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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把脸贴在玻璃上,无聊地看着极速略过的明晃晃的广告牌,发呆。
“叮!太平园站到了,有换乘7号线或出站的乘客,请走左边门……”
他下意识地挪开身子,想给其他人让开出口,这才发现,几个面无表情的乘客开始匆匆朝另一边挤去,原来自己一直站在“右”侧门边。他只好从这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中重新打起精神。
又是该死的太平园!他心想,仿佛这个地方与他有什么过节,一听到就会产生某种莫名的焦躁。这是最近几天才令他注意到的想法,可他并不清楚这种焦躁感的由来,甚至想不出有任何与之相关的不愉快的经历。苦恼了好一会,只好作罢,大概只是不喜欢这个听上去有些晦气的名字吧。
地铁又向前驶过了七站,春熙路到了,他下了车,提着包快步走向出口,上台阶前顺便瞄了一眼头顶的电子屏,8点35分,还好,今天应该不会迟到。
四月初,清晨。地铁出口像一只慵懒匍匐的巨兽,张开大嘴缓吞吞地将一波波忙碌的行人送出地面。阳光似有似无般打在刚刚踏出电梯的人们的脸上,没太多温度,只是引得每人微皱一下眉。
陈年也皱了下眉,并习惯性地摸了摸口袋,继续朝前走去。
这是陈年来到这座城市的第六个年头,在这座城市的偏僻一隅度过了几年大学时光之后,他选择留下,实习,然后在同一家金融公司投入工作。两年多的时间很快过去,他看着同时期进来的那群毛头小子们一个个从商业小白,或变成老练的猎手,或升为主管,更有甚者平步青云,已经是负责协调诸多门店的区域经理。而他自己仍是当初那副四顾茫然的窘境,没有任何值得一提的改变。
客观的时间,在疯也似的奔流而去。主观的时间,却似乎为他停滞不前。他在客观里焦躁,在主观中迷失,像极了父亲留给他的那只生了锈的怀表。
那只怀表倒是值得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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