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秘底乍现
当夜色彻底笼罩大地，东京城漆黑一片，只有打更巡夜的更夫，于大街小巷，百无聊赖的敲着梆子。
几条人影出现在车马胡同左五院外，四下张望，胡同内外空空荡荡，苗训二人向下一蹲，再往上一蹿，跳入院中。其余几人立即散开，隐身于黑暗之中。
院内这次倒是收拾得相对干净，苗训上前，三短一长，敲响屋门，吱呀一声，房门打开，苗训二人闪身进入。苗训来到桌前，吹灭了桌上的油灯。诸葛青松守护于门后。
“大哥，您来了。”闻瑾开心的说。
“五安当铺的老板，查清了吗？”苗训问道。
“大哥，查是查了，只是越查越奇怪了，巡检司户籍录中，记载老板姓李，名念倍。其父为李赞华，早年暴亡。只是东京几次兵祸，巡检司的记录也不全面。但街面上，有个混久的老泼皮说，这个李念倍出身不凡，他父亲在世时，住在西城一座豪华府邸，门头挂着的匾上写有“东丹”二字。当时这两个字，还是别人教的。但他也不了解具体情况，只知道当年石晋代李唐，东京陷落时，那座府邸也被一把火烧了……”
“我知道他是谁了。”苗训一脸严霜。“还李念倍，念个狗屁的倍！”
闻瑾惊讶的看着苗训破口大骂，“大哥，怎么……你知道他？！”
门后的诸葛青松，也向苗训望了过来。
“这个人，你不用管了。在挑筋街旁的一个胡同，这个胡同布局是这样的，”苗训在桌上，用水画了画，“你是否了解？”
“挑筋街呀，就是那群一赐乐业人居住的街，它旁边的胡同，我只知道那个地方，不过大哥，你想知道什么？”闻瑾说。
“这两天，你用巡街的身份，把你那些帮闲发动起来，替我去查查这条街上住户的情况。”边说，苗训边把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扔给了闻瑾。
“大哥，你们到底再追查什么？”抓住钱袋，闻瑾问道。
“小瑾，别问那么多，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有的时候，知道的越多，死的就会越快。”苗训认真的说。
闻瑾点头，说道：“大哥，明天一早，我就吩咐人去查。”
“小瑾，但你一定要按照巡街的正常做法，就是为了街面安全，了解、掌握情况，千万不要有多余作法，尤其是对附近摆摊的小商小贩。那条胡同里有高手，他们会牢记周边情况，一旦你显出特别关注，让商贩数量、位置有所变化，都可能会惊动他们。”苗训严肃的叮嘱。
闻瑾也认真起来，连连点头。
苗训抬头望向诸葛青松，“小瑾，我们在元和街旁马料胡同找了套房子，右三院。有急事到那去找我，敲门一短一长一短。你不用送我们。青松，走。”
两人闪身出屋，纵身上了房顶，做了几个手势。几个人影于路上，闪现出来，边观察周边情况，边凫趋雀跃，疾奔若飞。没用多久，一行人便回了诸葛青松买的院子。
几人翻入院子，穿过堂间，诸葛青松、苗训直上二楼，而其他人分别闪入一楼的几个房间。
上了二楼，转入卧室。诸葛青松正要点灯，苗训举手阻止了他。
“苗兄，适才在闻瑾处，你说你知道那人，你知道什么？”诸葛青松赶紧问道。
“东丹国主。”
“什么国主？”诸葛青松疑惑的说。
苗训略微沉吟，组织了一下言语，“就是五安当铺的老板。原本我还疑惑怎么会有契丹人与他们联系，听闻瑾一说，我才明白。
天显五年，因争夺皇位失败，契丹的东丹国主、太子耶律倍仓惶南渡，浮海逃至登州，投奔唐廷。唐明宗赐姓东丹，名慕华。后来又赐唐国姓李，名赞华。天显九年，未帝李从珂篡位后，发现这位李赞华与契丹暗通款曲，但李从珂刚刚上位，不敢和辽国撕破脸，只是暗中监视，两年后，石敬瑭以割让燕云十六州和儿皇帝的条件，勾结辽军，夺位于唐。攻打东京时，李赞华准备里应外合，事败后，被唐末帝诛杀。
我还以为辽晋联军屠戮东京，其后人也回归了契丹。未曾想到东京今日，竟然还有余孽。这老板叫李念倍，念倍，念倍，他念的是他爹，耶律倍，怪不得与契丹人来往。”
诸葛青松听得目瞪口呆
苗训继续说道：“孟子道，人性善；荀子曰，人性恶。让我说，人心之中，恶、善均有。天下崩坏，恶就横行；大道通行，善便现世。所以说，我们该做的是，持善心，做善事，得善果！可豺狼就是豺狼，用好意、友善，根本换不回善意与真诚。孔子云：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所以，对待它们，只有刀枪弓矢，以牙还牙。
契丹人就是豺狼。唐明宗先是救了李慕华的性命，且解衣推食相待，可他却恩将仇报，豺狼习性不改。”
诸葛青松思索着说：“那契丹人李念倍留在开封，还有射雕者进出，一定有极大的图谋。”
苗训连连点头，“对，阴谋，大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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