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

攒了一大堆的情绪，快乐少有，琐碎且无意义，在这样黑黑的夜里，像是受伤的野兽在哀鸣着舔舐伤口，颠三倒四，没有逻辑，喋喋不休，只是想要诉尽，多抓住一点安慰。

却是这样的慰藉了我。

今天下午参加了一场婚礼，司仪说，左手代表过去，新郎亲吻新娘的左手代表接受过去，右手代表现在，新郎亲吻新娘的右手代表珍惜现在。那，未来在哪里呢？我第一瞬间想到。那些关于未来如何如何的想象，不止一次的出现在我的幻想中。有的时候是美梦般的事事顺遂，平安喜乐。在那样的梦里，我努力又好运，一切都刚刚好。我愿意沉溺其中，求个心安，但每当夜深人静，厌倦虚拟网络或现实受挫时，就是我的梦醒时分。那些意淫出来的快乐，带给我的是更大的失落空虚，心神不宁。

有的时候，又是最贴近现实的孤独无望。一个普普通通的法学生，费劲的在司考上挣扎几年，在律所里做一个不会讨人欢心的小律师，艰难的在大城市里求生，一个人住在又老又旧的出租屋里，每天跨越大半个城市去上班下班，最害怕在黄昏时候醒来撞见孤独，呆呆地坐在黑暗里，啜泣，大哭。擦干眼泪，为自己泡一碗烫烫的泡面，第二天照常挤进沙丁鱼罐头一样的地铁去上班。想到这里，对未来的到来只剩害怕和抗拒。

神奇的是，在所有对未来的幻想消散的时刻，我却最能感到安全。

既然已经这么糟糕了，那还怕什么呢；

既然已经一无所有了，那还怕失去什么呢；

这样后知后觉、孤掷一注的勇敢，我紧紧拥有的便只是自己，不怕什么变得更糟糕的自己。

我以为我有很多的的选择，贪心的只想做多选题。在梦醒时分，那些披着美丽外衣的其它选项都被证实不可能，才会醒悟，人生没有多选题。

而那一个选项，就像一块空空的土地，足够你栽种，值得你浇灌，收获平静和踏实。

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