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真正的公平,不是每个身处困境的人都有天神降临由此而得到幸运的眷顾。但我很感谢老天,让我一家得到这样的大的幸运。
我妈病了,最开始医生对爸妈说的是胸部里长了一个瘤,而且应该为良性不必担心。一个小手术就可以解决。
第一次一瞬间听到这个消息。事实上,即使这样在现代社会看起了稀松平常的病症在我心里看来…真的不轻。
我突然想起来手术之前她给我发了微信和打电话。爸妈一直都是在农村极少来这边。她那天给我发微信说在武汉大姨家。其实我已经觉得不对劲儿了。可是因为之前心里的梗我告诉自己别多问。晚上我接到她的电话,声音是轻飘无力的那种。她想跟我好好说说话,想跟我聊聊上学以后的状况,因为从上学始,我没有主动发过消息打过电话。
现在想想,我也是真的幼稚啊。根本没有什么值得我气得要死的事我却在整个通话中一个硬着喉咙冷着脸。她问我学习,问我生活,问我钱够不够,问我最近开心不开心……最后,我记得。她声音终于大起来,一口气对我说挂了吧,你也不想跟我说话…我沉默,然后就断了。
这些繁缛的细节不想回忆,当我想起来它们就会慢慢浮现在我脑海里形成一段段的影像,所以我完全不担心我会忘记它。
我,并不是合格的子女。但她们仍然深爱我。我知道并以此为武器反而一次一次伤他们。很多时候,我一边这样做一边又在对自己说你真是个大混蛋。
手术完了,趁着周末自己查着路线跑来了。都很高兴。毕竟等到伤口愈合就可以出院了。
说实话,站在医院大门口看着医院其实还是恨多一些。真的是从小就讨厌医院这个地方。看着妈旁边桌子上的仪器里面的图像,手上的东西。我也不知道具体叫什么。她眼睛微闭着,爸爸舅舅大姨二姨在旁边,我知道她在听大家说话,只是实在没力气睁开眼。嘴唇卡白干涩头发也蓬得乱糟糟的,本来我妈就瘦,只是穿着病号服似乎整个人更瘦啊,因为她的脸像……干掉的树皮,是因为好几个月未见的原因吗,脸白了不少。不是说病态的而是黑变白的那种,皮肤也比以前在家里做事要好很多。
只是太瘦了…
我现在算是回忆吧,那一天的一些人一些事一些景象有点涨脑袋。
但那天心里总归是觉得幸运被眷顾的,我问爸爸什么时候妈妈就可以出院。爸爸说“检查结果过来了没问题就可以了,想也是没什么问题的。”那就好,我心里很开心。
我才20岁,可我觉得我常常把自己活成了80岁。一股老气横秋的磁场,对开心或者悲伤的事物没有太大的反应,也许偶尔会有。在外人面前确实有冷场的效果。
爸爸并没有时间每天每天陪着妈妈照顾她,他不能丢掉工作,因为家里除了他没有人有经济收入了,然而花钱的地方确一个接着一个……不过也很庆幸的是刚好我的课已经到了后面,再加上一些节假日。我可以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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