只需秘密招募各地勇士,先在陈、蔡、顿、胡等国间打好游击战,假以时日定会成就一番伟业,再南北合纵齐越两国,想要代楚岂非易如反掌?”

    王孙庆从来没想过用这种法子,以前自己的父亲只是在白城和郢都两地发展实力,最辉煌的时候也不过是挟持了楚王章,后来便被国内那些卿大夫们联合扑杀,如果真能如公孙骄所言,利用楚国北方一些新附小国人心,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却还有一些疑问,遂道:“只是这游击战如何来打?”

    公孙骄侃侃而谈道:“所谓游击战,皆以保存实力为上,或游而击之,或游而不击,收发自如,存乎一心。切记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疲我打,敌逃我追十六字方针便可。”

    毕竟这个时代的战争策略还停留在春秋末年,贵族们最好面子,项羽自刎乌江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还从没一个人会想到这种无赖打法,王孙庆如醍醐灌顶般被公孙骄指了一条明路,遂道:“这游击战真是个绝妙之法,外臣受教了。”

    筵席方罢,公孙骄又与王孙庆二人抵足而眠,长谈良久,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阴谋阳谋永远成了一个迷,直到公孙骄之子晋昭文帝死后才将二人的会谈记录公诸于众,之后那些马后炮的史学家便一致认为宣武帝(公孙骄)当时在接纳东楚悼王(王孙庆)时便开始了他罪恶的分楚奇谋,东楚悼王被他算计了整整三十年,而实际上公孙骄只不过是很典型的均势外交罢了,根本没有史学家想的那么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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