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之月,皎洁无暇,银光四射,念此无与伦比之美景,遂至院中赏月。
倏尔烟雾氤氲,一少年骑鹤翩然至吾前。只见少年一袭白衣,眉目如画,衣袂飘扬,犹似画中之人临此欲界。吾见其惊之于此地,遂趋前相问:“公子从何而来?所为何事?”少年笑曰:“吾自北宋来,鄙人姓苏字子瞻,姑娘你是?”吾闻之,惊恐其北宋之人,并有“苏轼”之名,身着往事之服,细思极恐,遂大呼一声“呜呼!此人非人也!走啊!”白衣公子见吾惶恐,忙曰:“姑娘,勿怕。在下确自北宋而来,但为寻一人传吾真钵。至此终年,始无有缘之人,求姑娘助吾!”吾闻言,问其:“公子真为才子苏轼?”答曰:“是矣。”吾复问:“在下求教几惑,但求公子一解。”少年欣然应允。
吾故摆姿态,装腔作势,曰:“公子可知子由?亦知《水调歌头》否?”答曰:“子由乃舍弟,《水调歌头》乃鄙人丙辰中秋思念舍弟而所记之文。”吾又问:“公子可否俱答身世?”闻之,对方双眸黯淡,一一为具言所闻。
吾与其静坐亭中,望庭下如积水空明,月光如银,影如水中藻,荇交横,映往昔风流人物。公子感时,曰:“吾平生一顾,至此终年,浮浮沉沉,历风雨无数。吾曾想‘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奈何京城天变,家人分离,若淫雨霏霏,连月不开,秋风怒嚎,浊浪排空。远望京城,满目萧然,早已不复往昔……”遂举杯独饮,怅然若失。吾宽慰道:“嗟夫!自古迁客骚人为之感时伤逝,公子何须悲?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若日初升,则林雾即歇,若野芳开,则幽香溢世。若公子似往,既有‘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之信念,则仙境欲回。李白遇锉并无伤感且寄情山水。辛弃疾国破并无寻死,而以己力当胡。吾信公子定扭乾坤,东山再起!”
苏轼闻言,望吾眸之决心,转觥数下,轻笑曰:“吾遇姑娘之良友,此生无悔。不念长安繁,不屑人情故。愿姑娘此生幸福,事不与愿违,也愿姑娘自此拥有‘门前流水尚能西’之心。今不悔至此地也。噫吁!至野芳漫野,至杨柳依依,吾遂再回之。姑娘,后会有期。”话罢, 既而渐远,化作一白点于夜幕,瞬而即逝……留吾一人,滞于此地,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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