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正红的束发已散开,红红的眼睛正瞪着胡江。胡江一阵尴尬,摸摸鼻子道:“刚才闫大夫乱称呼,你别当真。”
“那你也应该解释一下!”
“越描越黑。等你好起来,咱们各自分开,没人记得的。”
“你不准备管我了是吗?你们都别管我啦!哥哥找不到,爷爷也不管我,我真命苦啊。呜呜呜……”叶正红的眼泪顺着眼角直淌,自己要伸手擦拭,胡江连忙伸手握住她手腕。
“别乱动。你眼睛还没好彻底,一会儿用冰片和薄荷再敷一敷。我没说现在要走,等你好起来再说。你是来雷鸣镇找哥哥的?你哥哥是做什么的?”胡江在床边坐下,轻轻把叶正红的手放在被子里。
叶正红见他如此,便认真回答道:“爷爷说哥哥来北方做药材生意了,我便跟着一个商队一路找过来,进城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马和包裹还被叫花子给偷了。等我找到了哥哥,再寻他们算账。”
“雷鸣镇已经是大周的西北最北边了,再往北就是雷鸣山和雪海。你哥哥除非去北月狼国或西曼,否则肯定在这雷鸣镇。采买药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等你去了风寒再找他也不迟。”
说话间,伙计买回了药材,并带上了火炉和药锅。嘴里嘟囔着:“最近这药材真是一天一个价,再涨价,看得起病也吃不起药了。”
胡江以为伙计想多要些钱故意如此说,也就当作没听见。接过药材,安排伙计再送一壶清水上来。然后先将冰片化入水中,再将薄荷叶浸泡后,一片片贴在叶正红的眼皮、额头和脸上。
清凉入肤,叶正红瞬间感觉舒服了许多。听到胡江浸泡草药、用火熬制,甚是熟练,便问道:“胡大哥也是大夫吗?”
熬制中药先要武火再文火。胡江一边煽火,一边回道:“学过几年中医,不过没当成大夫。在药铺抓过中药,懂得一些罢了。你先别说话,好好休息一下,药熬好了我叫你。”
叶正红一路紧张劳累,终于可以放松身心休息,很快就沉沉睡去。再次醒来,胡江已经将熬好的汤药放在了床头,并让伙计送了几个清淡小菜和一碗菜粥上来。叶正红从小最怕喝药,但在胡江面前不愿丢人,竟一口气喝了干净,只是饭菜再也吃不下去,蒙头又睡了过去。
胡江担心她半夜醒来饿,就把饭菜盖好煨在了热水里。然后去隔壁拿了被褥铺在地上,睡在了火炉旁。
北疆暮春的夜仍寒凉,但胡江的心里渐渐不再空无。人只有在帮助他人的时候才会找到自己的价值和归宿,而那些所谓的追求只有链接在人身上才会延伸至远方。
风起了,一江春水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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