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好如初----谢谢你回来了!!谢谢你们回来了!!!
德
我知道欧儿今天也来面试了,在表演的这条路上他一直与我同在。
很快我就要实现我的梦想,通过了这次直招入学面试我就可以上阿南塔萨特大学。
简历册里那些获奖证明是我多年来努力的结果。
当掌声响起,看起来老师们对我还算满意。
“OK,老师觉得很棒,那我采访一下你的感受,刚才你说选择这个剧本来演绎是因为一个朋友,对吗?”
我点头。
“如果你考过了,再遇到这位朋友,有什么想对他说的吗?“
“嗯……”我想着欧儿,想到他努力的在表演这条路上与我你追我赶,:“我大概会对他说,谢谢你激起我的好胜心,让我顺利通过考试。”
“如果那位朋友不在你面前,你想像一下你有什么想对他说的吗?”
莫德说:“德,欧儿今天也去曼谷了,他跟你一样去参加面试。”
自从我和欧儿初三吵架后分开,我们就没有联系过了,高中我们也不在一个学校,我所知道的关于欧儿的消息,都是逗逼天团的群消息或莫德他们单方面传来的。
老师说让我闭上眼睛想一想。
其实我想跟欧儿联系,想我和他能回到从前的无话不谈,想跟从前一样亲密,想对他说:
“你考试怎样啊?好久不聊了,如果可以选择,也不想让事情变成这样,希望你如愿考上,幸运。”我已泪流满面。
我准备去换衣服,妈妈打电话来了。她今天大约又会摆出“今天免费“的红色牌子,一如当年我考到初中一样。
转身的时候,我看到了欧儿,他穿着校服,背着双肩背包,拎着白底红字的大帆布袋,从不远处走过。
我和欧儿就是在初一升学名单公布的那天认识的,高兴的人们被突然的鞭炮声袭来时,本能的捂住耳朵,我就是在这时看到欧儿,他弯着腰靠近我们,我发现他是独自一个人来的。
我和欧儿也是在初一认识了逗逼天团,他们都喜欢在我家吃妈妈做的福建面,只有欧儿喜欢吃米粉。
我坐华哥的旅游大巴车回普吉岛。
我打开IG习惯性的看欧儿的动态,他几乎每天都上传各种照片和视频,他粉丝比我多,我看着他上传勇健的《剑月传奇》主题曲,瞬间想起初一那年的那个下午,我对着逗逼天团的四个人说:
“各位,等我长大了,我要成为像勇健那样的男主。“
“像你这样,应该扮演大树。“他们都笑了。
我坐在阳台的台阶上,欧儿一边吃着他的米粉一边走过来:
“等你当上男主记得告诉我,我还等着看呢。”
那一天只有欧儿相信我会当上男主角。
那以后欧儿成了我的陪练,我们成了最亲密的朋友,我们喜欢做同样的事情,我们一起浮在海面闭上眼睛,任阳光明媚,海天一色。然后,我会在他皱起鼻子时,主动的把手伸到他背后帮他挠痒痒。
让我们决裂的那场表演是在初三那年的春节,学校选的《剑月传奇》演话剧,欧儿被老师选为男主角,饰演勇健,我很失望但还是为欧儿高兴。
虽然他刚开始不想演,怕演不好,但有我帮助他,他也能顺利的说出中文台词了。
鞭炮又是突然的响起,打断了我们台前幕后的表演,欧儿忘词了,他站在台上着急,我在幕后比他还急,我找来纸写出来唤他看,他终于想起来,完成的最后的表演。
那场表演,欧儿在台前,我在台后,我们做着同样的动作,当耀眼的红灯笼的光射下来时,我甚至看到我的身影印着红色的幕布,与前台的欧儿完美的重合。
“嗯,我觉得我喜欢表演,跟你一起在神殿的时候我就喜欢了,直到今天,有人为我鼓掌为我欢呼,这种感觉简直太棒了,我觉得我想成为演员。”
因为欧儿说的这句话,我们最后不欢而散了。
少年的我没有那么宽广的心,也并不知道就算没有欧儿,这个社会上我还是会有很多别的竞争对手,那时只是觉得,好像突然被最好的朋友偷走了属于自己的最珍贵的东西,所以不能原谅他。
那时的我也以为,不过两天我们就会和好如初,但相互不肯低头的少年,就这样错过了三年的时光。我也想联系欧儿,甚至打好信息想发给他,但最后因为面子问题删除了,之后我们都向着自己的梦想努力,他自然有他的精彩,我也有我的。
我后来很后悔,当时不应该对他说:
“随便吧,像你这种三分钟热度的人,过不了多久就不会喜欢了。”他很生气,含着眼泪转身走了。我也生气的走了,身后又是突然响起的鞭炮,像是预告我和欧儿少年的友谊,从鞭炮声开始也从鞭炮声结束。
爸爸去世后,华哥和我还有水姐三个人相依着过,华哥很优秀,家里都依靠他撑着。
我和华哥回到家,水姐果然挂着“今天免费”的牌子,那块牌子用大红色做底,白色的字,有A3纸的大小,华哥和我都是水姐庆祝的理由,上初中,高中,大学,华哥工作,她都要挂这块牌子。
“妈妈的两个小英雄回来了。“水姐说着中文上来拥着我和华哥,店里已经有很多人在吃面了,她一如往常的骄傲,对着大家表扬华哥,宣扬我的优秀,我挂着不自然的假笑努力的配合她。
我到学校的时候,老师的课已经快上完了,丹趴在她的课桌上睡着了。
我追了丹两年,她答应等高考后再答复我。她是学画画的,我很喜欢她追梦时的样子,觉得很美。但我有多喜欢丹呢,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仔细的想过,不过我看着她像看到努力想成为男主角的自己。
我决定去福南老师的中文补习班,虽然水姐她可以教我中文,但为了能顺利通过考试,还是要去正统的补习老师那里学习。
我告诉丹:“我要和以前学校的朋友一起上补习班。”
她问我:“那你可能会见到小时候和你吵架的那个朋友吗?”
当然会见到,我知道欧儿也在补习班,我坐在学校的长椅上,看着手机,我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期待见到欧儿还是害怕见到欧儿,或许我只是不知道见面后可以聊什么。到了教室门口,我看到凯,菲利普,莫德,却没有看到欧儿,我往教室里面望了望,凯说:
“欧儿在里面,进去吧。”朋友们都知道我和欧儿吵翻的历史,但他们大约觉得,我其实想见欧儿。
阳光从窗和门外照射进来,教室里光影明亮,印出窗棂的格子模样,欧儿正在跟一个同学讲话,他穿着红白黑相间的外套,当他回头看到我,愣神了一下,眼神马上暗下来,一副不想理我的样子,我从他面前走过,坐到离他最右边的坐位上。
我坐下来,不由自主的看向欧儿,隔着两个人,突然他也看向我,我马上转过脸去。见到他我心里是高兴的,我无法否认。我们太久没见面,我不知道他是恨我不理他,还是生气当年我说他“三分钟热度。”
摸底测验我肯定是没问题的,我对自己的中文水平很自信,但是我却在试卷发下来时,毫不犹豫的在名字的位置写上了中文的“敌人”两个字。
我很想知道欧儿摸底测验多少分,趁大家都出了教室,我慢慢地起身,翻起他桌上的试卷,“9”,他才9分,我居然高兴的笑了。欧儿却在这时进来了,他瞪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就装作无所谓的转身,原地转了一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欧儿站着,眼睛又瞪了我几秒才转身又出了教室。
当我跟丹说起今天补习班的事。
“我现在就想等第一轮面试的结果出来,如果我考上了,他没有考上,我会很爽。”17岁的我并不知道,这种想要引战式的样子,是想要对方关注自己的潜台词,接下来我又做了件更傻的事。
我在黑暗中看着欧儿IG上吃果冻的照片,早上居然偷偷用了华哥的发蜡,模仿欧儿的造型,拍了一张自己家福建面的照片发到了IG上。
然后,我去补习班迟到了,老师已经开始讲课。
我打开手机,很想知道欧儿有没有看到我发的照片。当我猛的转头看向他,他好像很认真的在听课,我转头,很挫败,完全没有心思听老师讲什么。
我觉得有道目光在看我,快速的转脸看向欧儿,他盯着我看,我不由自己在的马上转头,但我为什么要这样呢,我又没有做错什么,干嘛做出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实在很懊恼自己。
“你平时上课也不弄发型啊,今天整得还挺帅,看到朋友弄也跟着弄的吗?。“老师居然当众揭穿我,我不自在的马上找借口:
“我在青年杂质上学的。”我感觉欧儿在笑我,他一定笑话我了,我不敢看他。
死要面子的我又跟欧儿吵了起来。在果冻店里,欧儿说:
“柏石,你怎么那么厉害,考个试30分你居然拿满分。”
“一般般。“柏石与欧儿相互笑着眨着眼,我看着很不爽。
我想欧儿一定是故意的,他知道我是29分,所以故意夸柏石得满分,朋友们肯定看到了我的表情很难看。凯用手推了推我的腿,笑着说:
“德,你也不一般啊,你参加的那个角色选拔,都赢了整个国家的参赛选手不是吗?”我觉得挽回一点面子,但心里并不多高兴。
“欧儿,你可以叫德一起演戏啊,德,欧儿今年是表演社的社长,他想拍中文剧,你感兴趣吧。”不明所以的柏石,他不知道凯是在灭火,凯搭着他的肩望着他也没能拉回他讲的话。
“中文剧啊,怎么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我和欧儿盯着对方,我因为什么这么生气,我有些不明白自己了,是因为我最后一个知道他要拍中文剧吗?还是因为我知道他是表演社的社长?
“你是不是看我很不爽。”
“是你看我很不爽吧。”
我们都站起来。
“都长这么大了,还吵架。“凯说。我听到他说这话,我也觉得自己很幼稚,但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说了更让欧儿伤心的话。如果我可以预见未来,我一定不会对他讲那种话。
“你的分数就那么点,你考不上的。”我说完就后悔了,我看到欧儿快哭了,我愣着看他和柏石走。
我就是用这样的方式引他注意的小孩,17岁的我只知道这一个方式。我看到他跟所有人谈笑却不跟我讲话,我就不由得更想引他注意,我心里知道,我很我们能回到像小时候一样,我们还是最亲密的朋友。
欧儿
凯追着我和柏石从店里出来,他想劝我,
“欧儿,德他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吗,那他昨天看了我的分数,刚才又那样骂我,他真是太混蛋了,有什么大仇恨,我都已经不惨和他的事了。”我实在很生气,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
“你们吵翻的事过了那么久了,没有个了结的吗?”凯很不明白我和德为什么可以相互生气这么久,他不懂得,其实关于那件事,我已经不生气了,后来的我只是看着优秀的德,心里很忌妒。
我没有德那么优秀又能坚持,唯一坚持的表演梦想,也是因为德,我拼命的努力,我只是想让他知道对于表演我并不是“三分钟热度。”
柏石把手我搭在我肩上说:“冷静点,随它去吧。”我看着他,总是安安静静的他能让我心里稍微平静一点。
我不想回家,和柏石坐在车里,闭上眼睛假寐。这是我和他的小暧昧时光,我算着他闭眼后,睁开眼转头看了看他,心里安静很多,最少还有他在我身边,我并不是一个人。
我喜欢柏石大约是从他开始接送我的时候,我知道他喜欢的是女生,我还从未想过要告诉他,我们都是男生,他大约是不会接受的吧。
“如果考不上,怎么打算,家里的度假村想接手吗?”下周就要公告面试的结果了,爸爸问我。
“还没有想过,但我最喜欢表演,我会努力的。”我对自已都有些不自信,这就是我和德不同的地方,他永远那么自信。
“像你这样的人,会考得上吗?”面对爸爸的质疑,我愣了,他说了跟德几乎同样的话,一个是肯定句,一个是疑问句,却都不约而同的一语成谶。
公告那天,我很紧张,从早上就开始坐立不安的等,德和其他人也在紧张的等。我心里预感很不好,不敢坐在教室里,找了个借口走到教室后面的通道里。
我打开手机不敢看,过了一会我听到教室里面的欢呼声,德应该是考上了,大家都在高兴的跳着叫着,我用手遮住屏幕,一行一行的看,越看越紧张,越看越失望,最后一行了,我移开手,它不是我的名字。
“欧儿呢”教室里有人问了一句。
我转身想走出通道,看到了德,我毫不犹豫的转身,走过窄窄的通道,里面并没有路可走了,我回头看着到德,拧开了“前面祠堂,禁止通行”的那扇门,走了出去。
德跟着我到了祠堂,我跑着,他追上来拉我的手,我停下来看着他。
“你又来找我什么麻烦?你满意了是吗?我没有考上,”我对着他叫,眼泪已经流了出来:“你那么优秀,为什么不去参加统一高考。”我哭得更大声了,我不想让德看到我的失败。但我看到德也哭了,他是为我没有考上而哭吗?还是因为我哭了而哭?
“你不要管我的事。”我往祠堂正门走去时,转身来对着他叫道。
没有考上这件事,还是要让爸爸妈妈知道,我在海滩边坐下,平静后打电话给妈妈讲了。
这里是我和德小时候经常来玩的地方,我们一起在这里游水,浮在海面上张开双臂看睛空万里或蓝天无云,我和他之那些美好的友谊记忆很多都与这里相关。
我听到背后在脚步声,这个小湾湾的地方很少有人来,我转头看到德。
“你来干嘛?”我沉着脸,现在我不想见任何人,特别是不想见德。
“我把包拿来给你,我觉得你应该在这里。”德没有再往前走,只是站在台阶下来的地方,我起身去拿过我的包,一句话也不说的转身就走,德却跟在我身后过来。
他到底想怎么样,看到我现在这副模样很开心,要再来看一下,那刚才在祠堂他应该高兴,又为什么要哭呢?我有些不明白他。当我生气的转回身,对他说:“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对不起。”德的表情不是来看我笑话的,他低了低头,眼睛看了看地面,认真严肃的开口。我愣住了。
“对你说了那些话,---就这点分,考不上的---这些话,我觉得插内疚的,”我看到他的眼泪快要掉下来了,我也有点想哭,因为德说的话,也因为没有考上的沮丧。
“喀,没事。”我原谅他,但他好像还有话要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有什么事?”我想让他赶紧讲完了离开,我心里很烦,只想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待着。
“我就是想…道歉,对于过去发生的一切。”他说完这句时,眼泪流了下来,哭着看着我。我的思绪瞬间回到了那个春节。我看着他,对着他无声的点头,努力嘟了嘟嘴终于还是没有忍住眼泪。
我们都不再讲话,任眼泪流下来,海水卷着细沙来回的拍打礁石,透蓝色的海面平静无风,远处隐隐若现的小岛,树影投射在沙滩上斑驳点点,我们就这样站着,良久的不讲话。
德带了逗副天团一起来海滩,这里以前只有我和德知道,看起来他们是第一次来。
“这里的海滩很美,还很安静,我小时候经常来。”我听到德高兴的介绍,他们看向我,我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这个隐秘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那么想大家都知道,我觉得这里应该是我和德小时候的秘密基地,以前德应该没有带别的人来过。
大家都下水了,只有我没有什么兴趣的坐在树枝上,我看着德和他们一起玩闹,想着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当德走过了,他穿上衬衫,坐在我对面的树枝上,我不知道应该开口聊什么,我其实很想说点什么,但却开不了口,我们都不看彼此,看起来德也有些不自在的样子,我用左手搭着自己的右手,然后用右手无意识的划着自己的左膝盖。
“你现在还坐船回你家的度假村吗?”德先开口找了话题,我有些松一口气。
“嗯,因为高二搬去市里的公寓住了一段时间,成绩就下降了,妈妈就把公寓收走了,我就像从前一样通勤呗。”我们都轻轻的笑了。
“那,你们家呢?生意还好吗?”我总算能顺着话题聊了。
“是的,还在卖你喜欢吃的米粉。”
我原本笑着的眼神暗了下来,我的思绪又回到了初中时期,回到那次吵架的画面,德是不是也想到了从前,他也不再说话不再看着我,摸了摸鼻子低下头。我犹豫了一会看着他问:
“你为什么都不找我聊天?“
他想了一会才说:“我不知道跟你聊什么。”我愣着看他,曾经无话不谈的我们没有话可以聊。想起年少的我们在阳台上吃着米粉和面,德问我:“你的理想是什么?”我说:“我不知道,我做什么事都三分钟热度。”
三分钟热度的我,因为陪着德一起练习勇健而爱上了表演,亦因为德的那句“过不了多久你就不会喜欢了”而坚持到现在还在追着自己的理想。
“不过你也没有找我啊。”德笑开来。
“我找过你,你不理我啊。”我也笑开来。
“让莫德代发信息,不算吧。”
“我不先跟你打招呼,你就不主动找我,是吧?”问出这句话我才意识到,这才是我最想问的,最在意的,为什么我不主动找他,他就不来找我呢,我想,当时如果德来找我,我们肯定早就和好如初,我一直期待他来找我,不用说对不起,不用道歉,只要他在我面前,或者随便问一句:“去我家吃米粉吧?”我会高兴的点头跟他走。
“我编辑好信息准备发给你的了,但又不敢发。”德声音低了下来,明显有些无力感。
我的眼眶瞬间红了,心里被一种久违的释然感充盈着,我忍着泪:
“那时候我也不对,我说话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你没有错,是我太自私了。”
“我要也跟你道歉。”
绿叶印着海水的背景,空气怡人,我们对望着,我为能再次跟德做朋友而高兴,为能跟他说出我的心里话而高兴,早在那时我就想跟他道歉,但我因为没有等到他的主动而放弃主动,
现在是不是一切还来得及。
“去我家吃炒面吗?”德笑着高兴的问我,一如从前的每一次那样:
“去我家吃炒面吗?欧儿吃米粉。”我低了下眼,再抬眼看他,一时不知怎样回答。
德的眼神也暗下来,脸上的笑意淡了:“你在想什么?你怎么了“他的语气有些着急,好像怕我不愿意去他家吃米粉。
我缓缓的开口:
“让我们做回朋友,我可以的。“德对着我点了点头,我看着他继续说,:“但我不知道我们的关系,还能不能像从前一样那样铁,“德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失望。我接着说:
“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说过,我这种人过不了多久就不会喜欢表演了,说实话,我很伤心啊,你知道吗,我这么努力想成为表演社的社长,最终做到了,我努力去找各种照片发到IG上,就是想让你知道,我还喜欢着这个,不是你口中说的那个,但看你越来越厉害的时候,我也开始妒忌你了”我眼泪快掉下来了,我看着德红了的眼眶,他对着我点头说道:
“额,理解,你觉得开心就好,不和好如初也行。”我看着德,无声的嗯了声,咧了咧嘴忍住了眼泪。
“我要考上经济学院!”
“我要考上管理学院!”
“我要考上酒店管理学院!”
“我要考上艺术学校!”沙滩上莫德,凯,菲利普,柏石,四个人对着大海叫着,我和德看着他们,我下定了决心吐了口气。
“还剩下三个月了,一定要考上啊。”
“嗯,”我回答德。
我看到德的泪流下来,他对我说:“加油。“
“你考上了,我也要考上。“德又泪流满面了,他真的比我爱哭。远处太阳还没有落下来,云彩夹着半天的金黄色,在海面的尽头铺开,一片辉煌。
那天,我跟他们一起去德家的面馆,我吃了久违的米粉,看得出来德很开心,我也很开心,我更开心的是,我看到德家的柜面上,我和德初遇时的照片完好的放在上面的最前端,两个小小少年笑得灿烂美好。
德第二天大清早就送辅导资料给我,那些应该是他用过的,他已经如愿考上,应该也不再需要了,我有些疑惑他想干什么,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打开旅行箱,把那些展示给我看。
他前面说了什么我没有太在意到,当他说:
“要我帮你补习中文吗?……补习之后,我们的关系就能像从前一样铁了。”
原来他在意的是这个,是我昨天在海边讲过的话。
“可以吗?
“可以。“
他用中文问我,我也用中文回答他,我们站在学校的铁门前,相视而笑。
“谢谢你回来了”----德和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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