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某个明媚的中午,我看到一个小男孩手持发黄的叶子穿梭在风中,高大的法桐间发出熠熠的光,远山的云仿佛玻璃罩隔挡着尘世。世界染着萧瑟的铅边,在我身前不停地抖动。
我就这样忆起了山居的时光。那时的屋后有一条漫长的小路,在这个时节早已落满了山树叶,枯黄而又柔软。一簇簇的橡果会偶然地从橡树上掉落,黑灰的树根下时不时能看到小而白的菌子,还有不知名的山雀扑棱棱地惊扰着,空气潮湿而清新。远处人家的炊烟温柔地盘旋,慢慢地飘散到远处,直至消失不见。
如果说白天的山是有些喧嚣的,那么夜晚的山则是动静结合。当你坐在窗前侧耳聆听时,松涛鸣唱着合奏曲,河水呜咽着独角戏,山风轻啸着掠过高岗,鸦声低诉着旧时过往;你又抬头看山后的月,清澈地似一泓清泉,明亮地如一盏路灯,披着若隐若现的纱衣,守望在这大山之中。夜空中干净而清冷,流动的星辰飘渺幻灭,你若抬头伸手,便可摘下满天星,装饰彩色的梦。
我就这样,坐在从山脚下流出的小溪边写诗,站在金黄的银杏树下唱歌,踏着厚厚的松针寻觅。山月不知心底事,犹如少年知愁迟。如今我早已离开,生活在嘈杂的城市中,挣扎在被各式捆绑的现代社会中。现在的我,那时的我,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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